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特约记者李雪报道 据纽约时报报道,震后三个月有余,海地大街上仍弥漫着失望的气息,在居民眼中,政府的行动远远不够,住所依旧脏乱残破,信息沟通不畅,得不到有效援助,他们只能靠自己蜗牛般缓慢恢复。
“如果有去处谁会愿意呆这儿呢?”
距离大地震一百多天过去了,列玛夫妇和他们调皮的5岁的儿子还住在Poupelard大街脏乱的机修工居住区。
列玛先生说,至少我们不用再住在废弃汽车里了。他们现在住在一个由塑料薄膜和打捞来的木材搭成的简易屋棚。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院子里杂乱地堆着锈迹斑斑的残骸,至于家具还不知道在哪呢。
“房东想赶走我们,但他知道我们无处可去。如果有去处谁会愿意呆这儿呢?” 列玛先生说。在这个联盟车库居住区原先有300人,震后还有100人继续住着。
震后两周Poupelard大街上充斥着绝望而又努力求生的喧嚣,而现在一切平静下来,居民、小贩、商人都适应了这个被摧毁城市的蜗牛般的复原节奏。
“没有政府的帮助,我只能有心无力。”
在处处是残破画面的Poupelard大街上,一些充满希望的场景时不时也会映入眼帘:一些新建的亭子,从废墟中救出的材料,学校院子中在油布帐中读书的孩子。
“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是很悲伤,”埃米尔让路易说,他的慈悲耶稣学校这个月重新开学了,虽然是在油布帐中。“看这些趴在桌上的小女孩们,她们睡不好,而且也很饿。我多希望我能给他们一顿热乎乎的午餐,但是没有政府的帮助,我只能有心无力。”
比起官方报道,Poupelard大街上救援、服务、信息的到达情况没法令人鼓舞。露营的帐篷如此之小很难吸引非政府组织前来,他们一般在大帐篷聚集区服务。Poupelard大街上的人们越来越觉得他们得靠自己。
随着大规模食物分配的结束,很多家庭从小贩那买米维持生活。但是一些妇女说免费食物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那个在Poupelard大街上分发配给卡的男人要求用性或钱来交易。“如果你不同意他的要求那个男人会把配给卡扔到水沟里,” 住在机修工居住区的盖特约瑟夫说。她狠狠地蔑视着,“恶魔!”
“因为总统也忽略了我。”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车库中,六个男人在围着一台破旧的汽化器工作。机修工克莱多尔菲尔斯安托万看上去无精打采,他说他们谁都不知道去哪找一份可以有钱或食物的工作。
“能够得到钱唯一方法就到废墟中去找,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拿到,”菲尔斯说。“很难知道周围在发生什么,我们的政府除了用死亡吓唬我们,什么都不和我们沟通。”
菲尔斯先生指的是这个月总统普雷瓦尔的言论,总统警告说又一次不可避免的大地震会发生,而且可能会比上一次更具破坏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但是我们知道这肯定会发生,我们最好做好准备。”普雷瓦尔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总统的言论引发了恐慌,许多像菲尔斯先生一样刚搬回家的的海地居民又再次回到了街上。
但是让克劳德,一位露营管理者,说他忽略了总统的言论“因为总统也忽略了我”。克劳德先生已经用从他损毁严重的房屋上拆下来的木材重新搭建了一个小屋。
“你必须面对事实,重新奋斗,”他说。“没有人会来为你做任何事。这里仅有的外国人都在诊所里。”
“我们只能靠自己。”
震后两周,纽约时报曾经调查了Poupelard大街四分之一英里距离上的53个简易帐篷,发现只有6个是完好无损的。但是Poupelard没有就此消沉,那处商业中心仍在繁忙,自教育部4月5日宣布重新开校后这里的两所学校也在努力恢复秩序。
那天后的第十天,家长耐心排队带他们孩子重新注册入学。学校叫联合中心学校,震毁前这里有1200个学生。登记员罗赞在废墟中坐在一张简易折叠椅上,她说一位政府官员曾经承诺拆除这里的废墟和提供帐篷。“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过来,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罗赞女士说。“我们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