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菲家族权力终点站

　　卡扎菲家族权力终点站

　　全家流亡是最好结局，军队和部落后事难料。

　　本刊驻埃及特派记者 黄培昭

　　本刊记者 白菊梅 胡婷婷

　　2011年8月20日，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传出持续的爆炸声和枪声。在反对派武装的进攻之下，忠于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的政府军形势危急。的黎波里上空频频出现防空炮火，地面枪声不断，街头出现了反卡扎菲的示威者。但到21日凌晨，枪声逐渐平息。利比亚政府发言人穆萨说，反对派“以几十人的小规模”渗透进的黎波里，但已经被击退，卡扎菲“仍然是利比亚人民的领导人”，的黎波里还是“安全的，稳定的”。但不可否认，反对派武装正步步紧逼，卡扎菲已四面楚歌。在媒体的报道中，卡扎菲离开势在必行，但离开，他能去哪？他的家人和部落又会怎么样呢？

　　反对派进攻孤岛

　　8月19日，反对派拿下从东部进入的黎波里的最后一个战略重镇兹利坦，在西部进攻重镇扎维耶也取得很大突破，从西部和南部包围了的黎波里，切断了卡扎菲的物资和燃料供应。的黎波里成为孤岛。

　　北约的空袭也越来越猛烈。8月19日凌晨，北约战机至少空袭了7次，炸弹落向卡扎菲经常藏身的阿齐齐亚兵营周围。很快，的黎波里风声鹤唳，各种消息真假难辨。利反对派“全国过渡委员会”主席贾利勒称，对的黎波里的总攻就要打响，卡扎菲灭亡指日可待。但死保卡扎菲的利总理马哈茂迪称，过几天就会有“好消息”，反对派将被全部歼灭。他说，政府军还“足够强大，去结束这场战争”，但他承认，那样做代价太高，呼吁和平解决危机。

　　对的黎波里的进攻20日打响。贾利勒称，“我们与北约、阿拉伯盟友、的黎波里的反抗军战士以及班加西的指挥人员联合策划了这次行动。”反对派称，行动“进展顺利”，他们的人马已逐渐向阿齐齐亚兵营挺进。21日，反对派又宣布，已占领的黎波里机场和军火库。北约方面则在的黎波里上空散发传单，要求当地居民站起来反对卡扎菲政权。

　　卡扎菲也“发声”了。8月21日凌晨，利比亚国家电视台播放了卡扎菲的实时讲话音频，将反对派武装斥为“鼠辈”，说他们“今晚遭到群众的反击，我们已将他们消灭”。他还说：“我知道有空袭，但是鞭炮声比飞机投下的炸弹声更加响亮。”他呼吁支持者“以百万之众前进”，以结束这场“假面舞会”。

　　以往每隔一段时间，卡扎菲都选择出来露个面，或者与一些国家的使节下个棋，或者对民众发表个电视讲话。但最近几周，卡扎菲不露面了，中东媒体报道称，利比亚电视台8月15日播放了卡扎菲的讲话，但只有声音没有图像，原因是卡扎菲“已患绝症”，不能再公开露面，只能通过电话向支持者发表讲话。这次他又是只开口不露面，更增添了人们对他健康状况的关注。

　　逃亡的三个去处

　　卡扎菲“生病”一说不是没有道理。俄罗斯媒体8月18日引述利比亚军方人士的话说，卡扎菲可能“得了重病”，将很快离开利比亚，权力会移交给司法部长高穆迪。但卡扎菲得了什么病，没人说得清。也有人说，这是他在为离开造舆论。

　　卡扎菲的新去处当时分析有三个。一个是南非。中东外交界说，卡扎菲要到境外接受治疗，南非也愿意接受他的政治避难。据说，卡扎菲已派人秘密会见了英法两国官员，要求两国保证自己和家人安全离开利比亚。另有一种说法更详细，说卡扎菲派人在马里与法国政府官员会谈，希望法国保证他安全离开的黎波里。有报道称，8月15日，南非派出的两架飞机降落在的黎波里，其中一架就是来接卡扎菲及其家人和利高官的。利反对派一位高官说：“卡扎菲和他的家庭离开利比亚，符合我们的利益，因为我们不想通过武力解放首都，否则，的黎波里会血流成河。”

　　虽然南非和卡扎菲方面都不承认这事，但卡扎菲去南非合情合理。今年4月，南非总统祖马曾率非盟代表团访问的黎波里，劝卡扎菲接受非盟的停火路线图，只是因为反对派不接受才作罢。更何况，南非和西方关系不错，是个不错的中间人，也能保证卡扎菲今后的安全。

　　第二个地方是突尼斯。美国媒体援引美情报部门的话称，卡扎菲已准备好偕家人前往突尼斯。这个说法也不新鲜。早在今年5月，就传出卡扎菲受伤、在突尼斯接受治疗的说法，当时卡扎菲方面还特意“辟谣”。对卡扎菲来说，突尼斯也算是个好去处。长期以来，突尼斯的旅游经济很大程度上靠富有的利比亚人支撑，突尼斯人对卡扎菲印象也不错，内战爆发后，还收留了大批的利比亚难民。当然，突尼斯也是一个不错的中转站，从这里，卡扎菲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

　　第三个地方是委内瑞拉。8月19日，突尼斯一家电台称，委内瑞拉一架飞机飞抵突尼斯，准备接走卡扎菲家人。突尼斯和委内瑞拉都否认了这一说法。把委内瑞拉当成一个选择，是因为卡扎菲与委总统查韦斯交情颇深。两年前，查韦斯热情接待来访的卡扎菲，还送他一把嵌有珍珠的仿制宝剑，卡扎菲则回送给查韦斯一顶大帐篷。利比亚动荡发生后，查韦斯积极调停，一直不承认利反对派。卡扎菲不久前还写信给查韦斯，表示“希望继续得到您的支持”。当然，对卡扎菲而言，所前往的国家也应该能长期保证自己安全。虽然他和查韦斯关系很好，但查韦斯现在身患重病，委内瑞拉与西方关系也一般。因此，委内瑞拉未必是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