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男童患怪病 父亲鉴定并非血亲母亲出走多年

　　３岁男童身患怪病父亲　鉴定并非血亲

　　母亲出走2年孩子扔给姥姥照顾老人无助——　"如果我走了，孩子怎么办？

　　黑漆漆的小屋里，今年还不满3岁的壮壮躺在床上，憋红了脸，使劲地鼓起肚子，又呼出一口气，整个身体也跟着起伏了几下。"姥姥，等壮壮长大了，开汽车，上北京，给姥姥瞧病去！"
　　坐在床角，张琴看着外孙，满脸是泪。
　　两年前，张琴的养女王雨离家出走，把患有怪病的儿子壮壮扔给了丈夫陈强，从此音讯全无。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亲子鉴定，陈强却发现孩子并非自己的亲骨肉。
　　陈强起诉离婚，几番诉讼下来，法院判决壮壮应该由生母抚养。两位六旬老人以及家中已过八旬的太姥姥再一次收留了这个孩子。
　　然而老人们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我走了，孩子该怎么办？"张琴无助地说。
　　忙碌半生种桃养子孙两代人
　　时入8月，京东平谷已到了桃子盛产的时节，道路两旁绿油油的桃树相连成片，树枝沉甸甸地向下垂着。
　　烈日下，年近六旬的张琴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从自家的桃树林里走出来，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浸透了。由于患有骨关节炎，腿和胳膊禁不住劲，稍微干一点活儿，浑身就说不出的疼，但张琴不敢停下来，"忙了一年，眼看就要收获，如果卖得好，赚个几千块钱，明年全家人还要靠这笔钱吃饭。"
　　长长的柏油路上，张琴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路的尽头通往平谷区南独乐河村，那里是她和丈夫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从家到桃林，这条路她不知走了多少遍，24年前靠着这片林子，她养大了女儿小雨，现在又轮到小外孙壮壮，张琴不敢想，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生母出走老人替女抚养患病外孙
　　"姥姥，等壮壮长大了，开汽车，上北京，给姥姥瞧病去。"黑漆漆的小屋里，还不到三岁的壮壮四肢平放，仰面躺在床上，由于得了怪病，身体动不了，壮壮只能靠眼睛使劲往斜下方看，嘴角也跟着用力。
　　"你怎么带姥姥去呀？"坐在床边上，张琴接着话茬儿问。
　　"读书，赚大钱。"小脸憋得紫红，壮壮使劲地鼓起肚子，又呼出一口气，整个身体也跟着起伏了几下，好像小火车一样，随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张琴知道，孩子是在用这种方式模仿奔跑，她转过脸，没再说话，眼泪夺眶而出。
　　平谷区南独乐河村，张琴家的老宅子算得上是村里最破旧的屋子，上世纪70年代的房梁已经被湿气腐蚀得乌黑、破损，十几平米的小屋里，除了一张双人床和几个油腻腻的旧凳子
　　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由于地势低，也没有电扇、空调，屋子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潮气。
　　壮壮的母亲王雨离家出走已整整两年，今年年初，壮壮的父亲陈强起诉变更抚养权关系，由于
　　孩子与陈强并无血缘关系，
　　壮壮最终被判由王雨抚养。
　　张琴夫妇现在代替女儿暂时照顾小壮壮。
　　领养病女花光积蓄给孩子治病
　　其实小雨不是张琴亲生的，这一点全村人都知道。
　　由于身体问题，张琴结婚后三四年也怀不上孩子。为了领养一个孩子，张琴托关系找到了一个女婴，这个孩子就是小雨。
　　听介绍人说，孩子是当年腊月二十九晚上9点出生的，恰好赶上春节。
　　一转眼24年过去了，直到现在，家里的老人聊天时还会埋怨张琴，"当初怎么就抱回了这么一个病孩子。"张琴不知道说什么，"从把这个孩子领回家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把她当亲生闺女一样疼。"
