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国会山,美国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前右)在投票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讲话。经过一整天激烈辩论,美国众议院最终在当地时间7日深夜以220票赞成、215票反对的表决结果通过医疗改革法案,使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医疗改革计划向前迈进重要一步。新华社记者张岩摄
美国医改难题 220票赞成、215票反对,美国国会众议院7日深夜以微弱优势通过民主党提出的医疗改革法案。总统贝拉克·奥巴马称赞这是一次“历史性投票”。
这份众院版医改案打算把医保覆盖面扩大至96%,按奥巴马说法,将为美国人提供真正“高质量、可负担”的医保服务。不过,奥氏医改案要成为法律,还需等待参议院表决,而参院这一关难度更大。
微弱优势 国会众议员们当天从白天辩论至黑夜,于深夜进入表决程序。议案通过需要至少218张赞成票。民主党拥有259个席位,最多只允许40票“闪失”。
共和党提出的小规模医改案遭民主党轻松否决后,两党保守派议员就民主党医改案联合提出一项修正案,要求对用于支付堕胎的联邦医保经费加以更严格限制。
为争取党内大约40名反堕胎议员,民主党领导层只能作出重要让步,予以“放行”。这一举动激怒众多支持堕胎权的民主党议员,但对民主党医改案表决开始后,他们中间大部分还是投下赞成票。
当赞成票累积至218票时,民主党议员发出欢呼。片刻过后,赞成票数定格在220,议长南希·佩洛西面带笑容,敲下议长槌,宣布“法案通过”,民主党议员所在席位发出一阵更大的欢呼声。
不过,仍有39名民主党议员投反对票。177名共和党议员中,只有路易斯安那州众议员约瑟夫·高投下赞成票。这名今年初刚进入国会的越南裔共和党人所属新奥尔良选区绝大多数选民为民主党支持者。
对此,众院民主党领袖斯滕尼·霍耶在表决结束后说,“这是一次跨党派投票”,引来身后一群民主党议员自嘲式哄笑。
重大变革 现阶段仍有4570万美国人没有医保。这份众院版医改案把其中3600万没有医保的美国人纳入医保范围,预计10年内耗资大约1万亿美元。
佩洛西把这份医改案与众院1935年通过的社会保障法案和1965年医疗保险法案相提并论。路透社形容说,美国朝着40年来最大的医保政策变革迈出重要一步。
“它能覆盖96%的美国人,能使所有人安心并了解,不论自己健康状况或收入如何,只要有需要,他们都能获得负担得起的医疗服务,”提案人、现年83岁的密歇根州联邦众议员约翰·丁格尔说。
众院版医改案要求绝大多数美国人购买医疗保险,联邦政府将为无力购买医保的人提供补助。根据这份法案,大公司必须为员工购买医疗保险,否则将受惩罚;联邦政府将在这方面为一些小公司提供补助。
法案禁止医疗保险商以病人有先前病史为由拒绝出售保险,禁止以病人性别或病史为由提高保险费。一些大保险商可能会失去现在享有的联邦反垄断限制豁免。
路透社分析说,大医疗保险商、大制药商是众院版医改案的“输家”。
由于联邦政府运营保险项目,联合健康集团、信诺保险公司等大保险商会面临更激烈竞争、更多监督和更少保护,利润率会缩水。
法案还要求,向属于联邦医疗保健和医疗补助对象的老人、残疾人提供药品时,制药商需打折,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长有权与制药商协商,以降低联邦医疗保险项目用药价格。辉瑞制药公司、葛兰素—史克公司、默克公司等大制药商已对此表示反对。
两步之遥 对奥巴马而言,医改案获众院通过是一次意义重大的胜利。实现全民医保是奥巴马去年竞选总统时许下的承诺,他自上任以来在推动医疗改革上投入大量政治资本。
众院表决结束后不久,奥巴马在白宫玫瑰园发表讲话说,美国距离实现医疗改革只有“两步之遥”,他对参院通过参院版法案“绝对自信”,“我期待在今年年底前签署最终版本法案,使对医保系统的综合性改革成为法律”。
参院民主党领袖哈里·里德说,参院民主党人期待尽快把医改案提交全院会议讨论,“我们理解实施改革的强烈愿望,为改革我们支离破碎的医疗保险体系,我们会比以往任何时候团结更紧密”。
民主党现阶段在参院掌握60个席位,刚刚满足议案通过最低赞成票数。
然而,10多名中间派民主党参议员对参院版民主党医改案持保留意见,不愿承诺投赞成票。属于民主党阵营的独立议员乔·利伯曼反对法案中的“公共保险选项”,威胁投反对票。在难以动摇共和党阵营的情况下,里德必须说服他们全部投赞成票。
相比众议员,参议员任期长、地位高,因而独立性更强,游说难度也更大。
如果参院通过参院版医改案,参众两院将派代表组成合议委员会,以闭门会议方式讨论,把两院各自版本的医改案综合,然后分别付诸两院表决,最终交由奥巴马签署,成为法律。两份医改案合并过程预计将经历两院、两党议员反复“讨价还价”。
路透社报道,预计参院最早将于12月启动表决程序。里德说,医改立法程序最终完成,有可能要到明年1月。
美国是唯一没有实现全民医保的发达国家。现有医保体系覆盖率约为85%,每年开支2.5万亿美元,占国民生产总值六分之一,比其他发达国家都多,但效率偏低、公平性差。(胡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