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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妻子坚守8天8夜 电视中认出获救丈夫手(图)

来源:北京晚报
2010年04月08日17:08
王家岭矿工

矿工妻子

  8天8夜,他们的头灯在昏暗的井下闪耀着生命的光芒;

  8天8夜,她们在焦急的等待中呼唤亲人的名字。

  连日来,本报记者辗转王家岭、河津、绛县、侯马等地不断追访,探寻矿工兄弟们在那8天8夜是如何坚持,他们的亲人在那8天8夜之中又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其中,最令记者动容的是,一名矿工的妻子冯小梅,竟从电视上一个一闪而过救援镜头中辨认出:那就是丈夫的手!

  最新消息

  记者今晨6时从王家岭煤矿透水事故抢险救援指挥部了解到,被困工人遇难人数上升到12人。目前井下仍在加紧排水,搜救被困井下的最后26位工人。由于王家岭矿第一搜救点出现顶板漏水,搜救工作遇阻人员暂时撤离。

  他一天一条短信

  就出事那天没有

  8天8夜,井下的人在坚持。井上的亲人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中。

  7日13时,绛县宾馆的走廊异常寂静,唯一能够听见的就是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对“王家岭煤矿透水事故救援”的实时报道。

  绛县宾馆内住着不少王家岭被困矿工的家属。36岁的冯小梅就是其中一个,她呆坐在房间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有关王家岭煤矿透水事故救援的最新报道,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消息。8天8夜的时间里,冯小梅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度过。她的丈夫叫秦国义,在王家岭煤矿透水事故中被困井下。

  3月29日早上,冯小梅送走了上学的儿子后,正在收拾家务。她的妹夫推门而入:“姐夫出事了,在井下没上来,矿上正在抢救,让家里人赶快到矿上去。”

  妹夫的话还没听完,冯小梅手中的抹布就滑掉了,她瘫坐在了地上。她从兜里摸出手机,颤抖着打给丈夫,听到的却是关机的声音。她抓起外衣,一直跑到了车站,“路上遇到堵车,本来就七八个小时的路,硬是坐了近20个小时,在车上根本坐不住,就是着急。”冯小梅不停地搓手,她已经记不清在车上是怎样度过的了。

  秦国义一个月前到王家岭煤矿务工,之前一直在老家种地,“两个孩子的学费一年就要一万多块,家里真的需要钱。”40岁的秦国义在老乡的介绍下,开始在煤矿干起挖煤工,报酬一天70元。为了和妻子联系,秦国义在离开家后买了手机,每天都要给冯小梅打两三次电话,“只要他一下工,就会给我发一条短信。”冯小梅翻出了丈夫“出事”前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时间定格在3月27日15时17分,“小孩(秦国义对冯小梅的爱称),在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和爱人。没有你,我就无法生存,我把我们的感情看成了一对石门,无人能比。爱你的人,哥。”

  冯小梅家住长治市武乡县蟠龙镇石门村,那里四面环山,大山像石门一样牢牢地把村子与外界隔开。石门在他们眼里意味着坚不可摧。

  3月28日一整天,冯小梅都没有接到丈夫的短信或是电话,她时常看看手机,手机却一直没有响起,“我以为他在井下很忙,可能是累了,很早睡觉了,就没有打给他。”冯小梅端着手机看丈夫发给她的短信,串串泪珠滴在手机上。

  丈夫“出事”后,冯小梅每天都给他发短信,把心里话告诉他“国义,你要仔细听我说,如果你不能平安地回来,我就要离开儿女,我要去找你……我跟定你了,因为我太爱你。”虽然秦国义收不到信息,冯小梅却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

  他会回来的

  我要给他做面条

  冯小梅在武乡车站遇到了同乡郝雪峰,她的丈夫杨步青也被困在井下。她们一起赶到了王家岭煤矿后,被武乡县政府安顿住进了绛县宾馆,住在那里的矿工家属一共有100多位。

  在绛县宾馆,冯小梅和郝雪峰一直住在一起,她们每天都对着电视机流眼泪。“天天都是看着电视哭,吃不下去饭,也睡不着觉。”从得知丈夫出事之后,冯小梅瘦了七八斤。4日,电视中报道井下有人敲击管道,冯小梅和郝雪峰抱在了一起,两人的哭声比前几天都大了很多。

  救援的好消息不断传来,5日凌晨第一批9名幸存者顺利升井。4月5日下午,第二批被救矿工被送到医院,电视中播放着一个个被抬出井口的矿工,冯小梅距离电视很近,看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数字。

