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领巾小记者团成员王缘和她的母亲廖永梅在机场拥抱。此时,廖永梅已经等待了6个多小时 |
下午5点26分,机舱门终于打开。经过近十小时飞行,滞埃同胞从机舱中走出来,向亲属挥手致意。 摄/记者 黑克 柴程 |
“我们回来啦!”随着一阵响亮的欢呼声,机舱门终于打开。第一架搭载着滞留埃及同胞的航班昨天下午抵达北京首都机场,机上268名滞留同胞全部安全到港。
下午3点多,首都机场T3航站楼内国际到港出口外已经出现了人挨人的景象。人群中,有等着70岁老父到港的女儿,也有盼着9岁女儿回家的母亲。
快到下午5点时,接机口已经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行李咱不要了,先让孩子们出来啊!”在首都机场,已经等了9岁女儿一下午、急得眼圈发红直跺脚的廖永梅说着。
5点26分,避开埃及坦克横行的大街、躲进警察把守的开罗机场,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飞行,滞留埃及同胞终于与焦急等待的家人团聚。
焦急等待
盼老爷子回家 女儿接受采访目光不离接机口
“老爷子都70多岁了,还好有航班接回来。”姚女士在候机大厅里等自己爸爸时说,“1月25日,哥哥和嫂子带着爸爸去埃及旅游,没想到会赶上这局势。”
“还得再等半个多小时才能到。”下午4点,刚刚听到机场广播的航班信息后,姚女士既焦急又无奈地对记者说,“希望飞机不要晚点,真的等不起了。”
姚女士说,因为第一批航班先让老人和孩子回来,所以爸爸就一个人先回来了。说这些话时,姚女士眼睛始终没离开接机口,最后笑着补充道,“回来了就好。”
等得焦头烂额 甚至不知道人是否在飞机上
在候机大厅的一角,36岁的胡毅军等得更是“焦头烂额”。1月31日晚上,胡毅军收到了老师陈泓梅最后一条报平安的短信,之后就没了信。“我都不知道老师是不是在第一班到达的航班上,但我还是上午10点就过来了,宁可错来,也不能错过啊。”
胡毅军说,更糟的是,他同样不知道老师会从哪座航站楼出来,于是他先是跑到2号航站楼,得知国航的航班降落在3号航站楼后又急忙赶过去。
等待了大半天,胡毅军始终抱着花靠着栏杆,目不转睛地向接机口里看,希望能够看见老师从里面出来。身旁同样等待亲属的人,听了小胡的话,无不唏嘘感慨,“有这么个好学生,陈老师真该欣慰。”
终于到家
新闻“小记者”率先出舱 “我们回来啦”
下午4点45分,飞机泊入T3航站楼E10停机位与出机口顺利对接。本报记者跟随国航三名打扮精致、手捧鲜花的女服务员,迎到机舱门外,准备迎接最先走出机舱的旅客。
透过玻璃窗,记者看到,检验检疫人员进入机舱对旅客进行体检,而窗边旅客早已迫不及待,朝外不停地挥着手。
5点26分,机舱门终于打开。
“我们回来啦!”机舱内爆发出一片欢呼的叫喊声。
率先迈出舱门的是中国少年新闻学院上海分院的“小记者”,他从国航服务员手中接过鲜花,向迎接的媒体记者喊着“能回家,真高兴。”随后,便和小伙伴一起溜出大人们的重重包围。
两天前,此行一共13名小记者,和随行的大人们被困在开罗一家酒店里,因没有网络和手机信号,失去与外界联系。
“没什么可害怕的,每天玩玩游戏、写写日记就过来了。”上海戏剧学院附中高一女生张允耀乐观地说。
但随行的学生家长们却没有那么轻松,家长黄唯铮心有余悸地说:“我们几乎一整夜都能听见窗外持续的枪声和爆炸声,为了不让孩子们害怕,只能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大,压住声响,然后哄孩子们睡觉。”
飞行近十小时 疲惫掩盖不住回家的喜悦
随后,飞机上200余名旅客从机舱中鱼贯而出,虽然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飞行,每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但这却掩盖不住他们归家的喜悦。
“儿子,咱终于到家了。”侨居开罗的北京人王海燕在走出边境检查关卡的一刹那,抱着儿子狠狠亲了一口。
王海燕告诉记者,由于老公是多米尼加共和国驻开罗外交官,骚乱爆发后终日在处理外交工作,她和3岁大的儿子被困在家中不敢出门。
“听说当地的博物馆遭抢劫后,社区里的年轻男人都自发拿起棍子保卫自己的家,我也把菜刀和擀面杖备好,以防有骚扰分子闯进家来。”王海燕说,前天终于联系到中国大使馆,才得以赶到机场和中国公民会合。她还笑道:“此次回北京,说是过年,其实家里人谁都不知道我回来了。”
亲人相见
见女心切母亲急得跳脚 “行李咱不要了”
“行李咱不要了,先让孩子出来啊!”听说女儿“缘儿”还在里面找行李时,在外面等了6个多小时的年轻母亲廖永梅红着眼圈跺着脚说。
“缘儿”今年9岁了,大名叫王缘,是亦庄实验小学四年级的学生。1月24日,她同“红领巾通讯社”小记者团的30多名同学参加采访活动前往埃及。
“26号,我给带队的常老师打电话时,还听说孩子们在红海边上品尝美味、享受阳光。没想到一天后新闻里就说埃及闹骚乱了。”廖永梅说,骚乱爆发的当天,常老师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一宿都没合眼,一直在网上盯着新闻,直到后来接到学校校长的电话,说孩子们要乘坐政府派出的航班回国,这才稍微踏实了点。”
等待六小时终相见 母亲颤抖着拥女进怀
廖永梅说,得知航班早上7点钟已经从开罗起飞,中午就叫着女儿的舅舅从家里出发了。等了6个多小时,还不见女儿的影子,舅舅看廖永梅着急的样子安慰着打趣说,“缘儿肯定能平安到,瞧你,玻璃都看穿了。”
廖永梅拿起手机看着已经看过无数遍的时间,6点半左右,“出来了!出来了!”一个头戴史迪奇毛绒帽子的小女孩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廖永梅激动地喊着,一下子就冲了出去,颤抖着将女儿搂进怀里,“缘儿可回来了,急死妈妈了!”廖女士嘴里念叨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本版文/新闻观察员 赵广岩
记者 郭悦 许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