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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梦开始(组图)

来源:解放军报
2010年06月02日06:42




  一个15岁走进军营的女兵,从普通的卫生员成长为国家一级编剧、著名制片人,先后出版了12本文学专著,拍摄了《天路》、《红十字方队》、《光荣之旅》等10余部、数百集脍炙人口的电视剧,荣获了全国、全军各类大奖。回首过去,总后勤部政治部电视艺术中心主任马继红说,其实,人生的路就是追梦的路——

  这些年来,常常有一些大学请我去讲课,每次课后,不少青年学子总是喜欢追问:你是怎么从一个卫生员变成一个剧作家、制片人的?我笑答:因为我这个人喜欢做梦。我这里所说的梦,当然不是那种想入非非不着边际的白日梦,而是从内心深处生发出的一种追求和理想。它会激励你朝着这个方向去塑造自己,超越自我,从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演变出一个全新的你。从这个意义上说,梦和路是相依相伴的,梦是无形的,路是有形的;梦是从心里开出的花朵,路是用脚步写下的诗行。

  1 渴望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军医。正是缘于这个梦,15岁那年我走进了解放军总医院女兵连。刚刚穿上军装,还没弄清东南西北,当天夜里就“遭遇”了紧急集合。在急促的哨声中,我手忙脚乱地打好背包,跟着队伍跑出去了。跑出不远,背包散了。又跑出一段,脚打泡了,疼痛难忍。我只好抱着背包、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当我十分狼狈地摸回连队,连长已经在讲评了,面对队伍里那一道道向我直射过来的陌生的、充满蔑视的目光,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状的羞愧。

  由于我是北京入伍的“后门兵”,在这支主要由东北姑娘组成的女兵连里总是显得有点另类。为了尽快融进这个集体,我下决心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练瞄准,零下十几度的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趴就是一个上午;练投弹,胳膊肿得手都拿不住筷子;练匍匐前进,新军装不出一个礼拜就被磨烂了。但无论练什么,我给自己定的标准都是:力争先进,绝不落后。第一次实弹射击就打了个优秀。当时医院正在组织战备施工,我们女兵连的任务是配合施工部队搬砖推土。我个子不高,体格也比较单薄,但推着上百斤的独轮车照样往前冲;搬砖每次都要高高地码过头顶,手被砖头砸得鲜血直流,也一声不吭。3个月后,我入了团;1年后,“五好战士”的奖章挂在了我的胸前,我从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变成了一名合格的军人。

  入伍第二年我分到了病房。刚开始穿上白大褂,单独值夜班,成为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我感到特别神圣。我想方设法地去做好每一件工作,能在臭味熏天的厕所里一蹲一上午,用强硫酸把尿硷层层的便池刷得洁白如镜。我把每位病人都当成自己的亲人,主动为他们做好事,那时的心境就像阳光下盛开的向日葵一样灿烂。

  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三四年,这期间,几次军医大学招生的机会都与我擦肩而过。当军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当初进病房时的那种新鲜感也被日复一日的“三查七对”磨得精光。我突然发现,病房那洁静温馨的环境,那井然有序的工作,其实并不是我的最爱。我就像一只野性十足的小鸟,渴望寻找一片更广阔的天空自由飞翔。