  当第二批第三名被救矿工被抬出时,担架上一位被棉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获救者在听到周围的掌声时,也从被子中伸出乌黑的双手鼓起掌来。冯小梅一下子跳了起来,“国义,是国义的手!”冯小梅看到,那双从被子中伸出来的手,在鼓掌时右手小指是弯曲的,除了这个手指,剩下的都是直的。“国义的右手小拇指以前骨折过一次,后来就伸不直了,这就应该是国义的手。”冯小梅用哭腔告诉身旁的郝雪峰,“我要等他回来,给他做他最爱吃的面条”。

  几天过去了,冯小梅一直没有得到丈夫的消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可能这么巧合吧,我看那双手是国义的。”她反问记者,“你认为会是巧合吗?那双手是国义的吗?我真希望马上知道他的消息。”

  冯小梅的女儿今年18岁,在沁县师范学校读书,16岁的儿子上初三。冯小梅怕影响儿子,没有告诉他父亲在矿山出事。采访中,女儿打来电话询问爸爸的情况,“你爸爸挺好的,被救上来了,你放心吧。”冯小梅的语气一下子没有了低沉,她笑着“骗”女儿的时候,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她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哭声。

  “他会回来吧!”冯小梅的眼睛穿过窗户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大街上有幸福的一对对,也有快乐的一家又一家。

  被困矿工的8天8夜

  轮流开矿灯保证光亮

  不少人都会问为什么8天8夜后,这么多被困矿工能够坚持下来?山西汾西矿业救护大队大队长陈永生给出三个字:“有组织。”

  他进一步解释:“106人能够集体生存下来,说明他们有凝聚力,如果是一团散沙,早就没救了。”

  事实上,在救出的被困矿工中,每一小组被困人员中总有一两名年龄稍长、有威信的带头人,“带头人在工友们被困的这段时间起了主心骨的作用,比如,在安排升井的过程中,总会有带头人站出来说话,让最虚弱的人先走,他们却都在最后一批离开。”陈永生讲述,“在井下水位较高的时候,他们还排班相继去查看水情,回来后还有记录,这一切都说明这是一个有组织的集体。”

  被困矿工在井下时,他们是在有经验老工人的组织调配下,每天开几盏矿灯照明,大家轮流开,保证井底照明。当被困者获救升井时,有的工人手里的矿灯还能发光。陈永生说,这都是统筹的力量。

  在一开始被困的两三天之内,一些年纪较小的矿工精神接近崩溃,几名矿工甚至失声痛哭,情绪烦躁不安。这时,一些老矿工就站出来安慰他们的这些小兄弟,甚至还有人编出了“贵州3名矿工被困井底25天最终获救”的故事,“娃娃小,没经验,我们当老大哥的不照顾他们谁照顾他们?”

  在第一批获救矿工中,23岁的赵新全年龄最小。在被困井下的这些天,因为岁数小,年长的工友都照顾他,“怕我冷,他们把我挤在中间,不断鼓励我,让我不要怕。”

  儿子等着我给他挣学费呢

  “在井下怎么度过的?”

  “有人还轮流给大家讲笑话呢!”

  说完这些,被救矿工笑得合不拢嘴,他可能又想起那个在黑暗中招笑的笑话。

  “我那时候啥也没想,就想到还在上大学的儿子,我要给他挣学费。”一名获救矿工说,对儿子未来的期望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还有矿工想起了生他养他的土地:“如果谁能出去,请把我的化肥钱捎回家给我老婆,还等着这季种地用。”

  ……

  就是这种对生命无比坚定的信念让被困矿工一直坚持下来。陈永生说,他见到被困矿工时,发现他们还用钢筋和铁丝将圆木捆起来,扎成了一个简易的木筏。当时被困矿工说,等水位再下降一些,准备自己坐木筏冲出去。

  巷道里有风,晚上很冷,被困矿工们躺在一起,甚至相互抱着取暖,以度过漫长的黑暗。

  井下用来搭棚子的木头,成为很多被困矿工宝贵的食物。有人甚至还发明了一种吃法:将木头在水里泡软,再拿起来啃着吃,或者在饭盒里打成浆,和水一起吞进肚里。

  “听矿工们讲,他们渴了,就喝井内积水。因为井水太脏,大家不敢多喝,润润喉咙再吐掉,实在渴得不行了,才喝一点点。”陈永生说,被困矿工一直都在坚持,因为他们有生存下去的信念。

  本报记者 赵喜斌 于建

  

责任编辑:new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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