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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地坚持地下斗争 终换来父亲的认可

来源:中国新闻网
2009年11月10日16:40
  我现在已经是80多岁的老人,全家四代同堂,大家尊敬我,可能都是因为我年岁大的缘故,可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年迈的感觉,也许曾经的经历让我永远停留在年轻的时候……

  1

  13岁的那年,小学还没毕业的我,参加新加坡抗日同盟会,结果因叛徒出卖,被日本侵略者抓进监狱。

  父亲利用他在同善会的关系,在日本投降前3个月将我营救出来,他知道日本人不甘心失败,一定会在灭亡前疯狂屠杀爱国人士。的确,就在我出狱前,很多地下抗日组织的领导人都遭到杀害,他们英勇就义时的表现让其他人更加勇敢,更加坚强。

  出狱后,父亲担心我再从事危险的活动,就把我关在家里,但我还是想方设法和抗日组织保持联系,这可能被父亲察觉到了,于是父亲决定全家人移居香港。

  此时,正好是战争刚刚结束,世界经济十分萧条,父亲所在的太古轮船运输公司业务非常的清淡,按照父亲的性格,他不会在公司苦难的时候离开,也许他考虑更多的是我,因为我是他几个孩子中最不本分的一个。

  在我不到10岁的时候,由于继母把大弟弟打得头破血流,我就带着弟弟妹妹们当着父亲的面,在母亲遗相前痛哭,就这次,父亲改变了宠爱继母的心,转而对我们更加关心,但这也让父亲对我格外的担心。

  记得,日本宪兵到家里抓我时,误把我姐姐当作我,而我面无改色地承认自己就是敌人要抓的李敏,并镇定地提出要换一套出门的衣服。当时在场的日本人感到吃惊,他们吃惊的是我那么一个小孩子就成为了抗日战士;父亲吃惊的是,他一点都不知道我在从事大人都不敢做的事,而且面对军警,我神情自若,没有丝毫的害怕。

  其实,恐惧每个人都有,但从参加地下抗日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被捕和牺牲随时都可能发行,所以就觉得不怎么可怕了,当时,为了表达抗日决心,我画了一幅代表正义和力量的人猿“泰山”一只手高举火把的画投给报刊,没想到这幅画还发表出来。

   2

  离开新加坡的那天,堂哥来到家里和我们告别,父亲看到堂哥来,只是冷冷地和他打了招呼。

  按道理父亲应该和堂哥很好,是父亲出钱让他去读书深造,是父亲四处为他的工作在张罗,但堂哥却去从事马来亚人民抗日解放斗争,这让父亲很担心。

  更让父亲难以容忍的事,堂哥还以反对“封建婚姻”为由,破坏了四伯父女儿的婚事。所以他的出现让父亲感到不快,因碍于亲戚的面上,父亲才勉强和他打了个照面。

  在我们的家族里,我们俩算是最投缘,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政治理念,共同的语言,所以他其实是来为我送行的。

  堂哥趁别人不注意时,开玩笑地对我说:“你爸带你到香港是想把你嫁出去。”

  听了这话后,我觉得不无道理,之后心里就一直很乱。

  全家人都登船了,突然我对父亲说:“我不去香港,我要工作,我要自己生活。”说完,不等父亲说话,我就飞奔上岸。

  我不知道要跑向哪里,我两手空空,身上没有一分钱,但我绝不回头,因为我知道此时的父亲一定气得无法形容,说不定他在后面追赶着我,要把我拽回去,然后五花大绑把我绑到香港……

  表哥在吉隆坡《民声报》工作,他在报社帮我找了一份资料员工作,这样我好歹也开始了自己养活自己的生活。

  《民声报》很有名气,它旗帜鲜明地反对日本侵略者,在世界大战结束后,提出团结人民,反对殖民统治,这些政治立场得到了绝大多数人民的拥护,成为了大家争相阅读的热门报纸。

  看到自己从事的工作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我心里觉得非常高兴,有时也为自己报纸的副刊写一些短文,抒发自己的情感和愿望,我的第一篇文章《离别》发表后,朋友或同事都说文章写得好。

   3

  后来,我在吉隆坡的《民声报》总部工作,到了1947年,父亲就从香港来到新加坡,说是办理生意上的事,那时,父亲到香港后自己创办了一家专门经营中国家具公司,所以来新加坡谈生意就很自然的,但我感觉到他是为我而来。

  的确,我从吉隆坡赶到新加坡见到他时,他就提出要我跟他一起回到香港,而我不加思考地拒绝了他的要求,这是他第一次要求我回到香港的家。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来新加坡,说是来看病的,他的一条腿不知怎地,肿了很大,此时他的身边没有人照顾,只好由我来照顾,由于考虑到照顾父亲要很长时间,于是我向报社提出辞职,但堂哥不同意,他说,你去照顾父亲,不管多长时间,你的工作位置我都给你留着。

