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岭煤矿被困者系建筑工人 井下生存能力堪忧

——又见煤矿事故

　　主持人(李小萌)：

　　欢迎来到《新闻1+1》。

　　从昨天下午的1点多一直到现在，32个小时。在这32个小时当中，我们在牵挂、担忧着153条生命的安危，他们此时此刻，我们但愿他们还在这个发生了透水事故的王家岭煤矿的巷道当中在坚持着，现在我们首先来连线我们在现场的记者赵旭。

　　赵旭你好。

　　赵旭(本台记者)：

　　小萌你好。

　　主持人：

　　现在进入到晚上了，救援的工作跟白天相比有什么变化吗？会不会因为天暗下来有所延缓？

　　赵旭：

　　是这样，从昨天事故发生到现在，整个救援现场的主要工作就是在搭设排水系统，尽管已到晚上，但是我们从身后可以看到整个现场是灯火通明，整个架设排水管道的工作一刻都没有停歇，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情况，现在这个就近一些大型的排水泵也在从就近的省市运往这里，小萌。

　　主持人：

　　我知道按照这个救援的计划，其实是有一个时间表，到哪一个时刻做些什么，比如说安装最大型的抽水泵，这些是不是在按照这个严谨的时间表进行呢？

　　赵旭：

　　实际上按照时间表，排序的时间当中，在今天晚上6点钟的时候，将会有一个大型的水泵架设完毕，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这是因为由于井下地质情况非常复杂。另外，在搭设的过程中，施工对于也遇到了或多或少各种各样的难题，现在整个的搭设的工作实际是推迟了一些时间的，小萌。

　　主持人：

　　比如说6点要安装的大型的水泵预计什么时间可以安上，可以开始工作。

　　赵旭：

　　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是没有掌握，但是从身后紧张繁忙的工作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工作是一刻都没有停歇。但是今天我也采访了相关的现场的指挥人员，他们说现在对于井下复杂的情况，他们是时刻在监控当中的，因为他们甚至在现在透水的事故，水是从哪儿的，在排出水来之后，是不是会有更多的水涌进来，这些情况他们现在都是在调查当中的。

　　主持人：

　　所以从现在的时间来看，至少已经推迟了5个多小时了，那么到现在为止，有没有直接造成事故的原因已经公布出来？

　　赵旭：

　　实际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现在事故调查组还没有进入到煤矿，现在现场还是以救援为主。我想整个的事故的具体原因还要专家经过论证之后，才能得到详细的答案。

　　不过在今天我也采访到了在透水事故发生的时候，从井下升井的一个矿工，据他当时介绍，透水事故当时发生的时候，这些水来得非常急，甚至把周围的煤尘都带起来了，他甚至能够听到整个水呼啸而来的一些声音，小萌。

　　主持人：

　　谢谢赵旭，稍后我们再联络。岩松，看到这个事故的新闻报出来，除了对153这个数字之大的震惊之外，你的第一反映是什么？

　　白岩松(评论员)：

　　同样的新闻，其实反映是不一样的。首先它是一泰达的新闻，因为涉及到153条生命，我想这是放在哪儿都是最大的新闻，从总书记到总理，高度关注，副总理要前线指挥。

　　主持人：

　　是的。

　　白岩松：

　　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注意到一种无奈。其实大家看到这样一条新闻的时候，有很多的人，包括网上关注的热度等等，其实好像有一些麻木，这种麻木绝不是内心麻木，因为有153的生命放在这里，而是一种无可奈何，又是矿难，又是煤矿事故，你看我们的标题，“又见”，其实以前用过了，但是这一次又用，那市因为这样的事情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它还是新闻吗？新闻我今天查一下《汉代汉语辞典》，它泛指社会上最近发生的新事情，那它显然不是新事情了，但是我就想说它是大新闻，但是透过人们的无可奈何和希望能够没有，我觉得又可以看到，我们可不可以让它的密度小一些，事情发生的揪心度不那么高一些。

　　主持人：

　　昨天晚上在播报这条新闻的时候，就坐在你的这张椅子上面，那条新闻特别强调了，这次在井下的工人不是煤矿工人，而是建筑工人，这是一个在建的井，通过这个在建的和建筑工人在井下，又看出这个事故有什么特点？

　　白岩松：

　　我觉得有好多人就是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没隔多长时间就会看到，煤矿又出事了，慢慢都会觉得它不是新闻，但是这一次又具有某种很多很多的独特的新闻性，不光是153条我们的生命，我们祈祷它不仅仅是祈祷而是一定，现在应该是没问题，还在坚守。

