在台湾，岛内最负盛名的民间剧团———“明华园戏剧总团”的名角孙翠凤，被媒体称为“无敌小生”、“台湾首席女优”，不仅因为她的戏迷最多，更在于任何歌仔戏“小生”她都能胜任；在欧洲，很多人因为她的表演，对东方传统歌仔戏刮目相看，甚至将歌仔戏誉为“东方歌剧”；在大陆，尤其是闽南地区，孙翠凤的戏迷早就翘首盼望，期待看到她的现场表演。10月29日、30日，孙翠凤等80人将在厦门演绎招牌剧目《蓬莱大仙》。
10月20日晚，厦门筹备《蓬莱大仙》演出的孙翠凤，在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为近200位厦大师生讲述了其曲折但辉煌的戏剧人生。赴厦大演讲前，在其下榻的酒店里，本报记者有幸采访了这位“视歌仔戏为生命”的台湾名角孙翠凤。
挑战新角色致左腿受伤 笑称是歌仔戏给的“纪念品” 一路走来，孙翠凤获奖无数，在岛内走红程度不输给马英九，也比很多演艺界明星还“抢手”。然而，在这些光环的背后，26岁才开始学戏的孙翠凤，付出的“苦水”，常人难以想象。
和歌仔戏世家出身的丈夫陈胜福不同，孙翠凤学的是会计，父亲是地道的“外省人”，她从小在台北大都会成长，在学歌仔戏前，她甚至连闽南话都说不标准。后来在丈夫的影响下，已为人母的她开始与歌仔戏结缘。看着坐在一旁的丈夫，孙翠凤柔声说道：“我平凡过日子的人生，在接触歌仔戏后，整个都颠覆了。”
“我开始学歌仔戏时，根本没有人看好。”孙翠凤坦言，这是她一生中最挫折、也最常与失败感为伍的日子。那时她常演奴才、女婢及动物三种角色，台词通常只有“是”或“来了”，剧团不敢给她超过3个字的台词，因为只要超过3个字，她这个“外省媳妇”的“外省闽南语”，就会立刻“凸槌”（闽南语，意为露馅）。忍着众人的嘲笑，孙翠凤放低身段，并暗自决定，要让自己脸皮厚一点，“别人笑我，我也跟着笑”。回忆那段日子，在记者面前的孙翠凤，显得尤为坦诚。
从头学习闽南语、和比自己年纪小得多的孩子一起练功，拉筋、下腰，一样都不能少。在练功场，她年纪最大，付出的时间也比孩子多2倍以上。孙翠凤形容这段日子“惨不人道，每天都像被五马分尸”。就是这股拼劲，让她在第7年，终能独当一面演男主角。
当了男主角，孙翠凤还挑战更高难度，不断尝试新角色。30多岁时，孙翠凤左腿严重受伤，但她完全不顾医生的警告，从右腿训练起，继续活跃在歌仔戏舞台上。“现在，左腿仍然是我的气象台，会不会下雨，问它就知道！”个性乐观的孙翠凤，云淡风轻地说着演歌仔戏带给身体的“纪念品”。
自爆电影“处女作”被删“ 躲”进歌仔戏世界钻研表演
即便身为明华园总团艺术总监的丈夫在身边，孙翠凤也毫无顾忌地向记者埋怨说：“演明华园的戏很累，而且非常累！”看着记者疑问的眼神，孙翠凤继续说：“因为团长创意无限，编导天马行空。加在一起，用歌仔戏的形式，制作出乎大家意料的现代综合表演！他们用想的，我们要实打实演出来！”
提及表演，孙翠凤回忆，她最早接触表演，是在丈夫投资的电影里，那时候为了“救场”，演一个没有台词的护士。当时该电影大卖，影院为缩短影片时长而增加播放场次，删除无关紧要的画面。因此，孙翠凤的“处女作”，从此没有出现在银幕上。后来，孙翠凤也因顶替他人的缘故，陆续有机会参加电影演出，但直到真正进入歌仔戏这一行，她才知道什么是表演，并开始用心钻研。
经历了一系列基本功、闽南话、表演的训练，孙翠凤的歌仔戏过关了。借着炉火纯青的表演，孙翠凤的电影、电视剧片约不断，甚至还有主动上门，要求给她写传记、拍自传片的。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孙翠凤接演的电视剧，占据了台湾各大电视台的黄金八点档。
穿梭影视、主持各界“食其精髓” 自喻是条鱼“畅游”焕发生命力 尽管粉丝无数，但孙翠凤始终谦卑如一。“与其说我是在失败中站起来，不如说我是在失败、挫折中，研发走出另一条新路。”孙翠凤说，参演歌仔戏之初，多半是基层角色，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成为大明星或台柱。所以，她也从不好高骛远，就把目标定在眼前的角色。
以表演最多的动物为例，孙翠凤边说边比划，“我演动物就要把它演到最好、演到有内心戏，这就不容易了吧，还不容易被替代！”简要的言语，透出孙翠凤不服输及喜欢创新的个性。在挫败与困难面前，孙翠凤时时践行着自己的座右铭：“当你遇到困难时，不要畏惧，走过去，就会有掌声。”
在台湾演艺界，孙翠凤不但演歌仔戏，还在影视剧、歌唱、主持、教学等领域，有着很高的声誉。在早前的台湾一场跨年晚会上，孙翠凤甚至还在现场用RAP（黑人说唱音乐）唱念歌仔戏，让人耳目一新。对此，孙翠凤耸了耸肩，面露轻松说，“现在的我，就像是一条鱼，不断游到电影界、歌唱界或者其他领域，不断吸收，学其精髓后，再带回到歌仔戏中，让表演更现代，让传统有新生命力。”
除了表演外，孙翠凤还将很多精力投入，致力歌仔戏文化推广，常拨出时间到台湾校园里教学。孙翠凤甚至向丈夫抱怨，她的一年只有3天：每年多达100多场的演出安排，一天在演出、一天在彩排、还有一天在赶路或者做演讲。“几乎全年无休！”这样的辛劳，对于年过半百的孙翠凤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20日晚，在厦大的演讲结束后，孙翠凤立刻又赶回台湾，继续下一场的演出。
导报记者 张燕娟 实习生 王尚 文/图
来源：台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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