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危机不改全球复苏势头 对中国风险仍需警惕

　　迪拜债务危机不改全球复苏势头

　　中国受间接影响应吸取教训

　　□本报记者　韩洁　安蓓　姜锐 来源：

　　在全球经济回暖、投资和商业信心回升之际，近期迪拜债务危机的爆发迅速在全球金融市场引发连锁，新一轮投资恐慌导致全球股市纷纷下挫。但业内专家认为，迪拜危机仍属局部危机，不会改变全球经济复苏势头。不过危机虽然对中国经济直接影响不大，但热钱流入、外资退出等潜在间接风险值得警惕。

　　局部危机不会引发新一轮全球金融危机

　　迪拜债务危机爆发后，面对新一轮投资恐慌，全球都在关注这场危机是否会引发又一轮全球范围的金融危机。不少专家表示，鉴于迪拜的债务规模以及阿联酋政府的雄厚实力，迪拜危机对全球金融市场的影响不会是灾难性的。

　　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李稻葵说，迪拜债务危机和雷曼兄弟公司危机不可同日而语，这不是发生在一个世界金融核心的具有系统影响力的一个金融危机的事件，而是局部发生在金融系统之外一个大型企业资不抵债的危机，所以它不会带来新一轮金融风暴。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陈凤英认为，迪拜债务危机对世界经济复苏的影响比较小。与冰岛当时发生危机相比，迪拜此次危机发生的时间是世界经济止跌反弹、国际金融环境改善、全球流动性增加之际，由于当前外部环境比较好，融资渠道比较多，处于危机中的迪拜世界公司成功重组的可能性较大，因此预计迪拜不会陷入冰岛当时的危机。

　　国家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研究员陈炳才指出，迪拜危机是因为房地产价格大幅度下跌、资金链条断裂、工程项目太多而停工所造成，是实体经济的危机。这一危机本应与欧美由金融衍生品价值缩水导致的房地产价格暴跌同步反映，但由于金融危机期间债务没有到期，国际资本又大量流向迪拜，迪拜的债务问题在过去一年才没有显现。因此，迪拜危机可以说是旧有危机的新反映，并非一场新的危机，不会对全球经济复苏产生实质影响。

　　专家认为，债务危机与金融衍生产品导致危机不同，前者杠杆率较低，传染性不强。目前，迪拜世界公司只是将偿债日期推迟了六个月，是资金链临时的断裂，而其自身拥有的地产项目和港口资源都是优质资产。即便迪拜世界破产，西方国家银行也会沿用处理墨西哥、韩国企业债务危机时的方式，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向危机国家政府提供救助资金，让危机国家的企业债务转化为政府债务，避免企业破产，保障了银行的安全。

　　此外，由于迪拜是中东地区的转口贸易中心，其非石油贸易占阿联酋国家的70%，依靠设立自由贸易区和免税吸引外商，其旅游业发达进而带动大量房地产投资。专家认为，迪拜的贸易、港口经济和休闲、旅游等非石油经济增长性比较稳定，债务危机有望在未来两三年内得以解决。

　　警惕危机对中国经济间接影响

　　迪拜债务危机的出现，使得近期投资者信心遭受打击，美元、日元和各国国债成为资金避险的场所，新兴市场、股票和商品市场则遭遇了资金的流出。专家一致认为，这场危机给中国经济带来的直接影响并不大，但危机的间接影响应引起高度警惕。

　　迪拜世界集团债务危机爆发后，中国多家大型企业相继就其在迪拜的相关项目发布公告。据了解，我国大型上市银行和投资机构几乎没有持有迪拜债务。

　　陈凤英说，迪拜危机对中国经济的直接影响相对较小，目前中国投资主要在美国，在迪拜等中东地区大的投资较少。即便有大的投资，中国企业也有能力通过融资化解危机影响。

　　陈炳才认为，除了少部分中国公司以及涉及到的国内银行之外，其他中国企业受到直接影响的并不多。因此不会受到危机的直接牵连，但需要关注危机的间接影响。

　　专家认为首先要警惕热钱流入压力增大。陈凤英说，迪拜危机爆发后，热钱可能重新调整，对经济增势强劲的中国可能会有影响。当前我国人民币升值预期不断上升，欧元亦要求人民币加快升值，在先期热钱已经大量进入香港，大陆股市和房地产泡沫已经很大的背景下，未来一段时间热钱流入压力还会上升。

