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人性化监狱1/3开放管理 囚犯随时致电亲友

巴斯托监狱红色小木屋是囚犯的牢房。

小偷奥尔森曾在不同监狱坐过7次牢。 工作之余，许多囚犯喜欢到健身房运动，监狱长尼尔森自豪地表示，该狱的再次犯罪率低于全国监狱平均线。 奥尔森在牲口棚工作，每天赚50块挪威克朗，他用自己的工资到小岛杂货店买菜。 本版制图：林燕芳

毒贩艾勒森岛与女友煲电话粥。岛上有许多红色的电话亭，囚犯可随时致电亲友。

　　据德国媒体11日报道，挪威号称拥有世界上最人性化的监狱，全国三分之一的监狱采取开放式管理。记者寻访了位于挪威南部奥斯陆的一个小岛监狱巴斯托监狱的几名犯人，揭开人性化监狱生活的神秘面纱。巴斯托监狱自称“责任心的训练场”，强调用囚犯的自律代替严苛的军事化管理。

　　本版文字 真水

　　挪威“安全监狱”巴斯托监狱实际上是一个小岛， 位于挪威南部奥斯陆，这个2.6平方公里的海岛上“关”着115名全国最凶悍的犯人，他们犯下了谋杀、抢劫、贩毒、欺诈和暴力罪等重罪，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要在此服刑。这个开放式的监狱没用铁栏、没有围墙、没有持枪警卫，整座监狱只有一把“手枪”，那就是监狱长办公室里的铜像。

　　“责任心的训练场”

　　监狱长埃尼·尼尔森是一位60出头的瘦削男子，他从来不需要通过穿制服来证明自己的威严。尼尔森自称是“自由管理者”，他希望巴斯托岛上的囚犯像隔壁村的村民一样自力更生自己动手种土豆、自己处理生活垃圾；他希望囚犯和狱卒互相尊重；他禁止超市安装监视的闭路电视；禁止牢房窗户装铁栅栏；也不希望用城墙隔开囚犯与外面的世界；甚至不希望看到牢房锁着门。这样的自由只有一个前提：一旦有人饮酒或打架，就会被马上转押到其它管理严格的传统监狱。

　　小岛与挪威大陆之间唯一的交通方式是快艇，而在巴斯托监狱，连负责开快艇的人都是囚犯。他们每天跑9趟船，但从来没人借机逃跑，每次回到小岛时，都有一个标语恭候他们：“巴斯托监狱：责任心的训练场”。尼尔森自豪地说：“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谋杀或自杀事件。去年冬天，隔开监狱和大陆的湖水结冰，但一个越狱的囚犯都没有。”

　　“恶棍的天堂” 再犯率低

　　在小岛的生态农场，囚犯们以饲养牲畜为生计，每月获得稳定收入。农场墙上装饰着画了鱼、帆船和海鸥的木板，木板上刻着几个大字“恶棍的天堂”。在挪威，这个“天堂”已经存在20年了。监狱长尼尔森表示：仅有16％的囚犯在出狱2年内再次犯罪，而整个挪威的平均二次犯罪率是20％。在德国，监禁3年内的累犯率则是50％。

　　尼尔森是一名心理学家，但他不喜欢解剖人们的过去，他希望为犯人创造未来。他认为惩罚毫无用处，如果监狱滋长仇恨，只会孕育出更多犯罪。“我不是好好先生，只是希望囚犯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在巴斯托监狱，每个犯人都在学习如何掌握自由的"度"，以及为自己的行为设定底线。这是他们出狱后同样要面对的问题。”尽管如此，尼尔森说，并不是每一个囚犯都认同他的理念。一些囚犯心理扭曲严重，另一些人则不允许其他人改变他们的世界观。

　　雷蒙德·奥尔森

　　28岁，小偷，脸上有眼泪文身

　　奥尔森是巴斯托监狱的“新人”，他觉得一切都很新鲜。他被快艇送到监狱时没戴手铐，上岛后就被安排到一间红黄相间的木屋，这就是他的“牢房”。他甚至拿到500块挪威克朗（约人民币569元）的超市购物券。他到岛上的小超市买了包烟和一张电话卡，走到一间红色的小电话亭，打电话给亲友报平安。

　　奥尔森16岁时，在抢劫电子超市后文了第一个文身，以后他每次作案后都增加一个文身。如今，奥尔森希望在岛上的农场工作，每天能赚50块挪威克朗（约人民币57元）。他可以用收入给自己买菜做饭，自己洗衣服，生活井井有条。但是，他已不想在这个号称“世界上最人性化”的监狱里待下去了，因为太自由的生活让他很不适应。

　　佐根·艾勒森

　　毒贩，41岁，1/3的人生在监狱度过

　　艾勒森常夸监狱里的牢饭，“这里的鱼很新鲜”。他20年前来到这座监狱，2个月后，警卫在他的尿液样本中发现毒品，于是他立即被转送到另一所戒备森严的监狱。出狱后，他曾在一件电话中心工作，但总觉得和社会格格不入，不久后又因贩卖大麻入狱。曾经，他认为毒贩的命运只有两种：杀人和被杀。如今，他是小岛上远近闻名的木屋建筑工人，忙碌的工作让他忙得难以想起那些让他憎恨的人和事。事实上，艾勒森还没出狱就已经有建筑工作找上门。现在，他最大的梦想是将来和女友生4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