  偶尔有一天,我上夜班查房时碰落了病人床头的一本书,借着手电的光亮捡起来一看,这本包着厚厚书皮的书,居然是法国作家大仲马的《基督山恩仇记》。在当时那个特殊的年代,所有的中外名著都被贴上封资修的封条,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这种书在市面上根本见不着。我好奇地把这本书拿到护理站,本想随便翻翻,想不到一读进去,竟然拔不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文学的巨大魅力。从那以后,我和这位病人交上了朋友,隔三差五地从他那借一些中外名著来阅读,像《安娜·卡列尼娜》、《复活》、《简·爱》、《高老头》、《红与黑》……都是那个时候读到的。这些书里的人物和故事,为我打开了一扇又一扇文学天窗,使我感知到一个“红海洋”之外的丰富绚丽的艺术世界。随着阅读量的增加,不知不觉中,一个朦朦胧胧的梦在我心里生成。虽然我不敢去想将来能当什么作家,但写作已成为我的一种精神追求和生活乐趣。别人下了夜班,或者睡觉,或者逛街,我则趴在宿舍唯一的一张小桌上,一动不动地写一天,有时连吃饭都忘了。心里就像撒下了种子的田野,总感到有一种美好的东西在生长。为了这些“作品”,我特地买了一个漂亮的塑料皮本,把它们端端正正地抄在上面,空白处还精心设计了一些小插图,弄得跟真的出版物相差无几。我也曾试着往外投过稿,但几乎全部石沉大海,偶尔能收到一两封铅字印成的退稿信,已属幸运。我现在还记得我发表的第一篇作品,那是一首小诗。当时我作为医疗队员正背着药箱在太行山老区巡诊,当骑着摩托车的邮递员把那本散发着墨香的杂志送到我手里时,我高兴得如同范进中举一般,连跑带跳地从路边采了许多五颜六色的野花,编织成花环,喜滋滋地戴到头上,为自己祝贺。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那个遥远而虚幻的文学梦变得清晰起来。

  2 新的梦在隐约中生成

  1976年夏天,我告别了工作了5年多的病房,被正式任命为解放军总医院的宣传干事,负责新闻报道。在人生的道路上,我通过努力,终于按照自己的设计进入了一条全新的轨道。上任没几天,我便赶上了那场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医院在第一时间内组织医疗队奔赴了抗震救灾第一线。当时,领导并没有交给我追踪医疗队采访的任务,但我觉得,作为一个新闻干事,要写出好新闻,就必须到新闻发生的现场去。于是,我四处打听,终于挤上了一辆为医疗队送药品的救护车。到了唐山我才发现,地震的惨烈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到处是残垣断壁,很多房屋几乎夷为平地,扑面而来的恶臭令人窒息,频繁的余震随时发出死神的狞笑。我乘坐的救护车就像一叶小舟,在余震不断的废墟中颠簸。

  有一次,我去丰南采访,救护车走到河边时才发现,公路桥被震断了,只有一座百孔千疮、摇摇晃晃的铁路桥。为了鼓励司机,我坚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救护车缓缓前行,我们谁也不敢说话,心悬在嗓子眼,空气像死一般沉寂,好像一张嘴,车子就会翻坠到河里。当救护车终于平安驶过那几百米的危桥,我才发现军装全被冷汗浸湿了。类似这样命悬一线的经历不知有多少。在震区每人每天只有一壶水的待遇,整整7天,我没换过一件衣服,没洗过一次澡,没吃过一顿正经饭,军装上布满了泥污和汗碱,浑身上下脏得像泥猴一样。正是凭着这种执著,我不仅圆满完成了报道任务,而且撰写了两篇抗震救灾的散文,同时发表在当时顶级的文学期刊《人民文学》上。

  在做新闻干事的七八年里,我特别热爱和珍惜自己的岗位。我把医院里凡有特点的人都列出一个名单,其中不少是从海外归来享誉国内外的专家教授。他们曲折丰富的人生经历,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不仅化做了我笔下的一篇篇文章,同时也滋养着我的精神,完善着我的人格,净化着我的灵魂。最令我难忘的是副院长丁志辉,她曾经是全国著名的战斗英雄,有很多传奇而动人的故事。她因病去世后,从全国各地赶来为她送葬的人足足排出了几里地,纷飞的泪雨汇成了一条爱的江河。这壮观的场面,深深地撞击了我的心,由此迸发出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于是,在王宗仁老师的指导下,我们共同创作了一篇报告文学《写在她远行的路上》。这篇文章我从始至终都是含着泪写完的。想不到,就是这篇文章竟然荣获了首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大奖。在隆重的颁奖盛典上,我有幸站在了徐迟、黄宗英等报告文学大师的身边。那年,我26岁。