　　其次，全球资本对新兴市场投资可能受到冲击。长期研究迪拜经济模式的中国安邦咨询公司首席研究员陈功说，迪拜事件最大的问题是全球资本对新兴市场模式信任是否可以持续，如果迪拜摧毁了全球资本的信任，那么毫无疑问将引发对新兴市场国家的巨大冲击，并且首当其冲的就是中国，不仅因为中国是最重要的新兴市场国家，还因为国际资金的流入对中国经济至关重要。

　　再次，迪拜的债务危机唤醒了投资者对各主权债务违约风险的警觉，势必对中投公司的海外投资带来影响。陈凤英认为，透过迪拜危机，新兴市场公司在世界投资需要更加谨慎，当外部投资大环境出现逆转时，新兴市场可能比发达国家更难解决出现的问题和风险。

　　此外，尽管迪拜危机短期内导致美元汇率出现反弹，但专家认为，长期来看美元汇率编制趋势不会发生转变。因此，人民币还是应采取积极措施抵消部分当前国际资源和能源价格高涨的影响。

　　启示：警惕资产泡沫风险

　　专家认为，迪拜危机暴露出其增长模式中的资产泡沫风险，给全球和中国经济带来诸多启示，中国应吸取教训及早对政策进行调整，避免风险演化。

　　透视这场危机，迪拜以金融融资和发展房地产起家，近些年石油美元和国际金融资本的涌入支撑迪拜房地产价格快速提高，棕榈岛和尚未建成的迪拜塔是其标志性建筑。

　　专家认为，反观中国，中央和地方政府也同样在过度依赖着房地产业来带动经济的增长，如果房地产泡沫在未来持续酝酿并最终破灭，必将给国内普通民众、商业银行以及整个宏观经济势必造成沉重打击。

　　对于中国如何应对迪拜危机，专家建议，近期中国应加紧控制热钱流动，尤其要避免热钱大规模流出中国市场的情况发生；同时要严查涉及迪拜业务的中国公司及其银行信贷，密切监控相关机构的受损和资产恶化情况。

　　此外，为避免外资大规模撤离，中国还应进一步向全世界解释人民币稳定有益世界，同时要密切跟踪恐慌性资金的退出，从而稳住在中国的外资，稳定全球资本对新兴市场的评级。

　　陈凤英主张，我国领导层应对外界淡化刺激政策口径。目前我国V型复苏已经出现，但很大的风险不是低增长而是反弹过快引起的资产泡沫。她建议，政府应考虑在适当的时机及时调整政策，但政策是否将调整不宜过于透明，未来半年内还是要少说多做。同时，对于人民币升值问题要逐步释放预期。政府还应收紧房地产优惠政策，适当控制房价有助于稳定房地产市场的发展，也有利于减少新增贷款。

　　此外，陈凤英提出，中投公司的海外投资也应从迪拜世界公司投资战略中吸取教训，战线不宜拉得过长，同时对海外投资风险的预期和评估也要加强。她指出，中投公司的海外投资刚开始，前期投资主要在金融，风险较大，目前作出分散也是应该的。中投对资源领域的投资也是出于多元化的考虑，多元投资很必要，但要注意战线不要太长。此外，鉴于世界经济形势多变，研究团队一定要及时跟踪国际形势，出现风向要及时调整。尤其在国际形势突然逆转时，一定要有应对。

