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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南马帮驼队重现山林 因现代电网建设需要(图)

来源:兰州晨报
2010年11月30日02:18


  陇南, 最后的马帮驮队

  崎岖的山路上,九条汉子赶着十五头骡子缓缓行进,清脆的驮铃声不时回荡在深山密林之中。马帮驮队——这个源于东汉时期,而今已几乎淡出人们记忆的称呼,却随着现代电网建设和山区灾后重建的需要,又重现于陇南的崇山峻岭之间……

  穿山越岭的马帮驮队

  11月17日,立冬后的第十天,康县最低气温1℃。上午8时,宁静的康县县城在微弱的阳光中开始初醒。

  此时,在康县城南的白云山公园文化广场西侧,已有15头骡子沿着新修的马路一字排开,骡群中间有9个嘴叼香烟的汉子来回穿梭,刚从山下驶来的几辆小轿车与骡群擦肩而过。眼前的这9条汉子和15头骡子就是当地近年来广为流传的“康北最后的马帮”。说是马帮,其实全是由骡子组成的,他们自称为驮队。

  穿梭在骡群中的9条汉子便是骡子的主人们,一名驮队成员指着骡群中间的一堆砖头说,他们今天打算把这刚运来的一车砖驮运到白云山山顶,因为山高路陡,每头骡子一次只能驮30-40块砖,一天跑三个来回。

  驮运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装料。大多数人都是各自负责将自家骡子的驮笼装满并清点砖头数量。但也有两人相互合作装砖——一个人骑在骡子脖子上,另一个人从下往上递砖,动作熟练、麻利。

  要到达海拔2000多米的白云山山顶,驮队从广场出发需攀爬近两个小时的崎岖山路。砖头是为白云山寺修建阁塔所用,因为是替寺院干活,驮队收取了近年来最低的运费,连人带牲口爬一次山只要40元,大伙称这也算是在“行善”。

  除了这样的特殊情况外,驮队是按照运输物料的吨数、驮运距离和行走路况来收取费用的,每头骡子一次驮300斤左右的货物,每趟收费则在100元-200元之间。一名驮队成员说,今天,因为驮的东西较少,他们只出动了15头骡子。最多的时候,他们一天可以联系到五六十头骡子。

  回荡在山间的驮铃声

  8时30分,在9条汉子的吆喝声中,15头骡子排成整齐的一队,沿着山路开始往山上行进。

  通往山顶只有一条崎岖的山林小道。虽没有下过大雨,但隐秘的山林小道上依然湿漉漉的有点泥泞,驮队骡子的蹄下时不时就会出现打滑的现象。沿途的山路两旁灌木丛生,树木密集,山路最陡的地方坡度大于45度,驮着货物的骡子行走在这样的路段显得十分吃力。在每一个狭小的转弯处,骡子的主人都会轻轻拉住骡子的尾巴,以防骡子所驮东西失去平衡将骡子坠倒在地。驮队成员告诉记者,这样的路况算是好的,至少是有路可走。

  在行至半山腰时,驮队停下来休息了一根烟的工夫。驮队成员李吉勇告诉记者,他们每次行走至此,驮队都会停下来休息片刻,趁着骡子喘口气的工夫,骡子的主人们会就地盘坐,点燃一根随身携带的香烟,一根烟燃尽,驮队继续行进。

  “■……嘘……,哐当,哐当……”9名汉子阵阵吆喝声夹杂着驮笼相撞发出的声音以及清脆的驮铃声在深山密林中不断回荡。李吉勇说,驮铃声是一个驮队行走的信号。每一个骡子的主人都会为自家骡子配戴一个铃铛,因为骡子的主人们习惯了这种驮铃声,没有这种铃声,大家会觉得有些寂寞。

  到达山顶的时候,每个骡子的身体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伴随着山顶上的阵阵冷风,李吉勇家的骡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卸砖比装砖容易多了,只要把驮笼底与驮桶之间连接的扣子解开,装在驮笼里的砖就会自动卸下,骡子的主人只需将散落在地的砖头码好。

