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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开展大型助学公益活动 每学生获助3000(图)

2011年11月07日16:24
来源:金羊网—羊城晚报

    唐红艳 

    12岁,连南县南岗中心学校学生。2岁时父亲病故,从此与年老体弱的母亲相依为命,家里一贫如洗。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读书是她生活中最开心的事。 

梁志勇一家 

    即将12岁,连南县三排镇连水村人。家贫,自小遭遇父亲家庭暴力,随母亲浪迹他乡。想读书竟遭父毒打阻挠,爸爸死了,他才有书读。12岁了,才开始读小学一年级。 

    文/羊城晚报记者 张小磊 罗坪

  图/羊城晚报记者 周巍 袁蓓

  遭父虐待随母流浪 12岁才读一年级

  清远市连南县三排镇中心小学的操场上,下课了。一群入学刚一个多月的六七岁的孩子,正在追逐打闹嬉戏。这群孩子中间,有一个叫唐新龙的男孩子显得很特别———他的个子高出其他同学一头,明显老成许多。

  “他身体和智力都很正常,马上就12岁了。像他这样的年龄,本该读小学六年级了,但由于家庭的原因,他今年才入学,只能从一年级开始读起。”唐新龙的语文老师、三排镇中心小学唐买社妹老师说。

  “爸爸是今年正月车祸去世的。因为爸爸死了,所以我才有书读。”唐新龙抬起头,眼睛注视着前方。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打在草地上…… 

  父亲染酒瘾常毒打妻儿

  1999年,连南县三排镇连水村18岁的瑶族姑娘盘何白二妹经人介绍嫁给了同村的瑶族青年唐福十二。婚后的唐家,除了一间破旧的土屋外,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2000年农历二月初六,唐新龙出世了。

  唐福十二渐渐染上了酒瘾,几乎每喝必醉,常常喝到半夜才归。

  唐新龙告诉记者,他最早的记忆,就是爸爸妈妈无休止地吵嘴、打架。家庭矛盾常常会殃及他,爸爸常会把幼小的他当作发泄的对象。 

  在家庭暴力中,唐新龙渐渐长大。5岁那年,他也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背起书包,开开心心地走进了校园读村办学前班。

  好景不长。学前班第一个学期快结束前,唐新龙突然被怒气冲冲的爸爸从教室拖了出去。爸爸恶狠狠地说:“日子都没法过了,你还读什么书?老老实实给老子在家里呆着。” 

  随妈妈浪迹他乡整整6年

  唐福十二不仅嗜酒如命,而且染上了赌瘾。

  盘何白二妹至今仍心有余悸地回忆:“有一次,我和儿子都被他用绳子捆了起来,手脚都动不了。他往死里打我们,用脚踢我们的肚子,还打我们的头。我哭着说你只打我吧,放过孩子。他根本就不听。孩子被打得都尿到裤子里了。”

  趁着唐福十二不在家,盘何白二妹带着唐新龙从家里逃了出来,来到连南大麦山镇一个矿区。从此,母子俩浪迹他乡。盘何白二妹再不敢回家,唐新龙也再没能走进校园大门。 

  唐新龙说:“我每天和矿上大人们一起玩。我跟他们学打纸牌,看他们打麻将。他们也教我认字,教我算算术。” 

  盘何白二妹说,孩子很想学东西,但自己小学都没读完,也教不了孩子多少。由于没有当地户口,唐新龙在当地上不了学。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6年。

  父亲去世他才圆了上学梦 

  今年正月初六,一场车祸,夺走了唐福十二的性命。随后,盘何白二妹结束了浪迹他乡的6年生活,带着孩子回到了连水村。今年9月,唐新龙入读三排镇中心小学一年级,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校园生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读书赚钱,抚养妈妈。”唐新龙说。 

  “孩子很懂事,也非常好学。他现在还是班干部,很有号召力。”唐买社妹老师说。

  清苦女孩独居四载 自强自立不言弃

  唐红艳

  15岁,在连南南岗中心学校念七年级。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两个哥哥外出打工,这位自强的女孩从11岁起一直独居。每月依靠哥哥寄回来的300元生活费,她将自己的生活学习安排得井井有条。

  两捆枯柴横躺在地,墙脚一堆死灰,几墩凌乱的石头围成一个小圆圈,没有火钳,没有灶台,没有菜板。严格上说,寒门女孩唐红艳的厨房,像是原始人穴居的山洞。整个居室内墙斑驳,其它房间同样简陋不堪,但唐红艳将一切打理得有条不紊:堂屋干净整洁,卧室收拾得得体大方。

  独居的唐红艳年仅15岁,在连南南岗中心学校上七年级。 

  自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后,这位自强的女孩子已经独身生活长达4年。“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就一个人生活,没感到孤独。”自强自立的唐红艳习惯了偏居陋室,虽无多余的家具,一桌一椅,都可以看到她的强大自我生活能力。在这背后,恶劣的生存环境推动着她负重前行。 

