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4月18日凌晨1点多,昆明市公安局盘龙分局白龙派出所辖区发生一起纠纷,40岁的男子耿云(化名)被杀死。本报记者受邀到白龙派出所对警方办案的过程进行开门评警。
场景一:审讯
时间:4月18日17点34分
吴明说,他啥时候杀的人都不清楚
坐在派出所审讯室的椅子上,民警调试监控视频时,吴明(化名)面无表情,厚厚的黑眼圈不难看出,前夜他并没休息好。
18日凌晨发生在白龙派出所辖区一个烧烤摊前的血案,吴明正是犯罪嫌疑人。纠结了一整夜后,吴明于18日下午3点左右到白龙派出所自首。
下午5点34分,审讯开始。铁栅栏里,两名协警守在吴明两旁。铁栅栏外,两名民警负责审讯记录。审讯室里的监控设备同时拍下整个审讯过程。
“吴明,你讲一下事发经过。”民警问。
“我朋友吴阿生(化名)17日晚上给他父亲祝寿,请我们去吃饭。耿云也是吴阿生的朋友。”吴明努力回忆着凌晨发生的事,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吃完饭,大家去唱歌。一个叫‘小蒋’的问我:‘你认得发哥吗?’我说我不认识。‘小蒋’就说:‘你不认得,还怎么在昆明混?!’他要打我,被他后面的人拉开。后来,我们又去吃夜宵。正吃着,他们就喊了几十个人来整我,提着刀和锄把。有人一锄把打过来,我一让……我啥时候杀的耿云都不清楚……”
吴明称,作案的凶器是他从地上捡的,他和耿云此前并不熟识。
天下着小雨。慌乱中,耿云的朋友忙着拨打120。追兵在后,吴明撒腿就跑。终于甩掉追来的人后,吴明在世博园附近一块草皮上沉沉睡去。天亮了,吴明走到一个汽车销售点找到吴阿生等人。得知耿云已死亡,吴明这才在吴阿生等人的陪同下到白龙派出所自首。
场景二:指认现场
时间:4月18日17点12分
受害者家属怒骂嫌疑人
审讯前不久,吴明刚被押解着指认了现场。
在派出所门口,吴明的朋友吴阿生等人为他送来几件厚衣服案发时,吴明只穿了件短袖T恤、短裤。
在民警押解下,吴明显得更加弱小。他身高不到1米7,极瘦。迈上警车时,派出所大院里突然有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奔向吴明。她情绪分激动,哭着嘶吼着:“畜生!你把我老公杀死了!我家里的娃娃咋整?你要我咋整?耿云和你有什么仇?儿子还问我爸爸去哪了……你要我以后咋整?!”女子撕心裂肺的声音里透着绝望。虽有友人搀扶,仍虚脱得站不稳。这名女子正是耿云的妻子,她与耿云的儿子才1岁半。在众多民警阻拦下,她最终没能靠近吴明。听到耿妻的哭喊,吴明微微侧目,面露愧色。他后悔案发前喝高了酒,以至于怎么杀的耿云,就像做了一场丢失了记忆的梦。
直至警车绝尘而去,耿妻仍追着警车哭喊。
1分钟后,吴明又站在动刀的烧烤摊前。
在戴上手铐前,40岁的吴明也是建筑工地上打工者中的一员。唯一与耿云不同的是,他孑然一身,没有牵挂。
场景三:寻凶
民警从嫌犯的朋友处排查到他
从案件发生到4月18日晚上10点多,白龙派出所案件中队中队长肖飞已20小时没合眼。
肖飞说,案发后,民警迅速赶到现场。虽及时联系了医生救助,但18日凌晨1点45分左右,耿云仍因大量出血死亡。好在受害人的朋友认识犯罪嫌疑人的朋友,了解到犯罪嫌疑人的友人一伙可能去某洗浴中心住宿,警方连夜赶到洗浴中心找到这些人,确定了吴明的情况,并请他们尽快说服吴明自首。
开门评警:本报记者全程直击了吴明自首后白龙派出所民警的工作情况。至18日晚上10点,肖飞等民警一刻没休息,从审讯到指认现场,民警们严格执法,按程序办案。(首席记者刘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