  从那以后,我开始把报告文学作为自己创作的主攻方向。27岁时,我的第一本报告文学集问世。1984年,我荣幸地推开了中国作家协会的大门,成为当时最年轻的作协会员之一。作为一个报告文学作家,我始终认为,要写好一篇报告文学,不仅需要技巧,需要激情,需要方方面面的知识和积累,更需要扑下身子全身心地去拥抱生活。

  那年,我受解放军出版社之邀,在“中国革命斗争报告文学”这部厚重的系列丛书中,承担了“解放石家庄”的写作任务。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女作者,要用文学之笔,去展示那恢宏的战争画卷,去再现那段火与血的历史,去雕琢那些活跃在战争舞台上的形态不一的各种人物,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从北京出发,沿着当年战争巨轮碾压的辙印,寻访那场战争中的亲历者和幸存者。最终,我的脚步在石家庄烈士陵园停住。在那一片用青石打造而成的庄严肃穆的碑林中,我和那些长眠的烈士用心交谈,我发现自己终于找到了这部报告文学的灵魂。为了让文章更具有史料价值,我用半年的时间,先后采访了杨得志、杨成武、耿飚、郑维山、傅崇碧、易耀彩、费国柱、陈正湘、黄文明、张英辉等几十位战争的指挥者,仅采访笔记就达近百万字,而最终完成的作品只有25万字。同行们笑我事倍功半,其实写这一类作品,在图书馆里翻翻资料,再加上一些合理想象,完全可以写得很轻松,但我却不认同这种做法。多少年来,我无论写什么,大到一部书,小到一篇文章,只要承担了这份责任,就会把整个身心融入进去。

  进入90年代,我已先后出版了七八本报告文学书籍,并获得了全国各种各样的奖项,在报告文学这一亩三分地上,可谓炉火纯青、驾轻就熟。可就在这时,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莫名地躁动起来。一个新的梦在隐隐约约中生成,虽然不十分清晰,却充满了诱惑。

  3 肋下突然生出一双翅膀

  1993年,我从北京电影学院进修毕业。对于一个爬格子的作家来讲,这种“触电”让我感到新鲜、激动和振奋。我突然觉得视野开阔了许多,一扫以往那种沿着磨道转圈的沉闷,好像肋下突然生出一双翅膀,跃跃欲试地要展翅翱翔。但翱翔是需要天空的,我的天空在哪里?在一次总后召开的文化创作会上,我斗胆向总后勤部政委周克玉上将提出,希望总后能成立一个电视艺术中心的请求。上将问:如果成立这个机构,谁来挑头做这件事呀?我!话音刚落,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他们以为我在说昏话。只有上将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世上很多事,想到的可能做不到,但连想都不敢想的,肯定做不到。总后电视艺术中心就这样在一无编制、二无经费、三无设备、四无办公地点的一张白纸下起步了。也许是天道酬勤,电视艺术中心成立的当年,就拍摄完成了6集电视系列剧《编外监察官》,不仅在中央电视台黄金时间播出,而且在全军电视剧评奖中荣获了“金星奖”二等奖。上将观后,专门写来一封情真意切的祝贺信。那封信,我至今还珍藏着。