  深山里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在瑶区深山,多子女家庭很普遍。唐红艳的家同样如此。她是最小的女儿,前面还有两位哥哥。由于家庭贫穷,直到8岁唐红艳才有机会接受学前教育,而两位哥哥连小学都没毕业———读书是一个贫穷之家的奢侈之举。 

  父亲中年去世,改变了这个家庭的命运。年幼的唐红艳模糊记得,大致在2002年,父亲唐连州在河边帮人做工挣些零用钱,因操作不慎掉进河里淹死了。

  父亲去世不久,唐红艳二哥仅读到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不久即跟随大哥外出打工。三年之后母亲改嫁,接着祖母去世,一个完好的家庭在唐红艳读小学四年级时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家里只剩下她一人独守老屋。 

  “我妈妈改嫁到30公里外的另一个家庭,考虑到我还很小,当时准备带我过去同她一起生活,但我不愿意去。”在性格倔强的唐红艳看来,与寄人篱下相比,她更愿意独自留下来一人生活。 

  日常唯一可以依靠的,是隔壁年长的伯父伯母。唐红艳告诉记者,近乎孤儿般的独居生活,幸好身边一直有他们照应。她生活的唯一经济来源:两位哥哥给她每月寄回的300元钱,是先打入伯父儿子卡中,然后她从那里取出支用。“他们不放心我独自办一张卡,每月从镇上堂哥那里取钱更方便,顺便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至今,唐红艳仍不知道两位在广州打工的哥哥具体做着何种工作。为排解妹妹独自在家中的孤独,两位哥哥约定:在一年中的重大节日,两人轮流回家探望,并且每次要带回一些补贴吃用的钱物。然而,这样的承诺并不能时时保证,“今年的端午节和中秋节,他们可能是因为工作忙,都没有回来”。 

  家无长物独居生活很清苦

  母亲远嫁后,家里连一样像样的家什也没有:只有一张破木床、一张方凳。厨房中的锅碗瓢盆,卧室中的书桌、木柜,没有一件是完好的。唐红艳说:“其实我妈妈走时并没有带走什么,因为本来就穷,一直都这个样子。” 

  没有像样的厨房,如何解决煮饭问题最迫切。母亲走后,唐红艳将一个破损的黑木柜搬到了位于堂屋左侧的小房间内暂作橱柜,柜子表面即菜板。没有灶台,她便搬来几墩石头围成一个圈子,勉强可烧水、炒菜。至于煮米饭,不得不去买一个电饭煲,包括平时电费,正是从两位哥哥每月寄回的钱中节省出来的。 

  另一个让人尴尬的难题是,由于家贫,唐红艳甚至没有一间清洁的厕所可上。2009年,得到香港慈善机构的恩惠,资助方为她在屋后建好了一间独立厕所。看到堂屋右侧楼梯并无遮盖的瓦篷,资助方又临时为她增建了瓦房木架结构的房顶。“你们看到的最新的东西,厕所、书桌、房顶,都是他们援建的。”感激之言,唐红艳不绝于口。 

  母亲改嫁后并没有忘记这个独居的女儿。“我妈妈每个月会走路回来看我,主要是担心我没有柴火炒菜、烧水。”

  四年的独居生活,练就了唐红艳强大的求生能力。尽管没有电视可看,业余没有一丝娱乐活动,她却早已习惯在独处中如何生活。“每年的寒暑假,我会到三江镇堂叔那里替他们照顾小孩,他们会给我一些零花钱。”除了临时到广州参加酬谢慈善资助的活动之外,直到今天,唐红艳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仅仅是连南县城。 

  改写命运:她想去外地读书

  自立自强的唐红艳,无论在老师还是在同学眼里,都是绝对的好孩子典范。

  “每天早晨我6点半起床,电饭煲做饭很快,然后在地灶里做点菜。”7点半之前她要赶到学校,早读一个小时直至正式上课。中午的休息时间,她会洗衣、整理屋子。晚上9点半,她回到家吃完晚饭,按科目温习功课后熄灯睡觉。四年独居生活,从小学到中学无不如此。 

  除日常学习,热爱阅读的唐红艳尽可能涉猎各方面知识。她是一个古典文学爱好者。“这段时间,小说主要看《聊斋志异》和《红楼梦》,偶尔会去别人家里看电视。”百家讲坛讲历史的节目,给她印象尤其深刻。 

  尽管目前的生活很清苦,但对读书之路唐红艳充满了期待。和大多数山里的孩子一样,她期待着自己有一天可以改写命运。以后当一名老师,是唐红艳最大的梦想。“如果能去清远以外的地方读书,那最好不过了。”唐红艳告诉记者,两个哥哥曾经许诺:如果她能够坚持读书,无论生活有多窘迫他们都全力支持。