　　迪拜发展模式为中国敲响警钟

　　□本报记者　陈伟　实习记者　侯云龙 来源：经济参考报

　　全球金融危机还未完结，迪拜债务危机又突然制造了新一波世界经济震荡。迪拜债务危机是否会引发新一轮经济危机？是否会对中国产生不利影响？是否会动摇世界经济刚刚回稳的基础？一连串的疑问重新绷紧了世界的神经。为此，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日前召开“迪拜债务危机的原因及影响研讨会”，会同多位专家学者集体把脉迪拜债务问题。

　　对全球影响有限

　　天津滨海新区综合研究院特约研究员杨志荣认为，迪拜债务危机不过是全球金融危机的一场余震，它所引发的全球股市、汇率等的波动反映的是人们对全球金融危机惊魂未定。迪拜债务危机不同于美国次贷危机，它没有庞大的规模，也没有复杂的金融衍生工具可能产生的蝴蝶效应，而且背后的主导产业链是原油开采业，是富人游戏。这种债务危机对穷人不会产生多大影响，因而对国际经济和社会的影响也很有限。另一方面，全球经济在各国的货币和财政政策的刺激下已经见底。

　　但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李长久认为，迪拜债务危机仍会给世界经济带来冲击。他指出，现在全球的金融市场还不稳定，风险仍存，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金融市场，特别是房地产市场和股市的动荡。所以，迪拜债务危机产生的冲击很可能大于实际影响，需要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持续关注。

　　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丛亚萍则分析，迪拜债务危机很可能对石油美元产生冲击，而石油美元对美国而言又至关重要。所以，如果迪拜债务危机短时间内不能解决，那么很有可能使石油价格产生波动，如果阿联酋再因此减持美元资产，那么则有可能产生进一步的连锁反应，甚至还会影响中国在未来持有美元资产的政策，所以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发展模式是本次危机原因

　　南开大学当代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龚刚指出，迪拜这次遇到的问题和它的发展模式有关。迪拜本身并没有石油，只是有其他拥有石油的联邦支持。它所拥有的是一个优越的地理位置，作为港口为其他联邦输出石油。身为港口的迪拜，本身又有旅游产业，然后又发展房地产作为支柱产业。虽然迪拜的发展速度非常快，但它自身没有其他产业作为支撑，比如制造业，全靠国外资金发展。大量资金涌入，投机的炒房者涌入，就造成了一派繁荣景象。可是，这种繁荣局面没有足够的市场需求支撑。

　　杨志荣则分析，迪拜债务危机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迪拜全球金融中心的战略定位掣肘于纷繁复杂的地缘政治。迪拜的前途取决于能否成为全球金融中心，但迪拜却做不了瑞士。在中东破碎的地缘政治裂片中，迪拜无法起到欧洲一体化前瑞士的作用。主要原因有四：一是资本中转结算需求不足。迪拜不能像瑞士一样作为冷战时期矛盾冲突中不同国家集团都可接受的金融中转站，而恐怖势力的资金中转又遭到国际社会的全面封杀。此外，石油美元主导中东资本形态的现状致使迪拜难以成为全球主要结算中心之一；二是中东难以摆脱资源魔咒。石油经济的相对单一性限制了迪拜发展资本市场，中东大量资本投资国外则壮大了西方金融势力；三是宗教文化背景不同。以石油美元为主导的伊斯兰金融完全受制于主导全球金融体系的盎格鲁―撒克逊体系；四是迪拜对自身战略定位的认识和制度准备不足。迪拜能否成长为全球金融中心，无疑对于中东崛起具有战略意义，但阿联酋乃至中东部落制的传统，分散了其打造全球金融中心的力量，而在协调机制建设上也显得不足，基本是迪拜在孤军奋斗。在上述背景下，即使中东拥有庞大的石油美元储备，作为中东金融中心的迪拜也难以成长为全球金融中心，致使迪拜无法消化成本高昂的商业地产项目，最终产生了本次债务危机。