　　但是另一方面它有几的这样的特点。第一个被困在井下的不是煤矿工人，而是建筑工人，那是因为这个煤矿现在正在施工，那么虽然从记者包括前方的介绍来说，有的可能是2008年就下了，有的是更晚，也许只有10几天的下井经验，他们也许不会像矿工那样，对底下的情况包括遇到突发事件时候的生存能力，是否会有很强，是否经过了之前的培训，这是跟过去的煤矿事故不一样的。

　　这是在山西进行了大范围的整治之后又发生的。

　　第三个是在重点的项目，在一个非常大的煤矿当中发生的事情，所以这几个事情加在一起的时候，又使它具有更加揪心的新闻性。

　　主持人：

　　是的，在建的煤矿受困得又是建筑工人，让我们多了一层担忧，通过一个短片回顾一下整个事情到目前为止的一个进展。(播放短片)

　　解说：

　　水，今天我们为西南旱区的降水而高兴，我们更为发生在山西王家岭煤矿的透水事故而焦急。

　　田军强(脱险工人)：

　　还正在疑惑呢，听见哗水就过来了。

　　樊雷生(脱险工人)：

　　我一看地下，水已经过来了，那水就海水涨潮一样，齐着平面就过来了。

　　李敏付(瓦斯检测员)：

　　我一看水来了，我转头就跑，冲击太大了，我知道这个水不小，因为冲起来的雾断面全都看不见了。就从这个地方冒的水，第一工作面冒的水。

　　解说：

　　透水事故发生的一刻，很多人逃生，但是还有153人被困在了井下，现在已经过去的31个小时，抢险工作不分昼夜，争分夺秒。据记者初步了解，井下被困人员以山西本地人为主，其他人来自河北、贵州等地，他们并不是煤炭工人，而是建筑工人。有人来这里，才刚刚工作了十天。

　　记者：

　　培训了多长时间？

　　王家岭煤矿矿工：

　　培训过一天。

　　记者：

　　学什么东西了？

　　王家岭煤矿矿工：

　　就学安全知识，我以前就在这儿干过。

　　记者：

　　之前做过一些培训吗？

　　王家岭煤矿矿工：

　　之前培训过，干了好几年了。

　　记者：

　　您对底下的巷道都熟悉吗？

　　王家岭煤矿矿工：

　　对这个地方的不熟悉。

　　记者：

　　不熟悉你就敢下去吗？

　　王家岭煤矿矿工：

　　打工的。

　　解说：

　　出事的王家岭煤矿是一个在建煤矿，由华晋焦煤有限责任公司投资开发，是国家和山西省“十一五”重点规划项目。在这家企业的网站上，这样写道，王家岭煤矿的开工是华吉发展史上的又一重要里程碑，我们将以一流的设计，一流的工艺，一流的设备，一流的管理，把王家岭煤矿努力建设成为国内一流，国际领先，安全高效的特大型现代化矿区，为区域经济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重大在建工程，特大透水事故”，这样的描述，让人不由得想起的另外一起事故，发生时间同样是这个月，3月1日7日2时9分，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乌海市境内在建的骆驼山煤矿发生透水事故，事发时，井下共有77人，紧急撤离和救援共有46人升井，其中1人经抢救无效死亡，另有31被困井下。

　　同期：

　　非常遗憾，也非常痛苦地告诉大家，目前未发现井下被困人员，经过两万多人14天的奋力抗战，3月13号上午召开的情况通报会上，专家表示，井下31名被困人员已无生还可能，井上抢险救援工作宣告停止。

　　痛定思痛也是在这一天，内蒙古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曹安雅宣布了4个重新的决定，即重新审查设计，对矿井设计存在缺陷的一律要重新补充设计；重新审查《安全专篇》，对缺乏防水措施，或措施不细不全的一律要重新补充；重新检查防治水工程，对工程部到位，或存在缺陷的一要率重新进行施工；四是重新检查防治水措施，凡措施不健全、不落实的一律重新修订完善。

　　王家岭、骆驼山，两起安全事故，诸多的相似在提醒我们，矿业生产的整个链条都事关声明安全，来不得丝毫大意。如今我们所期待的是两起事故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目前来自运城、霍州等地的7支救援力量已经在王家岭煤矿全面展开救援。153名井下矿工分别困9处，只有将井下14万立方米的水抽完，经验人人员下井展开营救，这无疑又是一场与生命的才跑，在声明面前，我们唯愿同样的灾难不再重复，153位兄弟平安归来。

