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纪行之结束篇
图/文:本报记者杜江
“中国是苏丹最大的投资国,也是苏丹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1月19日,中国驻苏丹大使馆经济参赞郝宏社在接受赴苏丹中国学者代表团的采访时说。
中国在苏丹的投资总额达140亿美元,仅中石油一家便达百亿;2008年,苏丹外贸进出口总值为220亿美元,其中53%是中苏贸易。“中苏石油合作的成就是巨大的。一直交恶的南北双方发现,有了石油,就可以发展了,就能够安定了,那还打什么呢?巴希尔总统曾表示,中石油不只是帮助苏丹建起了石油基地,还挽救了一个国家,还帮助我们实现了南北和平。”郝参赞说。
苏丹的麦罗维大坝由中国水电集团承建,曾创下中国企业承包最大国际工程的纪录。驱车上坝顶,在夕阳的映照下,蜿蜒北去的尼罗河水泛起阵阵金光。
就在这个位置,苏丹副总统塔哈曾讲道:“麦罗维大坝是我们千年的梦想!中国兄弟不但改变了(尼罗)河道,还改变了苏丹的政治历史走向,使苏丹朝着建立一个繁荣、独立与和平的新国家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目前活跃在苏丹全境的中资企业至少有140家,人员近2万人,涉及领域包括电力、通信、交通、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由中方承建的麦罗维大坝就是中苏合作的一个典范。
1月25日,我们由喀土穆出发,在沙漠中一路北行,驱车前往450公里外的麦罗维大坝。麦罗维大坝装机容量达120万千瓦,是7年前苏丹全国总装机容量的2倍。麦罗维大坝附属灌溉工程还可以在下游400公里范围内形成自流灌区,解决两岸400多万人民的生产和生活用水。
在苏丹,无论是多危险、多动荡的地方,也有五星红旗飘扬,都会出现中国人的身影,尼亚拉中国医院就是如此,它离南达尔富尔首府尼亚拉最大的奥塔什难民营不远。1月22日傍晚,我们来到这家医院,一进门,听到的是熟悉的河南口音,该医院院长刘秀琴女士是郑州市一名退休医生。医院是2009年6月开诊的,王胜斌大夫回忆开诊时的情况时说,上班的第一天医生们就被惊呆了,门诊大厅里挤满了排队就医的人,他们的眼神充满着渴求与希望……当时正逢雨季,道路大多都被冲毁了,有的病人徒步走了好几天才来到医院。
医院规模不大,但内科、外科、骨科等一应俱全,十几张病床上都住满了手术病人。在缺医少药的达尔富尔地区,这家中国医院影响很大。但医院现在经营很困难,一是药品成本高,药品最近的来自喀土穆,远的要到沙特、埃及采购;二是当地人太贫困,看不起病,医院曾几次组织到难民营义诊,但病人太多,根本看不过来。面对困难,刘院长的对策是到条件较好的森纳尔地区再开一家医院,以补贴尼亚拉医院。
当晚正逢农历腊八节,得知大家还没有吃晚餐,刘院长让厨房大师傅给我们下面条。就这样,在陌生的达尔富尔,竟然吃上了地道的河南刀削面。
后记
那些名字
临行前,需到有关部门办理健康与检疫证明,一位年轻姑娘帮我登记,当听说前往“苏丹”时,她在“出国事由”一栏填写上“务工”的字样。确实,在海南航空刚开通的北京至喀土穆国际航班上,大部分都是“务工”的中国人。
这是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20年前,他们在南下拥挤的火车上,在“三来一补”的厂房中,在珠三角某建筑工地上……还是那样乡音浓郁,还是那样行色匆匆,还是那样吃苦耐劳。而今,他们又出现在喀土穆、达尔富尔、朱巴,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地方……好像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艰苦?什么叫危险?注定远赴海外,注定背井离乡。
一年多前,有5名普通的中国石油工人将生命留在了苏丹,且让我抄录这些普通的名字:
冯爱红,46岁,甘肃酒泉人,铆工;曹学胜,39岁,安徽亳州人,吊车司机;程年生,37岁,山东东平人,操作手;倪军,34岁,湖北汉川人,电焊工;崔雷雷,26岁,山东宁津人,管工。
尽管,这些名字今天已被全然忘却,明天也不会溶于集体的记忆之中。 (来源: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