　　对中国极具警示作用

　　对于迪拜的现状，与会专家认为，既有值得中国学习的经验，又有需要我们引以为戒的警示。

　　杨志荣认为，迪拜的经济转型有值得肯定之处。经过多年发展，旅游业已经成为迪拜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并解决了25%的就业，带动了商业和金融服务业的发展。尽管房地产业受到打击，但迪拜的运输物流、船务海运、投资及金融服务等产业却没有受到影响，即使遭遇百年一遇的全球金融危机依旧为迪拜赚取了大量外汇。迪拜从石油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转变成为中东航运、贸易、旅游和金融中心，值得资源枯竭型城市乃至正在改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中国借鉴。

　　不过，与会专家也提醒，迪拜债务危机已为中国的房地产业敲响了警钟。

　　李长久分析，现阶段的放贷量将近10万亿，到明年肯定超过14万亿，相当于去年两倍多。如此数量的资金，到底有多少进入了股市和房地产，这个问题没法搞清楚，但却很重要。因为，如果我们大量放贷，或者刺激投资过多地进入股市和房地产，那么就可能产生泡沫，经济可持续性也会受到影响。虽然我国的经济已开始恢复，但基础还不牢固，如果遇到政策变动或者突发情况，就会使泡沫破灭，结果可能就是V型反弹不能持续。

　　杨志荣还强调，与迪拜以城市发展带动经济增长不同，中国不少地方政府实施卖地财政，以牺牲其他产业发展资源来推进房地产发展，搞G D P至上，致使房地产泡沫难以遏制，不仅留下了巨大的隐性财政赤字，增加了银行不良贷款风险，还牺牲了中国实体经济的发展良机。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迪拜房地产泡沫是皮肉伤，而中国房地产泡沫却是内伤。更严重的问题在于，未来拯救中国的“阿布扎比投资局”在哪里呢？

　　中长期需防迪拜危机“驱赶”热钱进入我国

　　□本报记者　王涛

　　就在全球关注迪拜债务危机影响的同时，对市场极度敏感的热钱已经开始做出反应，专家表示，尽管国际热钱在短期内将以回流发达国家为主，但中长期内必须防止迪拜债务危机将热钱“赶入”我国境内。

　　专家表示，和危机之前热钱由发达国家流入新兴市场不同，迪拜债务危机短期内的直接作用将促使热钱首先回流发达国家。

　　建设银行研究部高级研究员、中国投资协会秘书处处长赵庆明表示，新兴市场国家的债信评级本身就有问题，经过这次打击，可以看到债信评级迅速下降，说明危机对新兴市场信心的打击，这其中也包括中国。国家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研究员陈炳才也认为，短期内不会引发国际热钱涌入我国，而所谓热钱的威胁可能更多的来自我国自身资金的体内循环冲击。广东社科院长期从事热钱研究的专家黎友焕说：“最近在观测香港市场时发现，迪拜债务危机之后有不少热钱的母公司或者机构立即将资金抽回本国。”不过，黎友焕也同时认为这并不能够成为一个中长期的趋势。

　　尽管短期内热钱将回流发达国家，但专家也表示当前我国中长期内亦需要更加谨慎的关注国际热钱动向，避免未来热钱集中流入我国境内。

　　上海世界经济学会秘书长、上海社科院世界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徐明棋表示，经过此次债务危机的打击产生的避险情绪将促使热钱流向获利前景较好、风险较低的地区。而目前亚洲依然相对安全，尤其是中国的复苏比其他国家更为稳定的前景。

　　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中国金融研究中心主任张春教授认为，热钱一直青睐中国，但不一定直接来自迪拜，而迪拜本身热钱总体规模并不大，问题是这一事件打击了热钱对于新兴市场的信心。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金融研究中心秘书长张明也认为，当前热钱的动态并不明朗，迪拜债务危机对于热钱的影响也有待观察，但其潜在的风险却依然存在，更加需要关注。