  细心照顾盲父

  酱油饭里寻梦

  梁志勇

  14岁,阳山秤架镇五元村人,一年前搬到镇上读中学。父亲失明,母亲打零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深山少年一边读书一边照顾父亲起居。他想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走一条“出山路”。但是读高中、大学需要大笔钱,他一筹莫展。

  记者驱车在清远市阳山重重山路里奔驰了整整3小时,见到梁志勇。秤架镇秤架民族中学正在增建校舍,然而在这里读书的大多数学生因长期营养不良,无不身材矮小面容黝黑,我们的主人公同样如此。 

  一年前,当时13岁的梁志勇带着双目失明的父亲,从老家搬到镇上,寄居在同村熟人家里就读中学。这位深山少年,背负着同龄人不一样的家庭压力:耕地少、无居室,父亲失明,母亲羸弱;母亲有时外出打散工,他既要一边读书,又要一边照顾父亲。逆境将他塑造得过于早熟。 

  父亲失明他自小就要做饭

  梁志勇老家五元村离秤架镇还有1个小时车程,因重重高山阻隔,可耕地贫瘠并且非常稀缺。

  山高地贫,老实巴交的父亲梁日有一直靠有限的耕地种田为生,这是一家三口主要的经济来源。2003年梁日有开始患下眼病,为节省经济开支,病情一直勉强拖着。后来实在不行了到医院,才知道是葡萄膜炎晚期,医生说无能为力了。当时,梁志勇正上小学一年级。 

  失明即失去劳动力,也意味着切断了家庭主要的收入来源。生活上的重担,转到妻子梁爱娣一人身上。为补贴家用,梁爱娣在农闲之余到镇上一家鞋厂打零工,不久鞋厂倒闭,再无其他副业可做。

  自知家境困难,梁志勇很早就学会生活自理。为减轻母亲的重担,念小学三、四年级时梁志勇便学会了自己做饭炒菜。

  寄居好心人家中省吃俭用

  然而生活并不时时同情弱者。由于五元村老家的住所地处低洼之地,夏季暴雨使屋子长期排水不畅,久而久之,土屋成了危房。2010年暑假梁志勇小学肄业。 

  父亲失明,居无定所,就在路快要堵死的时候,同村好心的伍景全伸出了手。他曾是梁日有旧时老师,在镇上有一套房子。伍景全说自家人把底楼腾空,免费让梁志勇一家居住。2010年8月,刚升入中学的梁志勇带着双目失明的父亲住进伍先生家。每天早晨6点半,梁志勇起床做早餐。生活拮据,出于节省考虑,早餐大都煮面。“有时赶不及时间因要上早自习,就吃热好的剩饭,我得等爸爸吃完洗碗后才能走。”在他眼里,事无巨细地照顾父亲是应有之责。 

  母亲梁爱娣尽管身体羸弱,为多挣些钱帮补家用,搬到镇上后她找到了另一份临时工:帮人砍柴。“一天能挣30块钱,但不是每天都可以去做。” 

  今年上半年,母亲打零工回来竟买了一斤肉,如此破财使梁志勇“震惊”。“我们家只有在年关时才会吃点肉,平时都是青菜拌饭。”

  “出山路”:少年心事埋心头

  如今他们一家的生活尚可凑合着过,但步步逼近的现实,让梁志勇十分不安。现读八年级的他成绩优秀,58名同学中成绩排名第二。“等读到高中时,我仍会把爸爸带在身边。要是能读上大学,我依旧会这么做。妈妈目前还能做点别的事挣钱,但没有我,谁来照顾爸爸起居?” 

  读高中、大学需要大笔钱,梁志勇一筹莫展。“有时觉得上天对我很不公平,但不想抱怨。抱怨这些,又能改变些什么?”讲到这里,两行清泪从他脸庞滚落。    

  “有不开心的事情,我不想告诉他们,以免爸爸妈妈担心。”为解决父亲的低保问题,梁志勇曾两次写信给当地政府申请救助。如今,终于帮父亲申请下来一月150元的最低生活保障。

  “未来我就是想考一个好的大学,找一个好工作。如果有一天有了钱,最要紧的是为父母买一套房子。”梁志勇意识到目前自己是寄居在好心人家里,一天没有屋子就一天难以安定。他相信凭自己的努力,未来的生活会有所改观。“高中没钱读,我想再次写信向政府申请救助,不知道有没有优惠政策。” 

  目前摆在他面前最急迫的,是学好英语。“我到了七年级才开始学,原来在镇上读书的同学,小学就开始接触了。我的基础薄一些。”没有光盘、电视、DVD播放器,梁志勇感觉英文听力甚是吃力。不过这些梁志勇都得克服,因为在他身后没有退路。遥遥的“出山路”,这是条绝大部分深山少年都没有退路的求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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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UN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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