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锦湖轮胎大量使用返炼胶,双汇“瘦肉精”事件,可以说它们在不同程度上损害了公众和消费者的权益,既是重大的公共事件,同时也使企业陷入空前危机。
福岛第一核电站的运营商是日本东京电力公司,该公司是世界最大的民营核电经营商;锦湖轮胎天津工厂属于锦湖韩亚集团,该公司是世界十大轮胎企业之一;双汇集团是国内同行中排在前列的大型食品集团。这三家企业虽属不同国度,其产品也各异,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都处于行业龙头老大位置。
福岛核电站事故似乎是天灾,其实是天灾加人祸。即使是对核电站知识知之甚少的人,也能从新闻报道中看出一点引发事故的端倪。东京电力福岛核电站曾有多起伪造安全记录的劣迹。事故发生前数天,东电承认,对核电站设施缺乏检查。这说明,此次危急公众生命和健康的核事故的发生偶然中亦有其必然。
汽车轮胎质量事关人的生命安全。轮胎原料以返炼胶代替原片胶,严重影响轮胎的质量,可能导致事故。虽然我国的相关政策鼓励能源再生利用,允许轮胎生产过程中添加适量返炼胶,但企业决不能只为降低成本而顾此失彼。近年很多消费者投诉锦湖轮胎质量问题,锦湖轮胎也曾遭国家质检部门点名批评,但待央视曝光才算是真正找到问题的根源。
双汇集团宣称“十八道检验、十八个放心”,媒体报道,双汇集团子公司济源双汇食品有限公司猪肉检测不检测“瘦肉精”。让人不解的是,政府监管部门又走在了新闻媒体的后面。
这三家企业今天已经吞咽了自酿的苦酒。福岛第一核电站面临关闭的命运;锦湖轮胎宣布召回问题轮胎,经济损失应该不小;双汇收入或减逾百亿,“双汇发展”股价应声跌停,市值蒸发数十亿元。当然更大的代价是他们毁掉了多少年来积攒的品牌信誉。
从这些事件,我们更看到,无论是波及的范围、造成的损失和对社会秩序的破坏,大企业出了问题所造成的影响都更大,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地震”。但对企业监管往往自觉不自觉地“抓小放大”,忽视大企业问题。那么大的企业,敢在安全上撒谎?会不重信誉?不仅是监管部门,就是公众也会有此种心理。其实,大企业不一定比小企业天然地具有更多的社会责任感,不一定天然地流淌着更多的道德的血液。此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大企业与政府往往有更多的利益关系。据有关报道,东京市政府就是东京电力的十大股东之一。这样政府就扮演了监管和被监管的双重角色。俗话说,自己的刀砍不了自己的把儿,这个规律恐怕国内外皆适用。退一步说,纵使不是参股这样的直接关系,大企业也都是当地纳税大户、劳动力就业大户,与政府利益密切相关,监管部门不看僧面得看佛面,出手监管恐怕也得犹豫再三,留有余地。
总之,大企业与小企业相比,不是更容易监管,而是更难监管,监管环境更为复杂。因此,越是这样,对大企业监管越要更严格。只有如此才是对公众负责,对企业负责。
姚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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