  初战告捷,更增加了我的信心和勇气。1994年,恰逢青藏公路通车40周年。为了把雪域高原几代官兵的故事搬到荧屏,我决定为这些默默奉献的筑路者、护路者拍一部电视剧,并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叫《天路》。为了撰写剧本,我特邀了剧作家刘毅然、高军一块到高原体验生活。我们沿着那条长达2000公里的青藏线,穿越海拔5000多米的唐古拉山,从西宁一直走到拉萨。我们拜访当年修路的先人,寻找那撼人心魄的历史悲壮;我们深入到高原官兵所在汽车连、兵站、泵站,与他们交朋友。在海拔4800米的五道梁泵站,我们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异的现象,这里的所有官兵,不论年纪大小,一律是光头,有的甚至连胡子、眉毛都没有。开始,我们以为是他们故意剃的,后来才知道,是这里的水土所致。据说这里有中国的“百慕大”之称,建站几十年来,这里没有种活过一棵树,没有养活过一头猪。可这些官兵告诉我们:谁不知道城里好,内地好,可这里的工作总要有人干,要知道,拉萨每天所耗油料的90%,都是从这条大动脉里输送的,一旦停止这种输送,拉萨的夜晚将变成一片黑暗。正是这朴实无华的话,激发了我们的创作灵感,使我们懂得了如何以高原军人的独特视角,去阐述人类艺术的永恒主题。我们为自己制定的创作原则是,以真诚的态度,写真实的作品。在尽可能多地占有生活素材的基础上,与其说我们是用笔在写,不如说是用心在写。面对这条铺筑在中国军人心头的“天路”,我们仿佛面对一个神圣的祭坛,时时呈现出一种近乎宗教的虔诚。我们不敢用时下流行的“虚假+技巧”去蒙骗观众,更不敢用胡编乱造去亵渎那些长眠在地下的英灵。剧本先后3易其稿,终于写到了催人泪下的程度。

  《天路》的拍摄也是困难重重。首先遇到的是自然环境的挑战。由于全部采用实景拍摄,把剧组一下拉到了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原,强烈的高山反应使大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头疼欲裂,口唇流血,稍一活动就气喘吁吁。除此之外,为了真实地再现当年开路先驱们艰难创业的辉煌,我们还要人为地营造艰苦。像滚沼泽、塌方、雪崩这样的“苦戏”就有十几场,还有像修路、阅兵等数千人的大场面调度,很多压力和挑战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有几次,我真的觉得撑不住了,跑到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但抹干了眼泪,照样微笑着回到第一线。我必须用自己的乐观和自信去感染周围的人,去坚定剧组的信念。

  《天路》终于拍摄完成,并在中央电视台第一套节目黄金时间播出。那些天,几乎成了青藏兵站部的节日,所有人都在观看这部戏,谈论这部戏。不少退休离开高原的老兵还特地把电话打到高原,激动地大声喊道:我又看见那座山了……有一位烈士遗孀,她让孩子把电视剧中的对白和音乐录在录音机上,来到丈夫的墓前放给他听,一边放一边哽咽着:安息吧,咱青藏线的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至今,10多年过去,《天路》的许多情节也许已经被人们遗忘,但那首嘹亮飘逸的主题歌《青藏高原》,不仅成为青藏线官兵的最爱,也成为全国乃至世界华人的音乐经典。

  《红十字方队》是我拍摄电视剧以来最成功的一部作品,这部制作成本很低,没有一位明星加盟的电视剧,竟先后荣获了全国“五个一工程奖”、“飞天奖”、“金鹰奖”、“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金星奖”、“全国最佳编剧”、“最佳音乐”、“最佳演员”等16个奖项,创下了当年中央电视台收视第一的佳绩。不少热血青年正是看了这部电视剧,才毅然走进了军队院校。时隔数年,我每次下部队体验生活,还会被人团团围住,因为他们是《红十字方队》的粉丝。曾经有不少媒体采访我,让我谈创作体会,我只说了两个字:圆梦。他们不理解,我只好告诉他们,上军医大学是我的一个梦,正因为这种情绪积淀得太久,所以厚积薄发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所幸我的金牌搭档高军不仅毕业于军校,而且在军校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学员队的生活了如指掌。由于这种互补,才有了这部充满阳光、清新时尚、激情励志的电视剧。《红十字方队》能够获得成功,并产生如此广泛的影响,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既感到一种惶惑,又感到由衷的欣慰。原中国文联副主席、著名评论家仲呈祥曾对《红十字方队》作出过这样的评价:衡量一部作品的优劣,不仅要看它当时的影响力,更要看它长久的生命力,一部作品如果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若干年过去,还能让人念念不忘,就应该是精品,《红十字方队》就是这样的精品。