　　小雨一岁那年，第一次犯癫痫病，那天张琴在地里干活，孩子跟着奶奶在家，老人烧水关火那么短的时间，再一进屋，只看见孩子跪在地上，张着嘴，浑身抽搐，脸已经憋得紫红。
　　第一次犯病很快就过去了，家里人都没有太在意，然而时隔2年，小雨再次犯病，张琴带着孩子去儿童医院检查，确诊为癫痫病。
　　村里也曾有很多人劝张琴，"这个病没有头儿，趁着孩子还小，还是送走吧。"张琴想都没有想，"既然领回来了，就是自己的孩子。"
　　那之后小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复查一次，为了控制病情，一连吃了十几年的药。张琴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给孩子治病，在村里也欠了很多钱。然而张琴所做的一切，小雨并不能理解。
　　私订终身女儿瞒着父母闪婚
　　随着小雨渐渐长大，脾气也越来越怪，只要稍不顺心，就大发脾气。在学校刚刚念到初二，她就不读了，辍学在家，没事就往外跑。而养母张琴只要多说两句，小雨就大吵大闹。
　　"要是说走，你不让她走，她当时就像疯了一样。"虽然嘴上不说，张琴也觉得心寒。
　　张琴说，虽然一直以来，小雨从没把她当做亲生母亲看待，但是她也不愿说女儿一句坏话。小雨在外面惹祸，张琴就一遍一遍地跟别人解释，"这个孩子心不坏，大夫说了，她这个脾气是因为有病。"
　　小雨初中辍学之后，在外面认识了一群朋友，开始经常往外跑，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星期不回来。张琴拦不住，又担心女儿在外面犯病、受欺负，只能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挨村地找。
　　"报过警，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张琴说。然而女儿一回来就是要钱、吵架。
　　2008年初，女儿出走一段时间之后，张琴突然接到了一个自称陈强的男孩电话，他操着平谷口音，声称要娶小雨。
　　挂上电话，老两口相对坐着愣了半天，那一年小雨刚满21岁。
　　癫痫复发母亲病中产子
　　陈强也是平谷本地人，出了南独乐河村向西50公里，就是峪口镇中桥村，陈强是村子里的无业游民。父亲是聋哑人，靠捡破烂为生，母亲精神有问题，常年呆在家中，陈强还有一个姐姐。
　　据村治保主任说，很多年前，陈强也有过自己的志向，"想当兵，可是一连三年体检，都因为心脏有毛病没合格。"之后陈强逼着家里买了一辆小卡车，在村子附近盗采、贩卖砂石赚钱。
　　陈强和小雨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大家七嘴八舌，传得千差万别，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陈强比小雨大几个月，两人2007年12月相识，3个月后闪婚，次年8月就生下了小男孩陈壮壮。私下里，村里人都传，老陈家的这个小男孩肯定不是陈强的。
　　2008年8月11日，奥运会期间，陈强和怀有身孕的妻子回娘家，午饭过后，小雨陪着母亲打扑克牌，陈强坐在电脑跟前玩游戏。
　　下午3点20分，身后突然一声巨响，陈强扭过头，隔着一张桌子，只见小雨侧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小雨被火速送到医院。
　　在王雨治病期间，壮壮出生了。
　　初现异常婴儿出生不久后患病
　　直到今天，张琴始终忘不了第一次见小外孙时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特别白净，和他母亲小时候一模一样。"看着怀里的小外孙，张琴仿佛一下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在医院里第一次从护士手里接过小雨，从那一刻起，她的一生都改变了。
　　壮壮出生后不久，经两家老人商量，决定把孩子送到奶奶家抚养。
