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目击：德国没有“翅膀”的生活什么样

　　新华网柏林4月17日电（记者班玮　郇公弟　刘向）17日，德国柏林苍穹万里无云。不仅无云，也看不见一架飞机。由于万米高空散布着肉眼看不见的自冰岛飘来的火山灰，为防止航空器吸入火山灰受损，德国同许多欧洲国家一样连续第二天关闭了领空，经历了自“9·11”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空中管制。对于航空业高度发达的德国来说，没有“翅膀”的生活实在难以想象。

　　柏林机场门可罗雀

　　傍晚时分，以往熙熙攘攘的柏林泰格尔机场异常空寂，出口处只停着两三辆出租。满面倦容的出租司机利奥告诉记者，他已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一个乘客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记者居然发现了一名推着行李的旅客。上前一问，果然他并不是刚下飞机，而是刚从波兰开车过来。到机场只是为了归还从这里的租车公司租用的车辆，并改签飞回西班牙的班机。当时德国空管部门将“禁飞”终止时间暂定在18日早8时，所以航空公司将他的机票改到了9点多。问他对明天成行有几分把握，他说，“如今除了缴税和人终有一死外，没有什么说得准。”

　　机场里记者还遇到了施密特父子，他们说是来瞧新鲜的，因为如此规模的空管还没有经历过。父亲还说，“德国邮政、人员旅行、货运，甚至包括急需的移植器官递送，哪样能离开空运啊？真不知道空管如持续好几天会造成什么样的混乱。”

　　他还告诉记者，当天德国足球甲级联赛汉诺威队本来要飞到慕尼黑对阵拜仁。由于航班取消，队员们只好改乘火车，上了火车又没有座位，几小时旅程队员是站着去的。记者一查当时两队的比赛结果，上半场汉诺威被拜仁狂灌了3球，自己却颗粒无收。真够倒霉的。

　　外国旅客受困法兰克福

　　空管还造成了很多在德国航空枢纽法兰克福机场转机的外国旅客滞留。他们由于没有德国签证，根本无法走出海关。在飞机停飞的两天三夜里，航空公司提供了饭菜和行军床，但他们得坐牢般地生活在机场内。

　　前两天德国政府还只是让“老弱病残”办理临时签证，走出机场住进市区宾馆。17日，德国政府最终决定放宽签证限制，所有乘客都可以在现场办理德国签证，入境居住。各国驻德使领馆人员也活跃在机场内，帮助本国乘客办理签证和安排住宿等。

　　中国驻法兰克福总领馆领事处的楼了凡这两天一直奔走机场。他告诉记者，前两天大约有100位的中国乘客在法兰克福转机时滞留，大都是前往南美的乘客。目前他们已经全部办理好入德签证，今晚都能够住进邻近的宾馆。晚饭他们还吃到了中餐，全部住宿和饮食费用由航空公司提供。

　　德国总理的“奥德赛”

　　全国空管，德国总理也没有豁免权。16日结束访美的德总理默克尔原计划飞回柏林公干。空管迫使其专机改降还没有受火山灰波及的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并在那里留宿了一夜，其后又飞意大利罗马，从那里改由陆路返回德国。屋漏偏逢连绵雨，在默克尔车队前往佛罗伦萨的路上，其代表团成员乘坐的大巴车在高速路上发生爆胎事故，迫使默克尔只好单独继续乘专车前行。17日晚她计划在意大利北部的博尔扎诺歇脚，次日再乘车900多公里返回柏林。17日晚又传来消息，默克尔决定取消原定18日前往波兰参加卡钦斯基总统葬礼的行程。返乡之路如此坎坷，德国媒体称其为总理的“奥德赛”之旅。

　　“所有轮子都转起来了”

　　在没有“翅膀”的日子里，德国可以说所有带轮子的东西都运转起来了。火车、长途汽车，还有租车公司的车辆，全部高负荷运转。在法兰克福中央火车站，直到17日晚上10点多，依然乘客如织。售票大厅也从晚间关门改为连夜工作，售票窗口前还排着长队。柏林中央火车站售票厅当晚也排着长龙。德国铁路公司发言人当天说，德国铁路已增加运力，调动了更多工作人员，应对客流骤然增加的局面。“所有能够开动的，都动起来了。”

　　各大租车公司的生意也异常火爆。一人一车已是不可能了，于是租车公司纷纷安排顾客合租车辆远行，以解决车辆不足的问题。

　　昨天，记者在法兰克福机场采访时，一个俄罗斯小伙子说：“遇到困难人有两种选择，一是看作悲剧，一是看作冒险。我选择第二种态度。现在我打算继续等下去。”但是从冰岛传来的讯息不容乐观：14日开始喷发的冰岛第五大冰川——埃亚菲亚德拉冰盖冰川附近火山继续喷发出大量烟尘和蒸汽，肯定还要持续几天，也可能数周甚至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