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在亮穿着藏蓝色的粗布工作服,坐在自己破破烂烂的26自行车上,双眼注视着位于中关村的这条小马路的两边。一有车辆停靠,他就立马离开自行车,向轿车司机跑去。
一件工作服穿了3年 汪在亮是一名停车管理员。那身邋遢的藏蓝色粗布工作服,他已经穿了将近3年,却好像从来没有缝补、洗涤过一样,领子破线,袖口乌黑。风里来雨里去的工作,并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观。
汪在亮和妻子租住在不足5平方米的小平房里,每天的工作餐是一碗刀削面。他们辛辛苦苦赚到的钱(如果真能赚到的话),都会在年底过节时仔细包裹好,带回老家,交给子女作为下一年的学费。
除了管理员啥也干不了 汪在亮的家乡是湖北的一个小村庄,他没怎么上过学,几乎不识字,16岁就到山西大同干起了挖煤工。他生育了3个孩子。老大读完初中就因贫困而辍学,被他打发到外省城市里打工。老二和老三都在武术学校上学,据说“武艺高强”,多次在比赛中获奖。两个孩子曾经有过两次出国表演的机会,但汪在亮因为没钱支付这笔费用而不得不让他们放弃。
汪在亮在讲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用手抹了抹眼眶,右手的残缺因此暴露出来。他右手中间三根手指都只剩下两个指节。他告诉记者,这是在煤矿时受的伤。“挖煤苦,但是挣钱呐。一个月三四千的挣。可这手废了之后,什么也干不了了,只能给人家看车。”
公司定的指标很难完成 最初,汪在亮在西城区裕民路负责12个车位的管理。公司要求他每月收费2000元,发给他730元的工资。每月初,他先行垫上2000元,凭此领取2000元面额的停车发票。如果到了月底,汪在亮真的收上了2000元,那么他就货真价实地赚到了730元工资。但是,这个指标很少能够实现。
“如果每天工作8小时,是绝对不可能(完成指标)的,就得每天干到12个小时。到了月底如果还差很多,就要在接下来几天干到15个小时。要是还不行,就等于自己赔钱了。”
统计数字显示,本市有近3000家企业专门从事停车管理或有停车业务,从业人员更是为数众多。虽然停车管理公司的制度大都如此,但并非所有管理员的日子都过得像汪在亮那么心酸。要想做到不心酸地生存下去,大多数人会选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如抬高收费价格,讨好公司主管等等。(黄敬王溦 摄) (来源: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