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女孩一生四次遭遗弃 翻垃圾桶偷狗食
莎莎说,除了李女士外,还有3户人家先后收养过她。不过,她过得都不舒心。“莎莎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耗尽了十几年的精力就是希望她能在我这过得幸福。”聊起莎莎的过去,母亲看了一眼孩子说,“这个孩子很精 ,从小就聪明,她来我们这以前会很多东西 ,吃了很多苦,她经历了人间的冷暖 。”
说起自己的身世,莎莎一点都不避讳 ,她说,“从上小学开始,我身边的好朋友就都知道我是抱养的,但是,他们都知道我的养母现在对我非常好,比亲生的还要亲 。”
A 第一次被抛弃
时间在1991年左右,根据莎莎的回忆,被抛弃的前一天 ,她挨了一顿暴打。她说,她当时大概是3岁多,她在屋里,她的姐姐在院子的石桌上做作业,爸爸从外面归来后,照着她就是一顿暴打。当时,她的姐姐过来保护她,也被爸爸打了一顿。
第二天 ,莎莎就被带到了中山路。莎莎说,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的。根据后来莎莎被送往福利院的记录,当时应该是10月份。莎莎的老家是农村的,来到青岛后,莎莎被中山路的繁华迷住了,看到了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看到别的孩子在喝奶,她也提出了要求。根据莎莎的回忆,当时那种奶应该是叫“乐百氏”。
没想到,她提出了那个要求后,她的爸爸爽快地同意了她的要求,并给她买了一板(大概是10支),都放到了莎莎的手里。要知道,那是她第一次喝那种奶,因为家在农村,非常穷,她根本没有条件喝。“我喝奶的时候,爸爸说,他还有点事,让我先站在一个地方等着,说他马上就回来 ,然后就走了。”莎莎说,她感觉爸爸走的时候应该是在上午,“我一直等到天黑了,也没有等到爸爸回来。”
看着来往的人群和越来越黑的天色,小莎莎害怕地哭了,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后,一个阿姨来到了她身边,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家里。莎莎说,那个阿姨家离中山路很近,她在阿姨家住了一个晚上之后,就被送到了中山路派出所。后来,又被派出所的民警送到了福利院。
B 第二次被抛弃
在福利院一个姓谢的妈妈负责莎莎的日常生活,莎莎说,谢妈妈对她非常好。在福利院大概过了半年,一个60多岁的老人把她带走了,按照莎莎的记忆推算,当时她4岁左右。莎莎不知道这个老人的姓名,只知道,老人住在辛家庄,有个儿子是警察。当时,老人的孩子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个跟莎莎差不多大的孙子,而老太太的老伴去世了。可能老人领养莎莎就是想找个伴。
莎莎说,在老人那里,她经常吃不饱。在那里,她经常只能吃白菜根、萝卜和鱼头。“每次吃饭,老人都会跟我说,白菜根好吃,萝卜好吃,吃鱼的时候,跟我说鱼头好吃。”说到这里,莎莎的养母李女士说,莎莎来到她家的时候,说要吃白菜根,直到她吃到了白菜叶,吃到了苹果和香蕉,才不再吃白菜根和萝卜。当她要吃鱼头的时候,给她吃了鱼肉,才知道鱼肉的确比鱼头好吃。“她刚来的第一天 ,我做了很多菜,其中就有炒白菜,当时莎莎站在厨房看我做菜,看到我把白菜帮子扔了,她赶紧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说那个甜,好吃的。”听到这个我真是心酸,当时还不知道孩子受过那么多的苦。
莎莎说“我在那个老太太家里,经常连菜根都不管饱,经常趁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在垃圾桶旁边找吃的。”莎莎说在她的记忆里,那个老人经常虐待她,“现在我的手上还有当时留下的印记,只记得有两次擦地没擦好,老人直接把脚踩在了我的手上。”莎莎说着,伸出了双手,记者看到她的两个小拇指都已经变形。按照莎莎的说法,在老人家里,当时大概只有4岁的她,已经被教会了如何按摩,如何擦地、如何刷马桶,“当时,那个老太太就把我当一个保姆用,也不让我睡床,而是让我睡在两把木椅子上,只给我一床小被子盖。”
说到这里,莎莎的养母插嘴了,“也可能是当时留下的病根,她来到这个家之后,睡觉不盖被子,必须等身体冰凉之后,才能睡着,我给她盖上被子,她就说又热又闷 ,直到好久,才能盖着被子睡觉。”除此以外,莎莎说自己在老人那里受到的苦只有自己和老人的孩子知道,因为每一次老人带她出门时,都要给她打扮一番,给她穿上新衣服和干净的鞋子。并且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和蔼。半年之后,老人带着莎莎去上户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能成功。之后不久,莎莎就被转手了,接收她的是石老人的一个渔民。
C 第三次被抛弃
莎莎说,这次被抛弃可能是被那个老太太转卖给了那个渔民,“这个我没有证据,只是我的感觉,老太太可能把我卖给他当童养媳。”
