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斯潘再受国会拷问:金融危机由美低利率引发

　　格林斯潘再受国会“拷问”

　　徐伟豪

　　4月7日上午，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面对美国金融危机质询委员会（Financial Crisis Inquiry Commission）的严厉质疑，毫不退步，继续为自己及美联储在金融危机中的作用而辩护。这是84岁的格林斯潘金融危机以来再次接受国会官员“拷问”。

　　格林斯潘重申，他担任美联储主席期间采取的政策不是造成全球金融危机的根源。他认为监管者无法识别危机发生的时机，或者准确预判危机将在何处发生、所造成损失的规模和扩散程度有多大。他否认货币政策制定者应该把资产价格考虑在内。美联储有保持低通胀（即稳定货币）兼顾全就业的双重职责。

　　格林斯潘表示，美联储官员分别在1999年、2001年和2004年发布了次级信贷的准则和指导。他认为即使当时美联储加紧监管也不太可能防止信贷恶化。他说：“房地产市场泡沫，以及几十年来最严重的金融危机是由低利率引发的，但是那是由长期抵押贷款利率导致的，而不是因为美联储的短期利率。”

　　不过，格林斯潘也承认，他在执掌美联储期间犯下很多错误，但他70%的时候是正确的。在为自己辩护的同时，他把矛头指向国会和信用评级机构。他指出从某种程度上说，美联储是国会的产物。如果当时美联储站出来捅破房产泡沫，一定会受到国会强烈的质疑。另外一方面，政府赞助企业房地美（Freddie Mac）和房利美（Fannie Mae）推动了房屋抵押贷款债券化，增加持有次级房贷的数量，为房产泡沫推波助澜。他同时建议，为了避免类似金融危机的再次发生，比较好的办法是提高银行的资本要求，以抵消由于这次政府救助整个金融业所增加的道德风险；增加流动资金比例和对金融产品交易中要求抵押的比重。

　　就在同一天中午，纽约联邦储备银行（Federal Reserve Bank of New York）行长杜德利（William Dudley）在纽约经济俱乐部（Economic Club of New York）就“资产泡沫和央行政策”发表演讲。杜德利演讲似乎针对格林斯潘而来，着重于探究泡沫形成的原因、如何才能识别泡沫以及决策者在发现问题时该如何应对。

　　杜德利认为金融市场泡沫所造成的破坏应带来央行行为方式的彻底转变，美联储需积极努力控制金融市场无节制的行为。

　　杜德利首先承认资产泡沫不可避免，而资产泡沫一般来自革新带来的基本价值的不确定性。这就意味着，首先，资产泡沫很难识别；其次，每一个资产泡沫都有其特殊性。这说明用一个固定的规则来应对泡沫将没有多大效果，同时捅破泡沫避免经济危机需要非常谨慎的判断。

　　杜德利认为虽然金融市场泡沫的存在常常难以发现，但就央行而言，不确定性并不是不作为的理由。至于是否采取行动取决于是否有切实可行的措施应对泡沫，以及行动带来的好处是否大过代价。

　　杜德利认为，在市场陷入疯狂时，利率政策并不是调节的最佳工具。对于大部分资产泡沫的情况，监管机构的预警以及宏观审慎的措施，例如对贷款与估值比率或金融杠杆比例施加限制等办法，往往会比货币政策更加有效。

　　在演讲后回答提问时，杜德利称，相比过去的经济复苏，此轮经济复苏的力度可能非常弱。现在存在的大量闲置产能可能仅会被逐步吸收，这预示着通货膨胀率至少在近期内会维持在非常低的水平。他同时重申了美联储最近关于利率的承诺，在“较长时期内”美联储将利率维持在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