  驮队生活有苦有泪

  靠山谋生的驮队是一个非常辛苦的行当。这个驮队的成员全部来自康县城关镇和岸门口镇,都是当地的农民,骡子也都是自家养的。除个别人外,大多数的驮队成员都只有一头骡子。

  为了按时到达运送货物的场所,每天凌晨5时许,驮队成员们都会按时起床,给骡子喂料,为了保证骡子有足够的体力驮运货物,除了给每个骡子吃必要的草料和麸子外,还要为每头骡子增加5斤玉米籽。骡子料饱水足之后,驮队的成员们便会骑着骡子到4公里外的白云山下聚集。

  对于骡子的主人来说,一天最累的就是向驮笼里面装料,一个人一天要把近千斤东西抬上骡背。但不管多苦多累,骡子的主人最操心的还是要侍候好自家的骡子。因为在每个驮队成员心中,骡子比他们要累得多。

  两个来回下来,已是下午2时,驮队开始午休。骡子的主人们先是打开骡子的嘴笼,让骡子先吃点山草。照料好骡子后他们才能自己吃饭。白云山寺管委会专门为驮队准备了午餐,在高山密林中,能吃到热腾腾的酸菜面条,每个驮队成员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像白云山这样的山路虽然较陡,但没有悬崖峭壁,还不算是最差的路,驮队最担心的是贴着悬崖峭壁驮运货物。在每个驮队成员的心中,有两次经历是他们谁也无法忘记的。

  2007年秋天,驮队接了一批电网工程的活,输电铁塔要修在康县县城东郊的高山上,那里的山路十分陡峭。在一次驮运过程中,驮队成员许永生的一头骡子在陡峭山崖上行走时,不慎坠下悬崖跌入河中,骡子当场毙命。当时一头骡子在市场上的价格是4000多元,为了继续从事驮运,许永生不得已又买了一头。2009年10月,康县岸门口镇许家河修建移动讯号塔,驮队在驮着砖头行走时,因为天阴路滑,李后连家的一头骡子不慎失蹄,撞在了山间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骡子当场毙命。当时每头骡子的市场价格已经超过了5000元。

  说起这些的时候,许永生和李后连的眼中悄悄泛过了几滴泪花。可以看出,这些回忆让这些爱骡子胜过爱自己的主人们倍感伤痛。

  谋划走出深山的最后驮队

  康县马帮驮队自东汉时期开始出现,有着悠久的历史。康县文联主席李永康告诉记者,明末清初,康县茶马古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华,从四川和陕西进入我省的商队纷纷途经窑坪,大队的驮队人马每逢路过此地便人喊马嘶,非常热闹,康县境内的驮队生意也由此兴盛。到了上世纪初,驮队生意开始衰落,康县境内的驮队也由此开始淡出人们视线。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因为康县当地山大沟深、道路崎岖,电力部门在高山架杆拉线,无法用现代交通工具将架设电网时需要的建筑材料运送到山上,只能选择用骡马驮,驮队再次出现。

  53岁的李金友是驮队中岁数最大的成员之一。他是1999年拉着自家养的骡子干上驮队这个行当的,至今已经整整10年了。5年前,为了多挣一点钱,他把刚满20岁的儿子硬是拉进了这个行当,父子俩一起经营着两头骡子,平均一年下来也能收入近3万元 。

  比起李金友,现年29岁的李吉勇可谓年轻力壮,经营两头骡子的他很明显轻松了很多。李吉勇虽然年轻,但在驮队那可算是“老资格”了,从1997年开始,只有16岁的李吉勇便跟随父亲加入驮队,至今已经干了整整13年了。因为李吉勇在这个行当干得时间比较长,所以眼下这个驮队的活基本都是靠他帮大家联系来的,但是,随着电力工程和灾后重建的逐步完工,驮队能接到的活越来越少了,这不得不让李吉勇他们担心驮队的未来。“如果在康县以外别的地方有活儿,只要价格合适,我们也打算走出去接活。”为此,李吉勇等人也试着开始谋算如何让驮队走出康县大山,将生意进一步扩大。

  文/图 本报记者 张志华

(责任编辑:侯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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