  可父亲怎么也不肯让我再回吉隆坡,他知道《民声报》是锋芒毕露的政治报刊,英国殖民者一定会采取镇压的手段,所以父亲动员了所有在新加坡的亲戚朋友说服我跟他回香港。

  看到父亲这样,我的心也软了,我真不忍心让父亲这样为我痛苦,于是,我提出跟他回香港的条件。父亲一听我答应回香港,高兴地满口答应。我的要求其实不很高——要有读书自由,行动自由,婚姻自由。

  为了慎重起见,我让在新加坡的姐姐和姐夫,以及堂姐和堂姐夫到场作证,并让父亲亲手写下保证书,随后,我就跟着父亲回到香港。

  到了香港后,父亲提出让我回到老家汕头去看祖母,说是现在祖母眼睛瞎了,一个人在家很可怜,让我回去陪她一段时间,父亲的这个要求,表面上合情合理,其实他是想让我回老家时去认识一个想娶我的男子,他是父亲一位在汕头开火柴厂老板朋友的孩子。

  知道这事后,我非常生气,就让老家的几个弟弟骑自行车去把他撞倒,结果这个想来相亲的男人,还没见到我,就吓得跑回家,这也让父亲从此不敢再做这样的事。

   4

  1948年1月,父亲为我到香港培德中学报了名,可回到香港后,继母就得了伤寒病,结果又是由我来伺候她,因此就无法到校上课。

  在陪伴继母的时候,我看了一本香港进步杂志,是由马来亚著名作家司马文森主编的《香港文艺》,于是我花了500港币成为了永远会员。随后,香港文化界的活动都通知我参加,如茅盾、欧阳予倩等作家的座谈会,这让我认识了很多进步的知识分子,觉得和他们在一起自己的思想更加活跃,视野更加开阔,慢慢地我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这年的5月1日,由郭沫若组织的国际劳动节纪念大会上,香港进步组织的领导人介绍我与黄菲君接触,之后,要求我俩假扮夫妻回到内地,从事反对国民党的文化地下工作。

  当时,我同意回去工作,但不愿假扮夫妻。这时,对方问我该以什么身份才好时,我脱口而出地说:“要就是做真夫妻,假的我不做”。这把对方逗笑了,那位名叫黄菲君的男子在旁边也笑了出来。

  在此之前,我就在活动中认识黄菲君,只是没有直接接触,由于组织安排了这项工作后,我才从别的地方打听到他的一些情况。他来香港前是泉州《福建日报》的记者,也曾是厦门《青年报》的主编,更早的时候,还担任过厦门同安地下党负责人,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战士。

  由于他的妻子被日本侵略者害死,他潜回内地需要有人掩护,而我是最好的人选,但在年龄上我们的差距很大,当时我才18岁,而他比我大18岁。

  父亲知道我要和一位没有工作、身无分文的男人结婚后,几乎要气晕过去,他执意不肯见他,并一口气把36个问他的问题写在纸上,让我带给他。

  没想到,黄菲君很坦荡地回答了父亲的提问,看了回答的信,父亲一下就改变了看法,原来不是问题回答得好,而是黄菲君的一手好字,父亲认为会写出好字的人,一定非同寻常,是个有才干的人。

   5

  回到内地后,丈夫和我来到了他曾经工作过的泉州《福建日报》,而我则协助他校对稿件,掩护地下同志进出泉州。

  当人民解放军渡江的消息传来时,组织上认为要把这个重要的消息通过报纸告诉人民,于是就在我们报社发出解放军渡江战役的“号外”。这在当时简直就是一颗重磅炸弹,在社会上造成了重大影响。

  刊登“号外”的代价,就是暴露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当晚在组织的安排下我们到了惠安的游击区,成为游击战士,那时,我的第一个儿子出生,在被国民党军队追击时,他总是安静地躲在我的怀里,游击队员们都很喜欢他,并给了他一个“小子弹”的外号。

  新中国成立后,父亲利用广州交易会的时候回到内地,我也应约到广州看他。有一次见面时,他感慨地说,你当初选择的路是对的。

  就是这句话,让我感动了很久。父亲这辈子给了我很多,为我做了很多,但我觉得再多也不够这句话的份量。

  ……

  年轻总是美好的,如果能有值得纪念和怀念的年经经历,那更是一个人永久的财富,我能感到自己还是年轻,正是由于有着那段不平凡的经历,而这些经历包含着正义、勇敢、无畏、牺牲、博爱、真诚。

  李敏,女,新加坡归侨,现年82岁,离休前任职于福建师范大学。(李敏/口述 林小宇/撰文) (来源:福建侨报)
责任编辑: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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