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表演《痴梦》的李静。记者王俊星摄 云南省京剧院国家二级演员李静是当年唯一一个漂进中国戏曲学院的艺术青年,身边的很多北漂女孩已经用上了兰蔻,挎上了LV,她还坚持不转型,继续蜗居,练功、卖唱…… 只因为“喜欢京剧,听到京胡响起就会开心,再苦再穷也舒心。”
云南省京剧院著名青年艺术家李静北漂三年归来,她向我们揭开云南北漂中那些不为人知的辛酸。所有北漂其实都遇到同一个问题:面对大都市的纸醉金迷和物欲横流,你作何选择?
老鼠一样的蜗居 2007年7月,云南省京剧院国家二级演员李静离开昆明,赴北京中国戏曲学院进修深造。她是那年云南唯一一个漂进中国戏曲学院的艺术青年,离乡背井的原因很简单,唱荀派花旦的她希望向北京老艺人再取真经,因为那些荀派京剧老艺人已经七八十岁高龄了,传承和教授的时间都非常紧迫。
从各省市去北京的艺术青年多如牛毛,几乎所有人都会面临一个重要问题:我们居于何处?和自己的同行者一样,李静也经历过削尖脑袋找不到房的艰幸。她向我们讲述:从云南或其它欠发达省市去北京的艺术青年,大多数难以承担北京高昂的出租房价,那里最便宜的一室一厅房每月租金约2000元左右。很多艺术青年都住在地下室,那种地下房间在昆明还没听说有人租,不过在北京很抢手,地下三层的间间小房黑洞洞没有一点儿光,每月要500元。
住不起出租房,单身女孩又不敢去住地下室,李静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城中村小平房。连天连夜跑,直接一家家去敲门问有没有房,一段时间之后,李静终于找到一间7平方米的小平房。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终年不见阳光到处散发霉味,也没暖气来抵御寒冬,每个月500多元的蜗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李静哭过,但后来她发现自己比下有余,因为看到很多云南北漂客还住在地下室、桥廊洞里,他们活得更像鼠。
出头机会其实很多 在李静身边的圈子,很多像戏曲导演、戏曲表演专业的学生,因为戏剧表演市场的高度饱和与极端冷清,都坚持不住而转向诸如影视等行道了。
一边是不见阳光的小平房,一边是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世界,很多北漂女孩用上了兰蔻,挎上了LV的包包,她们动摇了放弃了转型了,为抓到机会而付出了。李静一直在挣扎,她也动摇过,但是当身边很多影视界的朋友告诉她娱乐圈混乱、潜规则横行,要入行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时,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戏台。“最后支撑我坚持并坚守的动力,其实就是喜欢京剧,只要听到京胡响起就会开心,再苦再穷也舒心。”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李静大多数时间都在练功房。从太阳升起练到太阳落下,经常练完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抱着头哭,哭完后乘夜回到黑漆漆的胡同,鼓足勇气猛扎进去…… 有人为李静提供过能找更多钱的职业,比如转行做影视业的幕后工作,但她最终没有答应。
卖唱糊口漂泊谋生 之所以全国那么多青年北漂,是因为北京的艺术圈子有相对较好的市场。现在已经跻身成功之列的著名画家张晓刚、叶永青、胡俊、端九等等,原来都曾经有过北漂的经历。而据业内人士介绍,现在从云南出去北漂还没有回来的艺术青年,仅仅在当代油画这个领域有名有姓的就达200多人。
刘兴和毕业于云南艺术学院油画专业,已经在北京、天津、石家庄几个城市北漂了4年,一方面是遍访名师学艺提高,一方面是依靠给人画肖像画和装饰画营生。仅仅在北京一地,像刘兴和这样每天围着画廊、美术馆、798、美院打转的北漂青年就有一大把,他们来自包括云南在内的很多边疆城市,收入和居所都极不稳定。
画家卖画,书家卖字,戏剧演员只有卖唱。李静在北京经常靠卖唱赚钱,有时一天要往返老舍茶馆、湖广会馆、老戏园等几个地方,这里唱罢那里唱,为坚持实现艺术梦想而四处漂泊。“好在北京风行"卖唱",一般清唱一个段子可以挣到100、200元,虽然一天东奔西走很是辛苦,但是卖唱能攒到钱也能收获成就感”,李静说。
首席记者 肖宇辉 报道(昆明日报) (来源:云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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