　　回家的头几天，小雨还算踏踏实实地在家照顾孩子，然而没过多久便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稍微和陈强闹一点脾气就往外跑，平时壮壮只能由奶奶照顾。
　　清晨，老奶奶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壮壮拽起来，放到婴儿车上，撩开门帘便出了门。村里的路窄窄斜斜，黄土地上偶尔露出一块大石头，白发苍苍的老人推着婴儿床缓缓地往前走，小壮壮躺在里面一颠一颠的。
　　直到今天，村里人提到老陈家的这个孩子，还是压低声音说，"那个孩子太可怜了，一天一天地躺在车子上没人管，老太太是个疯子，也不知道让孩子活动活动，我们谁家买了吃的就偷偷塞给孩子。"
　　2009年小年，壮壮半岁了，张琴跟着丈夫走亲家，看外孙。
　　一家人挤在小屋里正热闹，张琴坐在床边上拿着玩具逗壮壮，小壮壮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姥姥，一个劲地傻乐。张琴随口便说，"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都会抓东西了，这刚多长时间不见，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傻了？"
　　几天之后，张琴和小两口带着壮壮到儿童医院看病，医生给的诊断结论是神经元受损。"打那以后，这个孩子的身子越来越软。"孩子的大姑回忆说。
　　亲子鉴定
　　孩子与父亲并非血亲
　　渐渐的，壮壮长大了，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然而身子也越来越软，最开始是不会翻身，到后来连扭头、活动手指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每天从早躺到晚，只是偶尔从床上被移到小推车上，跟着奶奶出去转转。
　　由于身上的肌肉萎缩，又不能运动，壮壮瘦得皮包骨头。
　　壮壮身体动不了，苍蝇、蚊子落到身上，只能忍着；到了夏天，身上起了一层紫红的痱子，壮壮实在受不了了就嚷着求奶奶给挠挠。
　　村里人看着孩子可怜，总是找话茬儿和孩子聊聊天，壮壮见到谁都叫，总是笑呵呵的。
　　壮壮和爷爷亲，每天傍晚，老爷子拎着刚捡回来的大包小包的垃圾，还没进院门口，壮壮躺在屋里的大床上就喊："爷爷，爷爷！"
　　老爷子虽然听不见，但是放下垃圾，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看孙子。
　　2009年年末，壮壮一岁生日过后没多久，小雨再次离家出走，之后便再也没回来。
　　等了一年，2010年9月，陈强起诉至平谷法院，要求与小雨离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诉讼期间他单独带着孩子做了一次亲子鉴定，检测结果是，陈强与陈壮壮并无血亲关系。
　　4个月后，陈强再次起诉，要求判令壮壮归王雨抚养，并赔偿其精神损失费等共计
　　8万余元。
　　案子经调解结案，张琴夫妇愿意暂时代替女儿照顾外孙，交接日期定在2011年6月2日。
　　
　　苦心抚养
　　三位老人轮流照顾孩子
　　张琴没有想到，壮壮虽然还不到3岁却很懂事，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哭也不闹。
　　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偶尔提起爷爷奶奶，每次别人给他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说："给我揣起来，赶明儿我带回去，给爷爷奶奶。"渐渐的孩子也不再说了。
　　对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去哪了，别人不说，壮壮也不问。
　　白天的时候，张琴夫妇下地干活，孩子由80多岁的太姥姥看着，晚上张琴回到家里再自己照顾。
　　小孩白天睡够了，晚上怎么哄都睡不着，就缠着张琴聊天，张琴说一句话，壮壮就接一句下茬，然后自己乐上半天。