　　业内专家认为，当前我国可以从加强资本管制、改变汇率预期、抑制资产泡沫入手应对热钱的威胁。

　　徐明棋表示，应对热钱的第一个手段是必须加强对资本的双向管制。对于那些纯粹的炒作金融资产、非涉及实体经济的假贸易、假投资的资金进行管制。

　　徐明棋认为，尽快使得人民币汇率前景明朗化是当务之急，应避免外界形成人民币将迅速升值的预期，否则热钱必然会设法在升值之前进入。

　　张春建议，可以让人民币“走出去”来对冲热钱的压力，允许国内民众参与购买国际上的股票，降低人民币升值预期。专家表示，当前还应该抑制国内资产泡沫预期的形成，也可以对热钱进入起到釜底抽薪的效果。

　　迪拜债务危机对我国房地产业的警示

　　□本报记者　来建强

　　迪拜的教训是一部房地产的泡沫史，这对我国在内的许多国家发出了警示。

　　业内人士指出，迪拜债务危机由迪拜世界开发超大型房地产项目，在房价大幅下跌后资金链断裂引起。危机前后，当地至少400多个工程项目被迫取消，涉及款项超过3000亿美元，迪拜狂热扩张的房地产泡沫终于破灭。

　　迪拜温州商会会长陈志远说，迪拜的楼市跟中国差不多时间起步，涨得还没有国内快，以迪拜自由港的地位，石油国的资金和当时全世界热钱的追捧程度，谁也没想到房价才到每平方米二三万元就垮了。

　　浙江大学江万龄国际经济与金融投资研究中心副主任景乃权告诉《经济参考报》记者，今年，我国金融部门向房地产市场投放的信贷规模空前，估计将达10万亿元，引发的房地产市场狂热扩张几乎与迪拜如出一辙。

　　“这说明，目前我国房地产发展存在较为严重的盲目扩张情形，尤其是在东部地区，房地产泡沫已经很大。”景乃权认为。景乃权分析，上个世纪90年代，海南已成为我国房地产泡沫破裂的先例，海南房地产泡沫与迪拜有所差异。“但海南与迪拜房地产泡沫的差异，最终可归结出一个共同点：房地产行业的发展必须有序有度，切忌盲目扩张。”景乃权说。

　　业内人士指出，迪拜债务危机发生后，来自温州、义乌等地的部分浙商资本纷纷抽离迪拜的房地产，这必将带动一笔数量可观的海外民营资本重返国内炒房。

　　“银行信贷、民营资本和境外热钱，这是推动中国房地产快速增长的三股强大力量。”景乃权认为，迪拜债务危机后可以预见，全球资金将走出趋同路径———撤离高风险投资领域，我国恐将成为境外资本的“避风港”，应警惕热钱大量涌入房地产等领域，有效防范流动性风险。

　　专家建议，大量热钱短期内快速进出我国房地产将会引发经济危机，我国应对涌入房地产的热钱坚持采取“进来有条件，出去不容易”的外汇管理政策来化解风险；国外热钱推高由房地产带动的所有通货膨胀，会对我国积极的财政政策造成一定冲击，因此中央政府在宏观政策制定中要特别注重资产过度膨胀而引发国内通货膨胀危机，适时出台有关地产税，加大国外投资者在投资中国房地产时的物业成本。

　　知名机构国际企业地产协会亚太区副总裁林国桢认为，迪拜债务危机生动再现了一个道理：经济增长过度依赖房地产必定要出问题。

　　林国桢说，我国在政策上把房地产确定为推进经济增长的主动力，在国家层面，主要采取低利率和低税负政策予以刺激；就地方而言，所有的地方政府把房地产作为支柱产业，出台一揽子鼓励措施予以刺激，造成住宅的过度消费和投资。

　　“这样，一方面导致投资过热的‘持续化’，使投资与消费的比例关系失衡等结构性问题更加严重；另一方面，抑制对当期其他消费品的消费，我国近几年经济高增长而CPI明显偏低就是因为这种‘挤出效应’。”林国桢对《经济参考报》记者说，“居民过度的房地产支出将会对消费增长产生中长期的‘挤出效应’，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今后几年将会出现更为明显的消费增长不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