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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藏公路拥堵并发症:焦虑“煤帮”资金链绷紧

来源:21世纪网-《21世纪经济报道》
2010年09月16日02:07

  京藏公路大拥堵的并发症

  焦虑的“煤帮”

  本报记者 李伊琳 二连、锡林郭勒报道

  “资金还得延迟一周才可能到位。”9月13日,内蒙古煤商李彬在电话里对客户无奈地说。因为京藏公路大堵车,李彬价值300万元的煤炭至今堵在路上,未能如期出港。由此造成了银行的贷款延期,资金链开始绷紧。

  “我们的这300万煤款,早就半月前打给蒙古那边的矿主了,现在卡在半道上,回笼不过来。”李彬急得团团转。

  自8月中旬以来的京藏公路大堵车,其引发的并发症已经在那些走南闯北倒腾煤炭的“煤帮”身上显现。这种焦虑的情绪正在不断蔓延。

  大堵车正在踩动煤炭市场的跷跷板。由于今年蒙古国煤价远远低于中国国内煤价,来自浙江等省份的“煤帮”纷纷转战中蒙边境,从蒙古大量进煤到国内市场销售。可是现在,京藏公路堵车使这一获利链条发生梗阻,同时又反过来拉大境内境外的煤价差。

  内蒙古满都拉进出口公司的董事长杜永梅说,因为煤炭运不出去,蒙古那边的货源也进不来,蒙方价格开始下滑。而中间出不去,又导致了外埠煤价的上涨。

  而像杜永梅这样的煤帮,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商机流失。

  煤价“倒挂”

  “什么?加价10%?你要知道,就算你现在再给我提价50%,期限内货也走不了,除非我的煤会飞。”

  9月6日下午,内蒙古自治区锡林浩特机场。来自浙江的煤炭老板王南(化名)一边办行李托运,一边对着手机焦躁地大声说。

  此时,一年一度的北方冬季储煤已经启动,但从8月中旬以来,内蒙煤炭外运的大动脉京藏公路长时间堵车,从蒙古国进口的煤迟迟无法运进华北市场。眼看着商机一步步从眼前流失,王老板心急如焚。

  刚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响了。王南在电话里下达指令:“你告诉蒙方,货物推迟进境。”

  边境那边的蒙古煤要挤进来,华北这边煤又堵在京藏路上出不去,两头夹攻,让王南内外交困。

  “这如同一个人体,吃进去多了,却排不出去,整个体系容易失衡。”杜永梅说。

  李彬分析认为,由于中国政府近年为保护草原植被控制着煤炭的开采度,加上去年山西煤业重组导致煤炭减产,使得国内煤价去年以来长时间处于高位。而蒙古国煤炭矿藏丰富,经济主要依靠煤矿开采拉动。近年煤产量快速增长,煤价低廉。这就导致了蒙古煤长途运输加上检验检疫费用、报关费进到国内后,煤价仍然低于国内煤的局面。

  目前蒙古煤口岸交货的价格在5000卡的在二联口岸交货每吨330元。而内蒙古乌海的一些3000卡的煤报价都报到了每吨500-600元。

  “同等煤种,蒙古煤相对于国内煤要便宜10-30元/吨。”中蒙边境二连浩特口岸的一位官员说,8月份以来,蒙古煤进口量起码上升了20%以上。

  立秋以来,这种市场需求信号更为强烈。5000大卡的每吨从蒙古进口只为270元,而国内每吨却要300元。

  煤价倒挂的格局,刺激了国内的“煤帮”大批涌向中蒙边境,从那里进口蒙古煤贩卖到国内。

  王南的同乡,来自浙江温州的林云江是一家国有外贸公司进口部的经理。他之前原本做的是越南煤,“上半年公司已做了近50万吨,计划下半年进口的煤炭要比上半年约多出20万吨。” 然而后来,越南煤价和蒙古煤价一升一降,林云江不得不紧急转身,飞往二连浩特,倒腾起了蒙古煤。

  可是,随着8月中旬以来京藏公路发生大堵车,这盘好生意发生了梗阻。

  林云江8月份在二连口岸的一个酒吧里,碰到了一名蒙古煤商,名叫巴特赛汗。他是中蒙边境地区一家煤矿公司的主管。他表示,目前手头积压了有100多万吨的煤,想出口到中国。难得等到过了立秋,进入了冬季取暖煤炭储备时刻,却遭遇了这场几乎史无前例的大拥堵。

  大堵车和煤老板的艰难转身

  煤帮们的焦虑背后,是山西煤改后民间煤老板们的一次转身。

  或许是草原上无遮无挡的阳光暴晒所致,身板健壮,肤色黝黑的王南看不出一点南方人的单薄,活脱脱像一个蒙古汉子。他是浙江苍南人,原来在山西开煤矿,去年山西煤业并购重组,他抽身而退,转战到内蒙古,一边在锡林郭勒盟、呼和浩特、二连浩特口岸之间做煤炭中转商,一边成为锡林郭勒盟一个中型煤矿的股东。

  王南是山西煤改后涌进内蒙古的强大煤帮中的一员。

  这些煤帮分成数个“派系”,有浙江系,山西系,河南系,本地系等等。“大帮派目前还是算浙江系了。”在乌海投资煤化工产业的温州商人郑文介绍说,为他们企业供货的30多名煤炭链上的老板中,就有20多名是浙江人,这些老板都在内蒙古当地参股一些小煤矿。

  与山西相比,内蒙古的开矿历史比较短,煤炭政策长期稳定。不像山西,不断提高进入门槛,使小煤矿不断经历洗牌的过程。这种区别主要在于两个区域地理环境的不同导致。山西的煤矿开采需要深入地表,而内蒙古的煤矿开采属于明挖,所以很少会引发矿难。

  正是这样的不确定性和安全感的缺失,让林云江在2009年8月完全放弃了地产和煤炭经营,从著名的山西煤改风波中“断臂抽身”。

  “干惯了这个,对采煤技术也熟悉,开煤矿来钱太多太快了,不是特殊原因谁也不愿放弃这块香饽饽,有机会还是要去开煤矿。”林云江认为,内蒙古、新疆的地质条件比山西好,发生矿难几率小,将来还有可能“杀”到新疆去的。

  而属于内蒙古本地煤帮的杜永梅则涉足不同领域,不仅是一个煤矿矿主,在乌海拥有一个煤矿,口岸项目投资,还从事蒙古国煤炭进口业务。

  但这种转身并不顺利,经历了市场的一波三折。

  先是山西煤业重组令煤炭突发性减产,2009年煤炭紧张,价格飙升。之后,在遭遇那场紧张后,南方一些城市大量储煤,吃得饱饱的,使得新煤的销路突减。而现在,北方的冬季供暖开始启动,全国范围内煤炭价格回暖,好容易等到机会赚一把了,没想到又遇上京藏公路大堵车。

  “内蒙古基础设施的滞后状态,使我们在两年前就预感迟早会有这么一场大堵车。” 曾经有意在内蒙古珠恩嘎达布其投资口岸项目的浙江商人李超明,现在转为了犹豫观望。他认为,珠恩嘎达布其口岸的基础设施不跟上,一旦未来经济发展,口岸人气聚拢,很可能令这种状况加剧。

  “就算资源再丰富,却无法全面走向市场,只能就地消耗。我们的投资资金能挺得起这样的局面吗?”李超明像是在问自己,但又无法回答。

(责任编辑:马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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