　　到了下半夜，由于壮壮全身都不能动，所有行为都需要别人帮忙，"姥姥我要上厕所；姥姥左腿压到右腿了；姥姥左边胳膊压疼了，翻个身吧。"一个晚上就是几十次。
　　担心孩子压坏了，张琴不敢睡觉，仰面躺着，盯着黑洞洞的老房梁发呆，女儿小雨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就像过电影一样又在眼前闪过。
　　"我也恨她，但是和恨一般的陌生人不一样，恨不起来。"提起对女儿的感情，张琴自己也说不清楚。有时候张琴也忍不住想，"如果当年没有把她抱回来，也许我们的生活就不会过成现在这样。"但是念头一闪而过，不一会儿她又开始担心女儿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了。故意冷漠不敢对孩子投入感情。从村委会副书记手里接过孩子，张琴一下红了眼眶，两年多前那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如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软软地趴在张琴身上，脑袋斜斜地向下耷拉着，只有一双大眼睛还与印象中一模一样，使劲向上翻，朝张琴看。轻轻地把孩子的脖子扶正，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固定住，张琴看了看孩子的小脸，壮壮马上笑了起来，"姥姥。"2011年6月2日到了约定日期，一大早，陈强背着父母把孩子抱了出来。审理壮壮抚养权案件的法官王连河和南独乐村的村委会副书记一起把孩子送到了张琴家门口。

　　其实早在调解协议刚达成没几天，张琴就和丈夫合计好了，"我们岁数都大了，照顾不了这个孩子，总有一天要把他送走，不能对这个孩子太投入感情，怕以后受不了。"抱着孩子推门进屋，轻轻地放在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张琴起身收拾屋子，床上壮壮嘻嘻哈哈地叫姥姥，张琴轻声应着，也不回头。

　　相依为命
　　老人买玩具车逗外孙开心
　　和别的同龄孩子不一样，壮壮不能动，身边也离不开人，每次张琴和丈夫、婆婆只要离开一会儿，都要事先跟壮壮说好了是干什么去了，大概多长时间能回来。
　　一天，80多岁的老太太出门还邻居钱，站在外面说了几句话，正赶上下小雨，回来晚了将近半个小时，往家走的路上还没进门就听见孩子在里屋扯着嗓子喊："姥姥！太姥！"进屋一看，壮壮躺在床上，满脸是泪，脸憋得通红。
　　渐渐的，张琴也感觉到孩子对她的依赖越来越深，每天一进门，壮壮总是吵着让姥姥抱抱、要和姥姥亲亲。大部分的时候，张琴冷着脸，假装没听见。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对于这个孩子她是越来越割舍不下。
　　一次闲着在家，隔壁邻居家的几个小孩到家里来玩，三四个孩子屋里屋外地追着跑，又叫又笑，壮壮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邻居看着他可怜，便安慰孩子，"没事啊壮壮，等咱们长大了，也和小哥哥一样到外面跑去。"
　　壮壮眼睛一亮，转着眼珠看向张琴说："姥姥，壮壮长大以后要上学，要去北京开大吊车。"张琴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几天之后，张琴去镇里买日用品，正巧看见路边有人卖玩具，她买了一辆天蓝色的小汽车，正好有壮壮小手那么大。
　　当天晚上看到新玩具，壮壮从晚上抱到天亮，谁都不许拿走，足足兴奋了好几天。
　　小手碰一下，小车向后倒，壮壮叫姥姥推过来，再碰一下，车子又往前跑，壮壮一边乐嘴里一边念叨着："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张琴一阵心酸。
　　无处收容不符合条件福利院拒绝接收
　　壮壮要上厕所，80多岁的张琴的婆婆颤颤巍巍地把两只手放到壮壮身下面，往上一抄，两只胳膊顿时像上万根针扎一样疼，她眼前一黑。稍微定了定神，咬住牙，还是把壮壮抱了起来。
　　由于患有类风湿，不能使劲，张琴的婆婆每次抱壮壮上厕所都疼得一身冷汗。
