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 务虚亦实

　　来源：读者报·影响力周刊

　　梦与现实交替出现的场景，最后又融合在一起，讨论的无非是生命的常态：死亡、爱与信任、失望与希望

　　“如梦”如幻 务虚亦实

　　□本报记者 钟玥

　　电影《如梦》主演吴彦祖坦言拍摄该片改变了他和女主角袁泉的很多想法，确切地说是因为这部戏，让他们萌生了结婚的念头。于是，在电影拍完之后，两人先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袁泉这么快生了女儿，让吴彦祖很羡慕，他很期待自己能早一点当上爸爸。

　　与现实中的生存状态截然不同，《如梦》借着务虚的片名，为现代都市人的生存底线作着务实的探底。

　　隐喻的衣橱

　　麦克是孤儿，陪伴他的猫，是母亲生前遗下的唯一的活物。在纽约一家安全软件公司工作的他，每天的工作是设计出能有效过滤、隔绝甚至杀除病毒的软件。这一工作的设定无疑是带有隐喻性的，身处繁华都市诱惑丛生的麦克，其现实生活从不以缓释压力或寂寞的名义投向人群，相反是以保持孤独的姿态，刻意地提防着生活中的“病毒”，包括爱情。究其心理，他在影片的片尾足足述说了十分钟：晚上母子俩跑到无人的街道玩捉迷藏，目睹父亲射向母亲的32发子弹，自己躲在衣橱里哭。

　　被死亡撕裂了童年，直至成年也未能完全愈合，反用留下的伤疤织结了一个“衣橱”，当命运与人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时，从不去寻找的麦克直接习惯性地躲进去。当自己和朋友的合伙公司被并购，只要他同意瞬间可成百万富翁时他拖延否决：“其实我只想要有一个角落，只想吃匹萨，平静愉快。”抵抗自然没用，他的合伙朋友不是只想吃匹萨的人，麦克瞬间失去了工作、朋友和处所。

　　他不断地做梦，碰见了徘徊在午夜上海某广场的艾玲，影片中她的男朋友像雨滴一样坠楼。在梦里麦克模拟艾玲的男朋友，追寻着自杀的原因，这一过程巧妙地带出了常见于现代人恋情中的“性与爱”、“沟通与信任”等问题。这也意味着躲在“衣橱”里的麦克，开始有了追寻并尝试走出“衣橱”了。

　　爱上“两生花”

　　艾玲让麦克找到感情寄托，可是从某一天开始，他再也梦不见艾玲。机缘巧合之际，他来到上海，意外得到了艾玲的照片。为此他再次回到中国，最终在杭州找到长相一样但性情不同的依依。于是麦克和依依携手找寻着一个谜一般的艾玲。对于麦克，他找寻的是他的梦。对于依依，她找寻的是她在别处的人生。

　　艾玲和依依是双胞胎姐妹，自小被分开寄养。她们患有遗传性病，脑细胞会在几周内死荆麦克见到梦中的艾玲时，她已病入膏肓。而真实的依依在麦克心中却犹如梦那般远。作家苏童说，“世界上所有的胆小鬼都一样，只敢发泄自己的恨，不敢公布自己的爱，他们敢于发泄自己的恨，只因为要掩藏自己爱。”好不容易走出“衣橱”的麦克，发现自己重新躲进了自己的“梦”里。“我也想想尝试其他的可能性，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什么梦也不做。”不想做梦、不做胆小鬼的麦克说，这个世界我们没有喜欢不喜欢它的权利，只能去寻找。

　　最终在梦与现实之间，麦克已然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对“两生花”，为了避免让麦克面对选择的痛苦，依依最终选择离开，并告诉他艾玲的地址。依依录音那一段很让人感动，她哭着说：你们应该在一起的，你们都是被遗弃的人嘛。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的呀。

　　逝者如斯

　　爱情以外，还有存在。麦克和艾玲一样，都在童年时，遭到遗弃，遗世独立的孤绝感，无法适意自若的生存遗憾，令麦克自小就想躲回衣橱，好像要爬回漆黑幽深的母体，断绝人世，尚未诞生，永远在被保护的安全状态之中。而艾玲面对孤儿的身世和男友的自杀，直到跟麦克失之交臂，早令她感到人世腐烂，存在没意思。

　　电影最后，导演运用了很“意识流”的表达手法，麦克抱着几欲要沉睡过去的艾玲说着内心一直想对她说的话：我们是两个小孩子，遗失了家园，在游荡，我们在路上遇上了。

　　画面中的大地开始龟裂，黑色逐渐将两人吞没。画外音响起：“我参加了一场葬礼，仪式很简单，是火葬。”繁华落尽，麦克选择一个人去看山看水，面对眼前潺潺的流水，麦克说，最终在这些经历中体会到“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梦与现实交替出现的场景，最后又融合在一起，讨论的无非是生命的常态：死亡、爱与信任、失望与希望。最终在影片结尾道出了导演对待生命的态度：我们都会被失去的带走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寻找失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