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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们的30年风雨

来源:《环球人物》杂志
2010年09月09日11:50

  “新生代摇滚歌手”谢天笑、郑钧

  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台上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袁旻 孙夏力

  进入21世纪,世界上的老牌摇滚乐队基本都偃旗息鼓,而两支新的乐队——英国的“酷玩乐队”和美国的“林肯公园乐队”令人眼前一亮。在中国,随着音乐风格的多元化,老一代摇滚歌手逐渐没落。

  此时,新生代的摇滚歌手谢天笑,坚持在酒吧等“地下场所”演出。与之相对应的,是郑钧、汪峰、许巍等歌手走上了“商业歌手”之路,尤其是郑钧的《赤裸裸》、《回到拉萨》、《灰姑娘》,都成了流行歌曲。

  今年38岁的谢天笑出生于山东淄博一个戏剧世家,从小就受京剧的熏陶。但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名画家。1990年,18岁的谢天笑认识了一批玩摇滚的朋友,他被这种音乐折服。一年后,他改变了主意,要去北京圆“摇滚梦”。

  同一年,23岁的西安人郑钧,正在杭州电子工业学院(今杭州电子科技大学)读大四,并申请出国。那时出国手续很繁琐,郑钧一等就是两年。在那两年里,手中的木吉他一直陪着他。这个从小丧父的年轻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坚毅。他跟一个歌舞团到处演出,不拿一分钱,风餐露宿,“只要能学一手”。学有所成后,郑钧放弃了出国,到北京专心做音乐。“在北京生活得很惨,整整3个月我没有一分钱。坐公交车时,很多次被售票员发现逃票,把我赶下车。我妈来看我,见到我鞋子上的大洞,当时就哭了。但只要能做音乐,我一天吃一个煎饼,饿不死就行。”

  谢天笑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初到北京,没有乐队要他,他只能靠父母寄生活费度日。后来,他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唐朝乐队”的“亚洲第一吉他快手”“老五”,“老五”把一身的吉他技艺教给了他。“那时我不唱歌,很没自信,只想当个吉他手。”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直到1994年,当“魔岩三杰”在香港演出大获成功的时候,谢天笑被深深触动了。他竭尽所有,组建了一支乐队,自己担任主唱。

  到90年代中期,两人的事业出现转折。郑钧第一张专辑中的《赤裸裸》和《回到拉萨》两首歌,一度成为传唱度最高的歌曲。1996年,郑钧与张学友所在的宝丽金唱片公司签约。1997年,谢天笑组建了“冷血动物乐队”,他极具现场感的表演赢得了众多歌迷。在“老哥”等摇滚前辈的支持下,他的专辑被收录进《摇滚北京》合辑中。

  然而,两人的发展方向却截然不同。2000年,谢天笑在家里打开电视,就能看到郑钧参加各种音乐颁奖典礼。这些商业化的包装彻底将郑钧塑造成一个明星,很多人把他的“商业化摇滚”视为“名门正派”。而此时,谢天笑的专辑《冷血动物》,却只是默默地在音像店里销售着,不知不觉间,磁带卖出了15万盒,CD卖出了20万张。媒体开始注意到谢天笑,称他是“最纯粹的摇滚”、“中国摇滚土壤里绽放的奇丽花朵”。

  2002年,美国《滚石》杂志大篇幅报道了谢天笑和他的乐队,谢天笑决定借此机会去美国“充电”。到了美国,他发现,“中国人必须走中国音乐的路,我不喜欢写外国的那种歌,也不喜欢听中国人唱那种歌。”他决定回国,主打“中国风摇滚”,并带着这些歌满世界跑,旧金山音乐节、东京音乐节……哪里有大型活动,哪里就有谢天笑。他独具特色的“中国风摇滚”令他成为中国的“地下摇滚教父”。

  在接受环球人物杂志记者采访时,郑钧和谢天笑对各自的发展道路做出了评价。郑钧说:“我屈服过(商业)社会,但大部分是不屈服的,摇滚精神是一种战斗。我选择了自己的方式,不同流合污,也敢于承担那些(商业化的)后果。”谢天笑说:“对中国摇滚的复苏,我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的音乐。有了好的音乐,无论是地下,还是主流,都无所谓。我对中国摇滚有信心。冬天就要过去,春天不会远。”

  中国摇滚充满希望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廖楠

  摇滚在中国走过了整整30年的发展历程,它为何会受到几代人的喜爱?对中国社会产生过哪些影响?与西方摇滚乐相比,中国摇滚乐处于什么样的水平?今后的发展趋势如何?带着这些问题,环球人物杂志记者采访了音乐评论家李皖。

  环球人物杂志:中国摇滚的30年,可以分为几个发展阶段?

