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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最年长捐遗者为老红军 遗言称要交党费(图)

来源:沈阳晚报
2010年11月27日01:36

老年时的俞守璞
老年时的俞守璞

生前捐款十余万
生前捐款十余万

    一个旧上海商人的女儿坚持去延安参加红军

  一个丈夫成谜的女人独身一生

  一个倾其所有帮人的女性百岁弥留时不忘捐遗

  旧上海商人的女儿 用棺材换学费

  她是旧上海一个商人的女儿,9岁丧母,与继母的关系又不好。

  继母说:“一个女孩子读书有啥用,应该帮着照顾家庭,将来嫁个好人就可以了。”这种说法影响着父亲。

  读完小学后,俞守璞便回到家帮继母干活。好在少年人的心气还在,她不断托邻居帮忙找工作,干一些简单的手工活。3年后,同学介绍她到一所乡村小学当助教,却因没有教师文凭几次失业。

  一心想读师范的她对父亲说:“我死了你得给我买棺材吧?我嫁人你得给我嫁妆吧?算我提前给你借的,两年后师范毕业挣钱还给你。”

  父亲给了她一年的学费,当时她21岁,进入了上海一家私立学校的师范班。半个月后“九一八”事变爆发,俞守璞也投入了学生运动,父亲因她“不务正业”停了她的学费。她找到学校领导获批缓交学费,后来她半工半读还清了费用。毕业分配时校方问俞守璞的意愿,她请求“分得越远越好”,后被分到山东教书。

  走路去延安 “一边写简历一边哭”

  20多岁的年轻人在那个狂热的年代是急需一种信仰的,俞守璞也一样。

  在山东教书的日子,她的同事来自全国各地,进步青年给她更多的新思想。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她去过南京、香港、广西、贵州、重庆等十多个城市,目的地只一个,“我一定要到延安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火车、汽车、马车、步行,一路颠簸,取道成都、宝鸡、西安,一路上高度警惕,怕遇到国民党的眼线。眼看离延安近了,却不能直接去,而是与许多年轻人一起进入安吴堡的青训班,学习一个月后才可以去延安。到延安是行军去的,翻山越岭昼夜兼程地走了12天,吃住都在寒风雪地里,两个人用一条被子。

  1939年冬天,延安的风吹在俞守璞的脸上,又冷又热,“想起过去的日子,我一边写简历一边哭,延安的女干部安慰我不要哭,一切都过去了,挺起胸,抬起头,勇敢地干革命!”

  延安7年,她先后在抗大、女大、鲁艺、延安大学学习,课余时间就听老战士讲长征的故事。当时大家住的是人挨人的窑洞,吃的是小米、土豆,虽然每天累得不得了,可是俞守璞觉得再苦再累睡觉都踏实。

  没有子女 丈夫是谁也是谜

  日本投降后,俞守璞被派往东北工作。解放后到沈阳,做过教育、统战、政协工作,“解放后知道上海老家的父母弟妹生活艰苦,便经常寄钱回去,继母和父亲都很过意不去。”

  1982年离休后,她一直住在干休所,没有子女,丈夫是谁也是个谜,她从不谈及自己的婚姻。因为知道求学的艰难,俞妈妈资助最多的就是贫困学生,她留下的百余张汇款单、捐款单中,有十几张捐给希望工程,累计五六万元,有几十张寄给了贫困学生,累计三四万元。很多汇款单她都没用真名,“我捐款本来也没图回报,只要这些孩子成人了,就是我对社会尽到了一点责任。我也是坚持读书才改变了命运啊!”

  沈阳年纪最大的捐遗者 家族有长寿基因

  虽然没有子女,却有四个人一直叫她“妈妈”,小晶就是其中一个。“我伯父是俞妈妈在延安的战友,我父母去世早,我家四个孩子日子过得相当难。俞妈妈每个月拿出工资的三分之一寄给我们,资助我们四个直到参加工作,可她自己却节衣缩食。”

  陈旧的老房子是公房,残破的家具几十年没换,电视和洗衣机是亲戚送的,破旧廉价的衣服打着补丁。像“女儿”说的一样,老人很少想到自己。但能让别人记住她的事却很多,比如她最后一笔党费收据300元,是她催着保姆主动到社区交的。她在社区发起“月存1元”爱心互助基金,已累计捐款几万元。还有她是沈阳年纪最大的捐遗者。虽然器官已经衰老不能用于移植,可是她一生做过两次癌症手术,却能活过100岁,这对于人类健康长寿以及抗癌课题的研究有一定价值。

  亲属说可能家族有长寿基因,她的兄弟姐妹都活过90多岁。俞妈妈性格特别开朗,晚年研究养生保健,营养配餐,多吃素食和粗粮;每天多项运动,干休所里的合唱团、秧歌队、舞蹈队、游泳队都有她。她活过百岁是奇迹但也不奇怪。

  本报记者 高晓红

  实习生 杨佳

  摄影 王晓辉

  遗体告别

  昨日举行

  本报讯(记者 高晓红 实习生杨佳)没有车队,没有鲜花,没有棺木,穿着旧时衣物,鲜红的党旗盖在身上,11月26日,在中国医科大学捐遗工作部告别厅,百岁老红军俞守璞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老人老家在上海,同辈亲人均已过世,没有丈夫和子女,前来送别的只有六七位亲属,其中同姓人只有俞莉莉,是俞守璞弟弟的女儿,她和俞守璞外甥女顾静之从上海赶来送别。“姑姑离家80多年,只有文革期间回老家一次。她经常给老家寄钱,教育晚辈要有革命理想,生活要艰苦朴素,要为国家多做贡献。她说电话费贵,写信要比电话便宜。”侄女希望俞老的遗体做完医学研究后能够火化,然后接回上海安葬,但沈阳捐遗工作尚无先例。

  “我们敬佩这位无私的老革命者,要来送他最后一程。她一生艰苦朴素,却把钱都捐助了别人。17年前我们就认识她,这次自发地来送别她。”来宾中有十多位身穿白色红十字马夹的志愿者,他们都是捐遗志愿者,曾经与俞老一起为遗体捐献工作做宣传。俞老一生捐助过一百多人,可是生前她便不愿打扰别人,所以老人去世的消息只通知了她捐助过的一家四个孩子,在最后的时刻,面对这位没有子女的老人,有人在她灵前深情地呼唤她“妈妈”。

  她没有家庭,没有子女,一个人走过百年孤独却不说遗憾;她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因为她没留遗产,积蓄全捐,连遗体都捐了,是纯粹的“裸捐”。11月24日,沈阳百岁老红军俞守璞辞世,老人明明白白一辈子,弥留的日子也始终清醒,“我的东西,包括遗体全部捐给政府,就算我最后的时刻为国家做点贡献,别忘了到社区替我交最后一笔党费。”

  作者:高晓红 杨佳
(责任编辑:周径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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