　　主持人：

　　我们祝愿153位兄弟平安归来，所以事故发生首先我们关注的是人，再次连线我们的记者赵旭。

　　赵旭。

　　赵旭：

　　小萌：

　　主持人：

　　据你了解，受困的这些建筑工人，他们来自什么样的省份，之前有什么样的井下工作的经验？

　　赵旭：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也刚刚找到了这个煤矿的项目经理，从他手里看到了这些工人的花名册，上面我们看到了很多省份，大部分是来自山西本地，但也有来自辽宁、河北、河南、贵州等地的。在王家岭煤矿施工的所有的井下的施工的工人是分了15个施工队，他们是在2008年4月份，整个王家岭煤矿的封井开始施工之后，陆续下井开始施工的。这些工人在我采访中也了解到，他们或多或少地都说自己有过井下工作的经历。那么，在我对这个项目负责人采访中，他也跟我介绍，所有这些工人都是签订了正式的合同，并且经过了72个小时岗前的培训，小萌。

　　主持人：

　　据你了解，也不一定是特别确实的情况，但是有没有听到，比如说下井时间最短的大概是多长时间的工人？

　　赵旭：

　　在我今天采访的过程中，我也采访过一个矿工，他说到这里工作仅仅才有十天，这是在年后刚刚经人介绍来到这样工作的，小萌。

　　主持人：

　　他们在施工的时候比如下井之前有没有知道，在他们施工的巷道周围可能有废弃的巷道，废弃的井？

　　赵旭：

　　是这样的，针对这个问题，我也向项目负责人求证，他给我的回答是这些工人因为下井的时间长短，他们肯定会对周围的环境，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但是要说到附近的废弃的巷道，包括老窑有了解的话，那需要有详细的地址资料才行。

　　主持人：

　　他们有没有呢？

　　赵旭：

　　就是这些工人们或多或少都说到，针对这些老窑，或者是像一些废弃的巷道，他们了解的知之甚少。

　　主持人：

　　我也查了一下，所谓透水事故，之前都会一些先兆的，比如说有声音，有水的渗出，有气味，这一次之前有没有一些先兆出来？

　　赵旭：

　　就在几分钟之前，我也跟项目经理了解了一些相关的情况，同时这个消息也从我采访到的工人那里得到印证，就是在这次透水发生之前实际上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一些小的渗水这样的情况，当时整个的煤矿的技术经理还曾经下井去察看过，当时他们最初做出的决定是停止掘进，这些工人退回一些，进行一些支护的工作。但是没想到，最后这样的一个小的渗水，最后竟然酿成了这样一个大的透水事故。

　　主持人：

　　好，谢谢赵旭提供的重要的信息。岩松，刚才赵旭最后一个问题，其实透露了很多新的信息，到目前为止，一个新的进展，你怎么看待这个信息的性质？

　　白岩松：

　　首先我们可能要先去了解一个小常识，我们总是经常会在悲剧的新闻当中去了解一个过去完全不知道的知识，比如说这次会有一个所谓的小窑老空水。

　　是什么造成了这次突然水就来了，刚才短片当中，我们好多工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水来得特别猛，那一瞬间，当然之前你现在知道了，会有渗水，只是做出的向后去后退，而没有做出升井这样的决定，我相信将来大家会去找责任，会去查责任。

　　回到小窑老空水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个词太专业了，我做一个比喻，不一定准确。它是一个过去开才的矿，或者是小矿，或者是本矿开采的时候煤挖走了，这就空出来了，空出来之后地下水和地表水进入，就成了一个蓄水的一个包，就像我们身上一个包，这次新闻当中你注意到了，说是建筑工人意外凿穿，也就是说这包一下子被捅破了，这个水哗一下子就下来了。

　　那么，它的“好处”是什么？一次性来得的确很突然，但是它不会再新加了，不会再蓄了，就是这个包被捅破了，有多少水就出来多少，它不像扎破一个水管，那水管可能会源源不断地在往里进，这可能说好的一面，我们希望在那儿经过了最初的一瞬间冲击之后，这153名兄弟都能扛得住，接下来就会进入到一种常态的坚持之中，因为水情不会发生太复杂的变化，不像水管要是捅破了的话，有水不断地要进入。

　　但是不好的地方，它不用饮用，有气味，有腐蚀性等等很多的因素。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不是特别接受“意外”这个词，究竟是建筑工人失手的意外，还是我们整个在布置的得时候，之前对这个情况了解不全所以产生的这种意外，还是已经发现的渗水，但是没有做出更能关照生命的下决定和有勇气的决定，哪怕牺牲利益，而是一个全方位的撤出。我相信，作为一个记者，这么多年的报道煤矿的事故的时候，这件事在事后追责的时候又会变成一个责任事故。

　　主持人：

　　对，刚才赵旭也讲了，这些工人都是经过72小时培训，但是他们并不能够掌握周围是不是有废弃的巷道的。

　　白岩松：

　　有的时候求生的时候，需要的就是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因为对这里头复杂情况，他们即使经过培训，也仅仅也是纸面上的，而且有的只是很短。短片里头我们看到了那句话，那句话让我眼泪差点下来，说你为什么还要下井呢？“打工的”。他自己是这样看，我们不能这样看他，任何一个煤矿如果只经过很间简短的培训的话，我觉得很危险。