  李皖:中国摇滚的历史比较短,从专业角度来看,有几个模糊的分界线:1979年—1986年是“摇滚无意识时期”,以“万李马王”为标志,乐手和听众都不知道自己玩的是摇滚;1986年—1996年为“摇滚时期”,以1986年崔健的出现为标志,摇滚唱响了一个时代;1996年—1999年进入“重合时期”,摇滚乐先后引入了朋克、时尚、电子的元素,迎来了朋克时期、时尚时期、电子时期的重合发展;2000年之后则是“实验时期”,一批摇滚歌手采用傲视大众、激怒大众的难听的音乐,进行非常前卫的音乐实验。

  环球人物杂志:每个发展阶段里,中国摇滚有什么不同的主题?

  李皖:摇滚音乐的一大特点,就是思想性。它要唱出时代的真相,唱出一些值得思考的问题,对社会发展形成批判力、推动力,从而获得整个社会的响应。所以摇滚的主题,往往就是它所在的社会的主题。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摇滚的第一个主题,就是集体性的对理想的追求。90年代初,对新时期的探究和烦恼成为中国摇滚音乐的第二个主题。此后,随着城市化进程的飞速发展,中国摇滚音乐便出现了第三个主题,即“城市触觉”。这时的歌曲,多数抒发工业文明和城市化背后的失落感、凄凉感。2000年后,随着娱乐时代的全面来临,以摇滚的形式唱流行歌曲,又成了中国摇滚音乐的第四个主题。

  环球人物杂志:摇滚进入中国后,是否有一个“中国化”的过程?

  李皖:摇滚音乐作为一种“舶来品”,要得到民众的响应,必然有一个民族化的过程。一些摇滚歌手是有这种艺术自觉性的,他们不是简单地“鹦鹉学舌”,而是试图寻找更适合表达自己的方式。最早的例子就是崔健,他找到了中国北方民间音乐的元素,他的歌明显带有陕北民歌的特点。之后的“唐朝乐队”,他们加入的传统元素是京剧。“魔岩三杰”中的何勇,把三弦和京韵大鼓加入其中。“子曰乐队”更是完整地把戏曲引进了摇滚。之后,越来越多的乐队在摇滚中加入了当地的地域文化特色,如“二手玫瑰乐队”的“二人传”式摇滚乐。中国传统音乐的美和摇滚音乐的批判精神相结合,这就是独具特色的中国摇滚乐——外来的是皮毛,核心的还是中国自己的东西。

  环球人物杂志:摇滚又对中国社会产生了什么影响?

  李皖:摇滚音乐最大的功绩,就是它强调个性解放和个人自由。它对个性的呼唤,恰好契合了改革开放、建设市场经济的时代节拍。这是摇滚乐一度造成轰动的根本原因。

  环球人物杂志:和国际上的摇滚相比,中国摇滚处于什么水平?

  李皖:在摇滚刚刚引进中国的时候,信息非常不畅通,国内对于摇滚的认知其实很有限,技术条件和人才储备都不够。但那一代摇滚人有强烈的表达欲望,这使得中国摇滚充满了原始的爆发力。到了新世纪,新一代摇滚人受过很好的音乐教育,和现代西方的摇滚潮流紧密接轨。他们的音乐才华和演奏技术,完全不输于同时期的西方乐队,在国际上也是出类拔萃的。

  环球人物杂志:但在中国,美声唱法、民族唱法更受关注,有很多选拔性比赛。为什么摇滚没有?

  李皖:摇滚也有过一些比赛,但都是比较民间、比较小规模的。这主要是因为摇滚和美声唱法、民族唱法不一样,它强调的不是嗓子、不是歌唱技巧,而是一种思想的表达,所以没办法以一个单一的“打分”标准来比较优劣。

  环球人物杂志:今后中国摇滚会不会有新一轮的发展高潮?

