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扫赌”升级 原陕西国力总经理王珀被控制

“通天教主”王珀已被警方控制。CFP供图

　　文/图 本报记者 张强

　　由公安部牵头，辽宁警方彻办的中国足坛反赌打假风暴持续深入。中国足球暗黑界的“通天教主”王珀被警方控制，广州市足协原秘书长杨旭等人被警方拘留，厦门队原助理教练尤可为、青岛海利丰原领队……

　　警方面对的，是一张不知边界在何处的庞大的地下网络，基于案件侦破工作的保密需要，目前外界无从知晓内幕全景，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赌球+假球”，都将成为备受公众关注的关键词。

　　“《足球》报当年是否有违新闻规范，是否侵犯其名誉权，都有望随公安介入而真相大白于天下。”

　　“通天教主”王珀“涉水最深”

　　从目前披露的情况来看，王珀“涉水最深”，他几乎成为中国足坛“赌球”和“做球”的代名词。刘孝五对他有耳闻：“都说这人巧舌如簧，很会花言巧语”。刘孝五，人称“五哥”，从1994年中国启动足球职业联赛至今，15年，是中国足球界最资深的经理人。

　　2003年，王珀凭借他“特别能忽悠”的本领，入主陕西国力队，愣是把球市火爆的“西北狼”葬送至降级的深渊。陕西队的后台企业是国力公司，是一家位于广东珠海的生产出口型企业。刘孝五曾与国力公司的老板有过接触，他一直好奇国力公司为何涉足足球，因为国力公司既非陕西本土企业，其产品也不是在国内销售的快速消费品，经营球队所产生的品牌效应对公司的经营并无太大的拉动作用。国力公司的老板告诉他：“我只是喜欢足球，仅此而已。”刘孝五一直认为，国力公司老板这种完全出于爱好而投资的单纯，给王珀这种“老鬼”提供了可乘之机。

　　2005年的事情。陕西国力降级后，王珀又把球队先后拉到了宁波和哈尔滨。由于黑龙江省没有职业足球队，“无家可归”的国力队的到来，刚好填补了该省的空白，因此备受当地各界的欢迎。

　　但由于球队经营不善，长期拖欠工资，最终，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于2005年4月2日下发通知，取消陕西国力队的参赛资格。不过，王珀的“忽悠之旅”并未就此终结，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西藏和山西的绿茵场上。

　　王珀当年为何能告赢《足球》报

　　2005年3月18日至4月15日期间，《足球》报连续刊发《追债九年，王珀害我妻离子散》、《西安事变，本溪小市谈“珀”色变》、《证据可送王珀蹲15年》、《王珀连打三个电话求饶》、《四面楚歌，王珀官司不断》及《我目睹王珀开价500万元》等6篇该报记者的署名文章，在罗列王珀的罪行中，包括赌球和操纵比赛。

　　随后，王珀在哈尔滨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状告《足球》报“报道严重失实，恶意丑化原告形象”，并“索赔精神损害抚慰金人民币10万元，经济损失90万元”。

　　哈尔滨中院经审理判《足球》报败诉，要求被告《足球》报社在报纸头版显著位置刊载向王珀的道歉声明，以恢复名誉，消除影响；并赔偿王珀精神抚慰金5万元。《足球》报上诉至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但高院维持了原判。

　　近日，《足球》报的二审代理律师表示：“有关王珀赌球的真相，《足球》报当年是否有违新闻规范，是否侵犯其名誉权，都有望随公安介入而真相大白于天下。按新《民事诉讼法》第179条，我们有机会向最高法院申请再审，撤销生效判决，改判驳回诉讼请求。”

　　要求协助调查的人数高达百人

　　据《足球》报代理律师回忆：“王珀很狂，他当时说，你问问她（法官），敢改判吗？她要是敢改，我能让她立即下岗！”

　　种种迹象表明，广州市足协原秘书长杨旭很可能就是被王珀拖下水的。

　　刘孝五跟杨旭共事多年，因此对杨旭其人有着深入的了解，他认为，杨旭是个公心很强的人，如果他真犯了错，也只可能是“花钱买球冲超”，而不大可能参与赌球。

　　目前，业内认为杨旭的问题主要是2006年广州队主场对山西路虎队那场比赛。那场比赛广州队5比1获胜，而山西队当时的总经理正是王珀。

　　“扫赌打黑风暴”涉及范围之广、涉及足球圈之深都是史无前例的，据悉目前已经被要求协助调查的人数有上百人之众。调查只是一个开始，更迅猛的“反赌风暴”将很快到来。

　　“合法足彩”一波三折

　　1995年：

　　广州试水“合法足彩”

　　1995年，广州市政府组建了广州市公益公司，欲发行彩票，公益公司的负责人找到刘孝五，提出与广州队合作，发行针对国内联赛的足球彩票。他们设想参照香港跑马场的模式，在广州越秀山体育场的看台上划出一块专区，摆上几百台电脑，供观众现场投注，营造类似于香港跑马场的现场氛围。

　　彩票销售收入分配筹划时，参照了世界上最高的返还率——70%，提取销售收入的70%作为奖金返还给彩民；发行成本控制在销售收入的15%以内；10%贡献给广州的地铁建设；5%捐献给广州市足协，用于青少年足球培养。

　　双方一拍即合，太阳神集团、公益公司会同广州市足协很快就签订了合同。

　　然而，当时主管彩票发行的央行闻讯后，迅速发来一纸禁令，紧急叫停那次大胆的尝试。

　　2004年：

　　中国足彩胎死腹中

　　2004年，经过郎效农等足球界人士的精心筹备，中国足球甲A联赛升格为中超联赛。就在开赛前，一个消息传来：针对国内足球联赛，国家体彩中心制定了“6+7”的足彩方案，每周竞猜6场中超比赛加7场中甲比赛。

　　刘孝五深知，中国足彩的诞生，将彻底改变国内足球俱乐部入不敷出的生存窘境。国内足球俱乐部几乎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冠名和球衣胸前广告等企业赞助。

　　最后由于中国足协的坚决反对，中国足彩胎死腹中，理由是：怕扰乱正常的联赛秩序。

　　8000亿元赌资流到境外

　　香港马会给中国足坛的业内人士提供了一幅多赢的图景：香港马会的赌资，84%回馈给投注人；14%作为营运成本并纳税；1%用于马会场馆设备的养护；其余1%，作为慈善基金造福社会，目前已建成3座养老院、3座医院和声名远播的香港海洋公园。提供了3万个就业机会，年创税110亿元，促进了香港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据我了解，仅仅2006年世界杯期间，中国就大概有8000亿元人民币的赌资流到境外。”刘孝五说。

　　“如果中国发行针对中国联赛的足彩，整个足球市场起码以10倍以上的规模扩张，门票收入、电视转播费、广告费、赞助费等等收入也随之呈10倍以上规模的扩张。

　　“只要有了设计完善的足球彩票，足球界就能养活自己，就能够创造潜力无穷的GDP，无数个就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