　　主持人：

　　今天我们说的是事故，其实我们说的是安全。

　　(播放短片)

　　解说：

　　安全生产关系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关系全省发展大局，也关系山西的形象，这是今年1月在山西两会上，省长王君做政府工作报告时所说的话。安全、山西、煤矿，正是每一届山西省政府对想走出来的困境。

　　9月8日8点，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陶寺乡云河村乱石滩自然庄因暴雨引发泥石流，造成一废弃多年的尾矿库坝坝垮塌。

　　2008年9月，时任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的局长的王君赶赴山西调查溃坝事故时，就地转为山西省代省长。煤出身，懂安全，山西人，临危授命的王君被当地人称为“回家”，被社会公众认为是“最合适的山西主政人选”。在他上任的第二天，2008年9月15日，山西安全生产座谈会就连夜召开，此后的半个月，山西省政府更是连续召开了5次安全生产工作会议。随之，2009年山西省1号晚间锁定安全生产，一系列的动作，颇为引人关注。

　　短片主持人：

　　山西省煤矿工作兼并重组已经取得了重大阶段性的成果，重组整合煤矿正式协议的签订率已经达到98%，兼并重组主体……

　　山西全省矿井数由2600座压减到1053座，70%矿井规模达到年产90万吨以上，年产30万吨以下的小煤矿全部淘汰，企业主体由2200多家减少到130多家。

　　2010年还将再关闭1400个小煤矿，对1600个已经落实主体的煤矿进行改造和建设。

　　解说：

　　对于一年的集中治理，今年的山西的《人民政府工作报告》总结为安全生产形势明显好转，其中全省各类安全生产事故死亡人数同比减少1018人，下降27%，当前我省安全生产形势依然严峻，安全隐患较多，非法违法生产问题严重，安全生产还没有把握，这是今年3月24号山西全省安全生产工作会议上，王君再次发出的警告。

　　安全生产人命关天，其严肃性不言而喻，可是与会人人员的态度却让很多人感到遗憾。会场上有些人迟到、早退、反复进出，甚至有的安监局长根本没有到会，看到这些现象，省长王君和常务副省长李小鹏对这次会议的会风提出严厉批评，并点了8个人的名。这其中包括了安监局局长、国土局局长、公安局局长、煤炭局局长等等。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会议仅仅过去了几天，王家岭透水事故随即发生，这看似巧合的结局，让人回味良多，面对这次矿难，这样一场悲剧，王君在主政山西后的一次讲话仍然值得我们记住，“清醒、清醒、再清醒，过细、过细、再过细，扎实、扎实、再扎实，落实、落实、再落实”。

　　主持人：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正是山西集中整治煤矿安全生产的时候，一年的时间，同时我们也看到，介绍王家岭煤矿的时候那么多的“一流”、“现在化”这样的字眼，这两个背景让我们觉得好像应该跟事故是隔绝的？

　　白岩松：

　　我觉得骂山西是容易的，但是它真正改变它所承担的巨大的压力是需要时间的。我们记者认真地看了一下它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很少会有一个省在《政府工作报告》中给安全事故留出了这么多的文字，其实大家应该也注意到，去年全国省、市、自治区的GDP的排名，山西其实是非常靠后，因为它的增速，这有是它要去转。

　　去年山西因为安全生产事故而导致的死亡，少死的1018人，下降了27%，但是我特别注意到了它这个词叫“好转”，而不是“逆转”，也就是说，随时还会出现反复，我想王家岭就是这样的一个反复。

　　但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作为一个观众，或者作为一个看新闻的人来说，矿难太多了，有的时候你会产生一种麻木、无可奈何的感觉，怎么又是矿难，但是管这项工作的人不能有这种感受。就是像我们片子当中看到的，开这个会的时候，会有安监总局或者类似安监局，以及这样的领导会不那么投入，难怪省长、副省长会格外不高兴。所以我希望山西拥有时间，但是我希望他们的时间再快一些，尤其希望这次的矿难面对153个我们的工人的时候，大的水泵赶紧下去，因为它的水抽得越早，他们的安全系数越高，我希望最后看到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却是一个喜剧的结尾。

　　主持人：

　　你刚才说的这个就是我们一年当中集中整治，让我想起，比如说登山的人都知道，很多危险不是发生在登的时候，而是在下撤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人比较放松，恰恰容易出现事故。

　　白岩松：

　　而且这起矿难王家岭恰恰不是在采煤的时候，而是在施工的时候，是在改造的时候，所以任何时候你的这根弦恐怕都要绷着，什么情况下都可能发生这种意外。所以在这个时候，别的我们不懂，我们也不知道，只想说生命是第一位的，有一点点小的…… (来源：中央电视台－新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