  李皖:现在,整个社会对物质文明的关注,使得摇滚缺乏表达的主题及群众的响应。从总体上说,现在中国摇滚走入了一个“暗夜”时期。另外,社会的多元化,使得现代人被切割成不同的经济群体和思想群体,他们的价值观和感情诉求不尽相同,所以新的摇滚作品很难引起大范围的共鸣。

  但值得欣喜的是,最近,人们对精神产品和艺术作品的关注再度强烈起来。近几年出现许多新的摇滚音乐人,他们拿出了一些艺术精品,其演奏水平、作词水平和表达思想的方式,跟摇滚前辈们相比,已经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如川子的《幸福里》,被网民称为“史上最强房奴之歌”;左小祖咒的许多歌曲,比较直白地唱出了某些社会困境,得到了大家的喜爱。人们开始感觉到,确实是一批有音乐才华的人在踏踏实实地做摇滚,这是中国摇滚的希望所在。

  西方摇滚简史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张雷

  20世纪50年代初,美国流行音乐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黑人欣赏的音乐以“节奏布鲁斯”为主,这是一种节奏明快、适合伴舞的抒情音乐;中产阶级白人听的是“叮砰巷”歌曲,它兴起于纽约叮砰巷,曲风轻松、阳光、浪漫;中西部的听众钟情于乡村音乐。1951年,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电台唱片节目主持人艾伦•弗里德从一首“节奏布鲁斯”歌曲《我们要去摇,我们要去滚》中创造出“摇滚”这个名词。到了50年代中期,一些大唱片公司根据正流行的“节奏布鲁斯”制作出大量重新演绎的歌曲,成为摇滚乐的雏形。

  此时,美国“婴儿潮”一代人成为社会主力军。“婴儿潮”是指出生于战后生育高峰期、生活条件优越、倍受家庭宠爱的一代人。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长大后不理解父辈。“代沟”令他们痛苦,他们开始迷恋摇滚。摇滚的简单、有力、直白,与他们精力充沛的特性相吻合;摇滚无拘无束的表演方式,与他们的逆反心理相适应;摇滚的题材,与他们关心的问题一致。1955年,电影《黑板丛林》的插曲《昼夜摇滚》在青少年中引起极大的轰动,标志着摇滚时代的到来。演唱者比尔•哈利成为第一个摇滚偶像。

  20世纪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初期,摇滚乐一片繁荣,呈现出三种不同的风格。第一种是在“节奏布鲁斯”的基础上形成的,被称为“主流摇滚”。第二种是具有乡村音乐背景的白人乐手受“节奏布鲁斯”影响而形成的“山区摇滚”。第三种是结合了流行音乐的成分,形成了比较温和的风格,被称作“温和摇滚”。“猫王”普莱斯利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普莱斯利1935年生于美国密西西比州。他酷爱音乐,5岁就成为教堂唱诗班的小歌手。成年后,他把乡村音乐、“节奏布鲁斯”及其他流行音乐融会贯通,超越了种族及文化的疆界,形成了自己的曲风。由于他在舞台上的造型和表演酷似一只公猫,人们称之为“猫王”。他被誉为“摇滚乐之王”,一生售出了5亿张唱片。42岁时,他因心脏病辞世。

  20世纪60年代中期,美国摇滚失去了最初的锋芒。这时,英国“披头士乐队”掀起了新高潮。“披头士乐队”风格多样,集“节奏布鲁斯”摇滚、迷幻摇滚和英式乡村摇滚于一身。1965年6月,他们获得了英国女王颁发的不列颠帝国勋章。同年,“披头士热”传到美国,各大流行音乐排行榜都成了“披头士乐队”的天下。“披头士乐队”被视为“世界上最成功的摇滚乐队”。

  20世纪60年代末,英国“滚石乐队”崛起。它以粗犷和猛烈为特色,成为“硬摇滚”的代表,是“60年代最具艺术成就”的摇滚乐队。

  进入70年代,摇滚乐形成了百花齐放的态势。“温和摇滚”以美国康涅狄格州的卡朋特兄妹最为突出。哥哥理查德•卡朋特出生于1946年,妹妹卡伦•卡朋特比哥哥小4岁。他们坚持温和、抒情的演唱风格。1970年,他们获得格莱美最佳新唱片表演奖。他们的《昨日重现》成为传唱至今的经典。

  与此同时,“乡村摇滚”受到了很多人的重视。美国“老鹰乐队”将乡村音乐、轻摇滚以及流行风格相结合,其代表作《加州旅馆》成为贯穿整个70年代的金曲。

  英国的“齐柏林飞船乐队”也在70年代走红。它在“重金属摇滚”的发展史中是一支“鼻祖级”乐队,其代表作《天堂阶梯》被称为“摇滚圣歌”,是美国广播电台历史上播放次数最多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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