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事实证明第三天的徒步路程,是三天以来最漫长的。队员经过前面两天的长时间徒步,体力也被消耗无几,遭遇最困难的一天,意志力成为走下去的关键。而当日虽然天公作美,天气晴朗,但蚂蝗依然无时不在地偷袭着我们……
第三天,所有的挑战就从今天开始。离开汗密不多远,悬崖边上的山路昭示了我们今天38公里路程的艰辛。
行进大约半小时左右,一片巨大的山体层面滑坡就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稍不留神,即会滑落万丈深渊,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
反倒是马儿走得异常稳健,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四条腿的果然比两条腿的走路稳。它们很快就将背夫们抛在后面。
真不知道怎样用语言来形容西藏的青山绿水,江南的山水有如弱女,浅笑低频总相宜;海边的山水有如渔女,风雨不改烂漫天真;北国的山水有如女将风姿,英姿飒爽英气逼人。那么这里的呢?
据背夫讲,现在我们所走的路,还是特地加宽了的。以前的山路,仅能容下一足。走在这样的山路上,我脑海中浮现的是三国时期蜀国的古栈道,乃兵家奇谋用武之地。
沿路有很多这样废弃的小木屋,不知道它的主人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它的主人为什么要走。
悬浮的吊桥,这是西藏桥梁的传统风格。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桥下水流甚急,但却并不感到丝毫的害怕,人和自然的融入就是这样开始。
有桥的地方就有经幡,虔诚的宗教文化在这里变展现得淋漓尽致。
巨大的芭蕉树,它不停地生长,只为寻找那原本并不属于它的阳光。
我的背夫汪占,他是正统的藏族人,墨脱县他也才是第二次走,但体力却异常充沛。我走到哪,他就会跟上,他走到前面,也会在不远处等着我。
这名小背夫才刚刚11岁,他不爱说话,只是倔强地走在队伍的前面。我看看到一个细节,他的父亲把半个苹果给他吃,而他用别人喝完的易拉罐瓶子装了泉水,拿给他的父亲,一切都是这样的平静而温情。
我们至少有4个小时的时间,是在这样的山路上走过的。出了当地的门巴和洽巴族人,很少有人踏足这片土地。 岩下惊涛拍岸,水流潺潺,庄子若能化蝶,也会想到此地一游。
沿路上,我走的比较快将补给背夫落在了后面,所以水流给了我莫大的动力。但是,门巴族有悠久的下毒历史,所以向导三令五申不许喝泉水和河水,只能忍住。
我拍下它是因为想起了红豆,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那么它的红为谁开,又为谁凋零呢?
无尽风光在险峰,我是念着这句话走过这段路的。一块滚石滑落,就惊起一身汗来。
队长蒋琳,后半程我们一直走在一起。她是一个严肃的人,从来不笑,现供职于西藏人文地理杂志。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蒋方舟的堂姐。
这就是中印边界的解放大桥,因为严禁拍照,所以只有远景。由于前面两天的体力消耗,走到这里大约下午2时左右,已经没有丝毫的体力再走下去,腿和脚严重难负重荷,步履维艰,全队近半数在今天走伤。解放大桥上游一座哨塔,住着一个班的武装,在他们那里借了水喝,然后打通了几天来的第一个电话。
山的那边,就是屯兵20万,大军压境的印度。提起印度,门巴人却丝毫不在意,他们只觉得,这里是他们世世代代生存的故乡,无关家国。
走过解放大桥,再爬过一座山,就远远地看见了背崩乡。每次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中看到村落,我总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接下来的质疑是:他们为什么要生存在这里?
我们的目的地背崩乡。这里驻扎着一个加强营,所以小乡村也变得繁华起来,有了汽车,但马匹依然是主要的交通工具。 路边闲聊的人们。
当地是门巴族聚居区,但依然是四川人占到了30%,四川人的生存能力可谓“彪悍”。
军旅在山谷中也显得格外静寂。一个老兵告诉我,明天是他们退伍的日子了,当了两年的兵,离开这里感觉前所未有的迷茫。兵营旁的小卖部做了很多好菜,当兵的说,他们今夜不醉不归。
乡上附近个村子来上学的学生。她们都很礼貌,见了我们会叫叔叔好,然后会行一个少先队礼。
走了几天,第三天才是最累的,沿途几乎所有的队员都被蚂蝗盯了,士气很低落。我们住在门巴人的阁楼里,听着当兵的低沉地吼着离别前最后的歌,心想着明日梦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