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外交变革充满不确定 奥巴马患上卡特综合症
(作者:沃尔特•罗素•米德(Walter Russell Mead),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高级研究员)
导读:2010年第一期《外交政策》杂志封面文章指出,奥巴马可能会彻底变革美国的外交政策。但如果不能调和自己内心的托马斯-杰斐逊和伍德罗-威尔逊情节,奥巴马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吉米-卡特。
处理外交事务时,奥巴马会人格分裂,这是美国的政治传统所致。过去,这个观念很好地服务了美国,但现在一些相冲突的刺激因素影响着奥巴马对世界的看法,也威胁着他的总统宝座,在最坏的情况下,会使他成为另一个吉米-卡特。
总的说来,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伍德罗•威尔逊、托马斯•杰斐逊以及安德鲁•杰克逊影响了美国的历届总统。汉密尔顿认为一个强势的政府和一支强大的军队应该追求务实的全球政策,政府能够也应该推动经济发展、推动美国商业在国内外的发展。威尔逊派同意汉密尔顿派,认为需要一个全球外交政策,但是威尔逊把推动民主和人权作为美国大战略的核心。杰斐逊派不同意这种全球政策,他们想让美国缩小自己的义务,并尽可能地分解国家安全体制。杰克逊派的代表人物是现在的福克斯新闻观察家们。他们认为对待遵守战争法则的敌人,一个人应该公平战斗;对待漠视法则的人必须对其穷追猛打,将其消灭,不管采用什么方式。
9/11之后,布什政府先是暗合了杰克逊派,以萨达姆-侯赛因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及他和本-拉登联系密切为借口,发动了伊拉克战争。后来,这两个借口均被证明不可信,这时,布什又转向了威尔逊派,宣布这场战争是为了在伊拉克进而在中东地区建立民主。但是杰克逊派历来对在国外推行民主没什么兴趣,认为这种行动即昂贵又冒险。但他们也不愿美国损失军队、美国国家荣誉受损。在布什任期的最后一年,虽然在议会中占多数的民主党无力要求布什改变伊拉克政策、布什仍然可以随意增加驻伊美军数量,但这场战争本身以及布什的战争理由都很不受欢迎。
奥巴马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上台的。他反对布什的政策,把“反对伊拉克战争”作为自己竞选的一个主调。和上世纪70年代的卡特一样,他也来自民主党中保守的杰斐逊派,其外交政策的战略目的是尽可能减少美国在国外的义务以削减开支、减少危险。奥巴马想寻求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以专心于国内改革,并为分解国家安全体制创造条件。这种体制是冷战的后遗症,9/11之后重新变得活跃。像奥巴马这样的杰斐逊派认为,如果对其刺激得当,即使是坏的体制也能成为守秩序的国际公民。奥巴马并不认为意识形态上的冲突必然破坏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战略关系。
奥巴马对此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试图改善和一些敌对国家的关系等等。但是他已经发现,在21世纪试图实行杰斐逊的这种伟大战略面临着很多挑战。其他派别对此往往也持一种怀疑态度,认为减少义务意味着软弱、漠视人权等等。
历史上,杰斐逊派的外交政策经常受到其他派别的攻击。1980年卡特连任竞选失败,其软弱、优柔寡断的形象是主要原因。这是杰斐逊派总统反复遇到的一个难题。现在,奥巴马也将不得不跨过这个障碍。
奥巴马和卡特另一个共同的政治问题是,理想主义的威尔逊派的观点对二者都有强烈的吸引力。一个纯粹的杰斐逊派会认为美国的民主根植于自己独特的土壤,而对于奥巴马来说,这种观点过于狭隘。领导的艺术不是要保持已经取得的民主成绩,而是要把美国向前推进,使之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杰出的威尔逊派对美国未来的展望与建立在和肮脏的政体妥协基础之上的外交政策很难调和。这种不满会表现得越来越强烈,历史也会继续给奥巴马出难题。
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及世界上新兴力量的兴起,21世纪的美国总统面临更多的挑战。奥巴马已经走上了一条充满困难以及不确定性的道路。虽然我认为他成功的几率不大,但是美国的外交政策无疑是到了重大调整的时候了。
全盛时期的杰斐逊派给美国制定了谨慎、克制的外交政策。今天,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这种政策:如果奥巴马的外交政策最后陷入混乱,就像卡特的善意但又有缺陷的政策一样,以后的总统再想要制定谨慎的外交政策就会更加困难了。
(青云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