莎莎回忆说,当时他已经接近30岁了,还是个光棍,平常在海边住。莎莎到了他家后,就能吃饱饭了,那个时候,她4岁多。他每天都会到海上打渔,他会教给莎莎怎么撒网。每次收网后,莎莎的任务就是帮助他清理网上的海草。
晚上,他会到海边的屋子里睡觉,和很多人在一起。由于当时的天气并不冷,可能是夏天,而莎莎就只能在海滩上支个小帐篷,自己在帐篷里睡。
莎莎说,当时她有一个忠实的伙伴,就是一条大黄狗,是他养的,“在我没来之前,大黄狗总是吃馊的东西,我来了之后,经常偷偷地给狗吃东西,所以我们俩就非常好。”
这样的日子莎莎大概过了半年左右,他找到了对象,要结婚了。就这样,莎莎被送到了离这个村庄不远的村子。
D 第四次被抛弃
在那个新家里,莎莎只住了一两天。“我记得那个家里还有个孩子,是个男孩,刚去不久,我和那个男孩打了起来,我咬破了男孩的耳朵,然后,就被那个养父拿着棍子赶了出来。”莎莎说,当时,天还下着雨,不到5岁的她就这样流落到了街头,无路可走。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过的,只记得,每天到垃圾桶那里,看到有什么可以吃的就往嘴里塞,也不管是不是馊了,是不是坏了。”莎莎说,流浪了几天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饿坏了,还是吃什么东西中毒了,昏倒在了路边。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再次回到了福利院,身边的人还是谢妈妈,当时我看到谢妈妈的时候,直接就扑到了她的身上,我那时就暗下决心,再也不离开福利院了,就算死也不离开了。”莎莎说,几次被抛弃、被转手的经历,让她吃尽了苦头,“在福利院的时候,谢妈妈对我非常好,周一到周五,她都会陪着我,周六周日的时候,她回家陪自己的孩子,不过,每次回来,她都给我带很多好吃的,她害怕别的孩子抢我的,就到深夜了再喊我起来吃。”
E 她终于迎来幸福
养母是如何遇到莎莎的?面对记者的好奇,莎莎的母亲告诉记者,自己从小便腿脚不好,需要拄着单拐行走。莎莎的父亲也是个农村招工来的老实人。她在服装厂工作,而莎莎的父亲在针织厂做保安。当时自己和丈夫育有一个儿子,儿子很优秀曾经是海洋大学的高材生。那时候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然后1994年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
“那是儿子上大四的那一年,因为我和丈夫忙着工作挣钱,忽视了孩子的身心成长,在那一年儿子自杀,离开了我们。”儿子的离开,让这两个已到中年的人悲痛欲绝。“我曾经因为悲伤在床上整整哭了两个月,孩子的父亲也因为伤心过度患上了心脏病。”看着家里乱成一团,莎莎的养父为了帮助妻子转移注意力,开始从福利院打听起了领养孩子的事情。后来经过介绍,认养了他们现在的女儿莎莎。
说起认养莎莎的经过,养母李女士直说:“有缘”。“我们通过打听知道福利院当时有个健康的孩子,不过说年龄大点了,当时莎莎都已经5岁了,我的想法是5岁的孩子不好养,因为她已经有记忆了,可能性格和习惯都已经养成了,这样的孩子能听话吗?可是莎莎的爸爸却坚持要去看看这个孩子。”莎莎的妈妈告诉记者,第一次去福利院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惊动莎莎,只是在围墙外面远远地看着和其他小朋友打闹的莎莎。而莎莎也总是时不时地看看他们。“当时看着她就是一个小疯嫚儿,一会跑到楼上换一件衣服,而且还都是大人的衣服,换一件跑出来看看我们再跑进去。”
第一次看过孩子以后莎莎的养母并没有太多的热情去收养她,和丈夫回到家,又过起了平静的生活。过了一周后,丈夫突然背着个小女孩回来,一进家门,小女孩便跑到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脸就大声地叫着:“妈妈,妈妈。”看着可爱的小莎莎,李女士也动了收养的念头。
从新奇到适应再到彻底融合,三口人仅仅用了几天的时间。从此三口人也过上了平常人的欢乐生活。女儿每天围绕在自己身边,妈妈这妈妈那,李女士也渐渐从思念儿子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养母给女儿做各种新衣服,给她买零食买水果,周末带着孩子去海边捡贝壳。莎莎也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爱。“我和周围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别人有的我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也都有。后来上学了,爸爸每天接送我,那时我特别满足,生怕哪天睁眼起来发现这是假的。”
然而,好景不长,2000年,在莎莎上小学五年级时,莎莎的养父因为心脏病突发,离开了母女俩。从此,养母便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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