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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出生九天离世 父亲签字捐出角膜延续其生命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0年02月24日06:34
1月22日13时15分,成功移植了小振和眼角膜的周霞躺在病床上休息。一双小小眼角膜,将把周霞从黑暗世界里拯救出来,重见光明。 杨抒怀摄

    1月22日13时15分,成功移植了小振和眼角膜的周霞躺在病床上休息。一双小小眼角膜,将把周霞从黑暗世界里拯救出来,重见光明。 杨抒怀摄


1月22日上午8时,在武汉爱尔眼科医院,21岁的周霞坐在走廊等待术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杨抒怀摄

    1月22日上午8时,在武汉爱尔眼科医院,21岁的周霞坐在走廊等待术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杨抒怀摄


  捐赠

  在放弃对小振和的治疗后,高雄飞开始打电话通知那些刚刚祝贺自己“喜得贵子”的亲戚,这个刚刚出生的儿子“治不了了”。

  一个亲戚在电话里提醒高雄飞,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孩子的角膜捐出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这个还沉浸在悲痛中的父亲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打动了。

  “如果真的能帮到别人,那我也会觉得,我的小孩好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高雄飞说。他马上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并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妻子,愿不愿意“做点好事”,把孩子的角膜捐出去。

  31岁的姜桂云很少反驳丈夫的意见。这个温顺的妻子哭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能帮就帮吧。”

  在周围人眼里,这对夫妇本来就是善良的人。在高雄飞自己的汽车修理店里,他们和几个工人的关系特别好;在高雄飞的弟弟离婚后,他们又把弟弟的孩子接到自己家,一住就是近10年。

  高雄飞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他觉得,帮助别人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把小孩子能留下的东西都留下来,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当然,作为一位父亲,他的选择并非没有私心。高雄飞说,捐出了孩子的角膜,就会觉得“总还有些念想在这个世界”。甚至,他觉得似乎找到了一种方法,能够让小振和的生命“就这样延续下去”。

  因为担心老人无法接受,他没有和父母商量。“我害怕老人家希望自己的小孩能走得完完整整,不愿意缺些什么。”高雄飞这样解释说。

  不过,这时的高雄飞甚至还不知道,应该把孩子的角膜捐到哪里。直到一个在媒体工作的亲戚,帮他找到湖南爱尔眼科医院的电话。

  连医院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年幼的角膜捐赠者。刚接到高雄飞电话的时候,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女孩子甚至不能确定,出生才5天的小振和,是否符合角膜的捐赠要求。不过,她反复感慨:“这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1月15日下午,当这名眼库协调员提着印有“角膜捐赠”的资料袋,在儿童医院找到高雄飞的时候,旁边的孩子家长们都震惊了。他们纷纷围过来,一边“警惕”地看着这名协调员,一边问高雄飞:“她不会是劝你要捐孩子的角膜吧?”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把孩子的角膜捐出去。”高雄飞小声解释,“想看看能不能让孩子帮到别人。”周围的家长很快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拍了拍高雄飞的肩膀:“这是好事,好人会有好报的。”

  终点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小振和一直躺在儿童医院一张银色小床里。他能看到的,是米黄色的天花板,镶嵌在其中的青绿色的中央空调,白色的荧光灯管,还有一位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护士,偶尔过来给他打针、换尿布。这大概就是他全部的记忆了。从手术室出来后,他再没有离开这间病房。他看不见病房草绿色的房门,看不见圆形的窗玻璃上印着的番茄图案,连爸爸妈妈的脸,他也再没有见过。

  按照医院的规定,放弃治疗的孩子应该由家长带回家,但高雄飞不愿意这么做。“孩子带回家,可能很快就没了,要是留在医院,也许还能多活几天。”于是,他找到医院医务股的股长,苦苦哀求,终于得到允许,让孩子继续留在医院,接受“保守治疗”。

  但这样一来,在儿子生前,高雄飞就再也无法见到他了。为了保证病房的卫生,他和所有的家长一起,被挡在了监护病房的外面。

  他只能回到新化的家里,陪着正在坐月子的姜桂云。因为害怕影响她的身体,全家人都对此避而不谈。只有一次,小振和的爷爷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实在忍不住了,扭头问高雄飞:“毛毛呢?”

  高雄飞低下头,避开父亲的目光:“毛毛在医院里,还没回来呢。”可家里人心里都明白,他们的“毛毛”不会回来了。

  只有通过当地一家媒体记者的镜头,人们才了解了小振和在病房里最后的生活。3天时间里,他总是裹着一条黄色毛毯,同病房里其他孩子一样,他有时会挥舞着手脚大哭,有时会瞪着眼睛张望四周,有时只是躺在四周都是金属护栏的病床上,安静地睡着。唯一不同的是,小振和床头没有写着病例的标签,没有人按照标签的说明,推着他到不同的病房里接受治疗,护士们也不会再把他送回母亲身边。

  因为无法顺利进食,小振和很快瘦了下去,脸色也越来越黄。他睁眼哭闹的时间越来越少,多数时间只是在床上沉睡。因为身体太瘦小,一张小小的儿童病床,有大半面积空着。

  1月18日下午,当这名记者走进病房时,小振和“半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他摸了一下孩子的脸颊,发现肌肉有些僵硬。随后,护士们验证了振和的死亡,他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高雄飞见到小振和,则是第二天的事情。前一天下午五点多,他接到爱尔眼库工作人员的电话,说“孩子已经走了”。姜桂云哭着想见孩子最后一面,而高雄飞怕影响妻子的身体,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去”。第二天一早,他坐上第一班长途汽车,急急忙忙来到了长沙。儿童医院的太平间在医院旁边的一条 小巷子里。高雄飞站在门前,看着卷闸门缓缓升起,迟疑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阴冷的太平间,在冬季里格外寒气逼人。小振和就躺在一个棕色的编织袋里。高雄飞抱起他,发现儿子只穿着一套白色小花的病号服。

  “儿子,爸爸给你穿衣服,乖乖的啊。”这位一路奔波的父亲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粉色的羊毛衫、橙黄色的棉衣、棉裤,一件一件给孩子穿了上去。

  “这里实在太冷了,他穿得又那么单薄……”高雄飞这样解释着。他当时转过头去,抽了抽鼻子,又给孩子的身边塞进去一个粉红色的奶瓶。

  这是他与儿子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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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肖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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