　　壮壮心疼太姥姥，平时尽量不让老人抱，身上的痱子痒也只是忍着。
　　然而照顾壮壮，张琴还是觉得很吃力，"现在还勉强能坚持两天，但是我们三个人都已经老了，一夜一夜的不睡觉，实在吃不消。"
　　上个月，张琴在医院被查出患有肾积水，需要尽快住院治疗，但是她不敢住院，"经济上好说，没钱我们就借，但是孩子在这儿没办法，我住院谁来照顾他。"
　　眼看着壮壮来到家里不到两个月，体重越来越重，三个老人照顾他也越来越吃力，张琴又想到了福利院。
　　白天的时候张琴看电视，节目里正好介绍了一家名叫"天使之家"的大病孤儿收容院，里面都是一些身体严重残疾或是患有不治之症的孩子，收容院的环境非常好，看着看着，张琴动心了。
　　"把孩子送到那里，也许还能把病治好了。"私下里张琴计划着，到那时候，只要她能走动，每个星期还可以去看看壮壮，陪他聊聊天。
　　张琴找到村干部商量，村委会副书记跑前跑后地找路子，却四处碰壁。
　　民政部门给的答复是，目前福利机构收容孤儿必须符合两种情况之一。
　　一种是孩子属于遗弃，另一种就是孩子的家属失踪，无法联系。壮壮的姥姥、姥爷都还健在，所以不符合条件，无法接收。
　　唯一的出路被堵死了，张琴一下没了主意。
　　不忍割舍"我走了，孩子怎么办？"
　　其实把壮壮交给谁张琴都不放心。
　　以前张琴带着孩子上医院做检查，医生跟她说过，壮壮的病主要是先天造成的，这种孩子小的时候比较聪明，三四岁之后智商也会跟着下降，此外，医生一再嘱咐张琴："要注意，千万别让孩子感冒。"这句话一直刻在张琴心里。
　　"壮壮的肺功能非常弱，平时咳嗽，如果不是贴在他身边仔细听，都感觉不出来，如果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憋死。"晚上照顾壮壮的时候，因为担心壮壮难受，张琴经常不敢睡觉，不到一个月就瘦了十几斤。
　　张琴心里很清楚，这么下去，自己撑不了多久，"总有一天我走了，孩子该怎么办？"夜里躺在床上，轻轻地摸着壮壮光秃秃的小脑袋，张琴抿着嘴唇，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淌。
　　睡梦中的壮壮紧紧地挨着姥姥，枕边天蓝色的小汽车静静地停放着。
　　记者手记3岁男童深陷孤儿窘境
　　7月的北京天气，异常闷热。3岁的壮壮躺在床上，笑呵呵地看着来访的我们。主审案件的法官看到孩子满身的痱子拿起扇子给他扇风，壮壮微微抬起小手，"你扇，我不热。"
　　壮壮的姥姥切西瓜招待我们，我拿起一块去喂壮壮，孩子笑着微微抬起手指指我，"你吃。"
　　这样懂事的孩子身边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亲，他不孤单，却深陷孤儿的窘境。疼爱和照顾他的老人们，都无法承诺给他一个好的未来。
　　壮壮喜欢坐车，采访结束后，记者开玩笑说："阿姨领你去北京坐大车，好不好？"壮壮却摇着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床边的姥姥，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让我们看着心疼。
　　壮壮，加油。希望在好心人的关注下，你的未来可以有更多的亲人。
　　●上期回顾
　　2011年8月2日本栏目A10、A11版刊登了题为《希望有一天爸爸能好起来》的报道，讲述了密云小男孩韩晓林9岁时母亲出走，与父亲相依为命，为了照顾偏瘫父亲，12岁休学回家的故事。
　　文章一经发表，立刻引起读者的强烈反响，打到报社的捐款电话络绎不绝，晓琳的经历也引起了丽案调查新浪微博上网友们的关注，很多人索要晓琳家的地址和账号，希望能帮助他们。
　　2011年8月9日，记者跟随一批来自通州的捐款人再次驱车来回300余公里，探望父子俩。韩红专告诉记者，自从文章刊登以来，已有5笔捐款陆续打入他的账户，合计金额2000余元，也有很多好心人给他打电话或是上门看望，表示愿意长期捐助。
　　"有这么多人愿意帮助我们，感谢这些好心人，感谢法官，感谢丽案调查的记者，9月份孩子就能回学校上学了。"握着儿子的手，韩红专眼圈通红。摄/实习生李庭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