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宋丹丹情感自述《幸福深处》。她回忆生命中绽放过的爱情,得失不过是随缘聚散;上天赐她最好的儿子,她一想起他心就化作一汪清水;她有一个温暖的家,丈夫给她相濡以沫的感情和深深的理解;她的演艺生涯几番起落……
文/宋丹丹
离婚后的那个夏天,我要回了巴图的“监护权”。白天,我以泪洗面,晚上抱着枕头说话,逢人便哭诉自己的悲惨境遇。听的音乐不是充满宗教色彩,就是“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基本上离精神病不远了。
这时候,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两个特别好的朋友:苏小明和张暴默。她们认为我不能一直以祥林嫂形象示人,发誓要帮我开创新的生活。
每天,苏小明就在我面前“哗哗” 地翻她的通讯录,边翻边发牢骚:“怎么没一个未婚的!”她一心给我找一个可靠的男友,哪怕暂且不谈婚论嫁。
第一个男朋友用现在的话讲是个 “海归”,非技术型人才,外形很各色:体重200 多斤,头上系小方巾,开大吉普,敞着天窗。
“这人……身体太好了吧……”他硕大的体型使我不得不望而却步。
“我靠,那你说清楚了,你喜欢身体不好的?”苏小明恨铁不成钢,很快给我介绍了第二个男朋友,此君高瘦儒雅,对我非常体贴入微。我与他约会过两次,除了吃饭和聊天,绝无“越轨”之举。
苏小明知道后急了,一个电话打过去:“我说你怎么回事?有你这样的吗?你得"扑"啊!(意指主动点儿)”又回头对我劈头盖脸:“你也得主动点儿知道吗?今儿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找什么样儿的呀?”
我想了想,条件有三。第一,我是非常注重交流的人,他必须跟我说得上话。第二,我不要他特别有钱,我可以养活他。如果我的条件在某一方面比他好一点儿,他可能就不会丢掉我。第三,他最好是丧偶的,这样他懂得珍惜我,知道有一天爱人会离去……
“得了,你这忒难了!”苏小明打断我,“还得先把人家老婆弄死!”
如此这般折腾几回,我已经心灰意冷,决意与儿子相依为命,了此余生。很久没有人找我拍戏,为了维持生活质量,我打算“出卖隐私”写书赚钱。于是在我家里是这样一幅情景: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地上,铺天盖地全是稿纸,稿纸中间有一个不洗脸、不梳头、面如菜色的女人正在含着眼泪奋笔疾书,旁边是她幼小的儿子,寂寞地玩玩具。
有一天,我正在家里回顾前半生的血泪史,苏小明打来一个电话:
“干嘛呢?”
“写东西呢。”
“得了别写了,你今天晚上得出来跟我们一块儿吃饭。”
“不行啊姐姐,你是不是又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你真没劲,我告诉你啊,绝对不会!就我们几个女的。”
尽管她一口咬定只是普通朋友聚会,我还是觉得“有情况”。
“今晚6 点,建国饭店。你给我化点妆啊,见我们几个女的也不能拿自己不当人,听见没有?”
当晚5 点55 分,我再次提前到达建国饭店,却是最后一个。
这伙儿人,果然被我猜中了。在座的除了苏小明、张暴默,还有一位英俊儒雅的男士。
席间我与这位姓赵的先生比肩而坐,十分投机。他问我老家是哪里,我说山东,苏小明为了活跃气氛赶忙举手说她也是山东人,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没听见,注意力全在我这里。我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今天居然白拣一个大便宜,忧的是天下真有白拣的便宜吗?
趁着我去洗手间的工夫,苏小明和张暴默也“噔噔噔”跟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你看他还行吧?”
“这个人,条件忒好点儿了吧?是不是生理上有问题啊?”我其实特别不愿意这么不浪漫,但又确实不敢把现实想象得过于美好。“他要是没问题,怎么可能留给我啊?”
“没问题,我跟你说,不信咱可以打个赌!”
“多少钱?”
“2 万!他要有问题,我给你2 万!”
“成,就这么定了。”
三个女人重新入席,各自心怀鬼胎,玩笑间动辄就提到那个2 万的赌。那天晚上我没开车,我的车坏了,于是赵先生送我回家。到了楼下他帮我打开车前盖看了看,弄了黑乎乎的两手机油。我说:“上楼洗洗手吧!”他犹豫着这是否合适。我告诉他没什么不合适的。于是我们一起回到我那小得可怜的公寓中。
洗了手,我给他看我正在写的 “作品”,他边看边笑。那些文字真是太重要了,尽管最终没有发表,却让他从中读懂了我伤痛而落寞的心。
我从来没敢想象我的幸福来得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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