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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海外,相逢何必曾相识

来源:中国新闻网
2009年12月16日15:29
  冬天已经深了,俄罗斯公寓住宅的窗户都是双层,事先已预备好冬季漫漫长夜里防备寒冷的手段。暖气照惯例之暖烘烘。楼下庭院里нотариус的广告牌把楼前照得亮堂堂一片。我坐在三层的小房间里,房间里的温暖和窗前的明恍像是一种声音,它仿佛在告诉我,忘掉你身在何地,同时也忘掉在异域里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我知道我还有灵性,我不至于麻木到把人与人间的隔膜当作理所应当的程度。不过周围有的人确实这样对我说过,人就是这样隔膜,改变不了就应该认同。然而另一个声音总是留在我的脑海里,我曾经听到自己的朋友对一位初得机缘得以相会的中国人说: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在这里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吧,真实到像是照抄“现实”这部漫漫长卷中的一个篇章。

  我在学校的一位中国同学,她同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小女孩住在一起。她们所关心的,所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此外年龄的差异也让她们彼此排斥。她们之间很少讲话,心里的隔膜让她们变成两个世界的人。

  此外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知道这是人性的东西,人性里的洁白会把它映衬得昏黑。但是朋友那晚一句微弱的声音还依依在我耳边响着,相逢何必曾相识。

  又一个真实的故事。

  冬宫博物馆门口有位常年向游人兜售画作的流浪画家。老人五十多岁,白发苍苍,衣着陈旧。每逢游客过往,必定迎上自己的画作与笑容。我向他问过名姓,问过工作与毕业学校。我知道他在彼得堡的一所美术学校毕业,现在专以卖画为生。他的画作尺寸很小,既不像行画又不像学院派,不管懂艺术还是不懂艺术的人都不会喜欢。但他对自己的画作却颇为满意,逢人常讲出大堆作品如何美丽的说辞。从而希望游客会理解这些作品的美丽,买下自己的画作。游客十有八九都会给他一个失望的答案。然而他依然依依不舍地向游客讲述着这些画作种种美丽的理由,他在心里渴望得到游客的理解,理解自己,理解自己的艺术,把这些画作买走。游客最终给他的,依然是个隔膜的回绝。

  白天我们在笑,在忙碌,在奔波,在为了别人的快乐,在为了自己的生活,我们必须笑。暗夜里我们却在哭,为了那无助而哭,为了那生命的波折而哭,为了世间的不平而哭泣。只是那哭声裹在每个人的心房里,没有人可以听到罢了。

  我会想到诗境里那些没有隔阂的唯美。写文的人可以在文章里微笑,也可以在文章里饮泣,只是从生活中过滤出来的东西不同罢了。“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那是诗人营造的人世间心与心紧紧相依的温暖。然而生活里的那些波折,那些不如意,有多少人可以感受到而真正理解呢?人生经历总有种种的不同,无从经历,那人生经历所带给我们的,自是无从体会,自然也无从理解。纵然“一片冰心在玉壶”,价值观和思维方式等等的差异,也会把这人与人间的善良漂白到虚无。圣彼得堡夜晚的月亮比国内任何地方的都更大、更美、更亮。然而月光下,却极少照得到真正相知相依的人。

  学校里有丛槲树。那天放学很晚,走出教学楼的大门,夜色的怀抱里,高高的雕栏围墙外,喀山教堂的暗绿色穹顶在涅瓦街繁华的街灯里明恍,教堂穹顶上金色的十字架伴着白雾氤氲中的月亮。走过那片槲树。残霞在暮色中隐没,冬天的枯枝在寒雾中摇摆。那些枯枝的生命,就好像在乏味和孤立里延续生命的我们。

  这是些天真的幻想,朋友那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国人的那句话,想必也如小孩子的信笔涂鸦般。但是这句话说得多么好啊。那微弱地星光还在远方闪着,就要被暗夜吞没。北极星依然挂在远方,虽然在迷迷的雾云中。我们寻不到她,但她像一座路标,在远方的天际,闪着微弱的光芒。就像,数百年前涅瓦河上夜行的航船,遥遥望着出海口海神柱上灯塔微弱的灯火。

  那灯塔上的灯火,想必是爱尔克点的吧?哈西里岛上,她为自己远航的弟弟点亮窗前的灯火,等待着他们归来,然而他们终究没有回来。她带着这怀念进入了坟墓。

  我知道这是些癔语。然而我宁愿造出些天真的浪漫来。这些天真的浪漫,就像现在涅瓦河口灯塔上时时燃起的灯火,在血腥暴虐五光十色的灯影里,它哪怕微弱,仍然是一丝心里的慰籍。

  我记得普宁的那篇短篇小说《最后一次的幽会》,两个中年男女,从年轻时期的爱恋,到涉及人世的相知,主人公用十五年的时光换回了与仰慕的爱人的最后一次的相会,终生的爱恋依旧换不来心灵之间真正的理解。颇有些幻灭的味道。

  我想必总有一天会像小说里的主人公般幻灭。生活里有没有暴虐残忍?它们就是重锤,会把我这癔语和断念击得粉碎。年轻人在这暴虐残忍里,这些就是幻灭。可我仍然要写出些浪漫,写出些醇美。哪怕微不足道,哪怕只在闷响的葫芦里,这些,依旧是些生活的宽慰。

  我依然希望掏出自己满是疯话的心来,虽然不能照到暗夜中远方的光明,就让我的心在在暗夜中燃烧成灰烬,果真如此,我也是心满意足的。

  那天在喀山教堂遇到一位卖唱的歌者。他吉他的琴声悠扬,倒是这琴声吸引了我,引我走向这位歌者。他一身褴褛的破旧军服,坐在教堂前突起的圆形石墩上。我给他二十卢布,告诉他我想听他唱歌,于是他弹着吉他唱起一支婉转的歌,那歌声恬静,琴声呜咽,与他婆娑的衣衫宛若两个世界。歌词大半既不清了。歌声让我难忘,我知道他对我唱出的就是他自己的心声。我只记得他在唱着:

  他们在各自的角落里生活

  他们在孤独的抽着烟 抽着烟

  他们在唱着自己的歌 自己的歌

  有谁可以听到

  他们属于每个人心里的声音?

  (摘自:俄罗斯《龙报》;文/于霄牧)
责任编辑:陈天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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