  4 不变的是那颗爱做梦的心

  2009年国庆期间,当人们还沉浸在国庆大阅兵带来的震撼、激动和豪迈中,街头巷尾的男女老少都在热议大阅兵时,一部以三军女兵方队为题材的数字电影《方队》,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黄金时段闪亮登场。看着屏幕上那些脸庞晒得黝黑的姑娘,欣赏着这些铿锵玫瑰的美丽绽放,人们不由得惊异,这不就是刚刚从天安门广场上走过的那些女兵吗?怎么转眼工夫变成电影了?这部电影是什么时候拍摄的?怎么这么快就播出了?要解开这个谜,答案应当追溯到10年前。

  那是建国50周年的时候,我当时正在组织拍摄一部反映军队后勤改革的长篇电视剧《光荣之旅》。由于剧情需要,我们有幸走进了沙河阅兵村。站在那由飞机跑道临时改成的宽阔的训练场上,看着那一列列整齐的队伍,远了,近了;听着那一阵阵响亮的口号,起了,落了,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强大的磁场,立刻被这些朴实无华、英姿飒爽的参阅女兵所吸引。就在那一刻,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梦,一定要把这些受阅女兵的故事搬上荧屏。为了实现这个梦,大阅兵一结束,我便拉开架式去打造这个题材,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大阅兵其实就是一个“场”,一旦离开了这个“场”,要想再重新找回那种氛围,几乎是不可能的。剧本改了不知多少遍,演员都选好了,却苦于找不出那种感觉,只好作罢。想不到这一等就等了10年。

  2009年初,当我得知建国60周年要组织大阅兵时,兴奋得一夜没合眼,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在阅兵消息还处在严格保密的阶段,我便一次次地深入到刚刚组建的女兵方队去采访,听她们讲自己的故事,采撷她们训练中的泪水和微笑,了解她们内心的喜怒哀乐。在这支方队中有一位来自汶川地震灾区的羌族姑娘,在那次百年不遇的灾难中,她痛失了7位亲人,她把这种悲痛淬火熔炼,炼成了训练场上的坚韧和顽强。她的自身条件并不太好,为了能坚持在这支方队中走下去,代表灾区的羌族儿女走过天安门,接受军委胡主席的检阅,她除了每天正常的训练外,课余饭后总要额外地给自己加小灶,用顶帽子、背T型板、绑沙袋等各种方法提高训练质量。鞋踢破了一双又一双,脚上水泡套着血泡,疼痛的程度可想而知,但她的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从她那清澈而坚定的目光里,我读懂了一个参阅女兵的内心世界。正是这些扑面而来的新鲜生活,迅速激活了我的创作热情。在总后领导、总后机关和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的大力支持下,仅用1个月,我就完成了剧本,同时组建了班子。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紧紧追赶着受阅女兵的脚步,在女兵训练的真实环境中去讲述《方队》的故事,绝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女兵方队的500多名女兵,便成为我们剧组的群众演员。3位经过千挑万选、脱颖而出的女演员也自觉投身到女兵方队的训练中,与女兵们同甘共苦。在拍摄中有一场冒雨训练的戏,由于“下雨”的效果是靠消防车的高压水龙头制造出来的,所以,这是一场实实在在的“苦戏”。当时北京的气候刚刚进入春天,冰凉的雨水兜头浇下,而且一浇就浇了两个多小时。姑娘们浑身上下连个干布丝都没有,冻得脸色发紫,但她们毫无怨言地在雨中一动不动地坚持拍完,我在旁边看得是又心疼又感动。《方队》播出后,获得了各方的好评,尤其是受到女兵姑娘们的超级喜爱,她们集体送给我一份珍贵的礼物:那是一本有每位女兵签名、留言和插图的纪念册。10年前的那个梦,到此终于打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今年,我入伍已经整整40年。40年的军旅生涯,40年的风霜雨雪,给了我很多很多,其中包括丰富的知识,坚强的意志,宽阔的胸襟和感恩的情怀。唯一不变的是那颗爱做梦的心,那上面依旧开满了色彩斑斓的花朵。我想,不管再过多少年,只要生命不息,这些花就不会衰败,因为,它是靠心灵滋养的……

  文中照片由作者提供

  本版图片制作:方 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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