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记者王佳琳)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正式接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原院长郑欣淼卸任。前日上午,文化部部长蔡武在故宫博物院宣布了这一任命。文化部副部长励小捷接任单霁翔,成为国家文物局新局长。
郑欣淼生于1947年,已65岁。在任时,他主持故宫大修、启动第五次文物清理、首倡“故宫学”。退休后,郑欣淼仍将在北京故宫文物保护基金会任职,办公室设于故宫大高玄殿。
继任者单霁翔,1954年生,学历为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专业研究生。其学习和工作经历,几乎一直与规划和文物领域相伴,至今在国家文物局任职9年有余。
人物
单霁翔 文物界的“工作狂”
在熟识单霁翔的人眼中,这位国家文物局局长是一个对文物有热情、有感情,并且懂行的领导。为了一处文物的保护,他可以完全不顾自己副部级官员的身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场合,与见到的所有人的去谈、去沟通。作为一直呼吁文物保护的文保人士,曾一智说,自己关于文物方面的一些呼吁,都能很及时地得到国家文物局和单霁翔的支持。
大地震后深入碉楼现场调研
在汶川地震之后,单霁翔很快就赶到了四川地震当地,调查当地羌族碉楼的情况。那时当地随时有发生余震的可能,一旦余震发生,碉楼也存在发生坍塌的危险,但单霁翔依然决定亲自进入碉楼第一现场。不少随行人员的既为他担心,也深深为之感动。
现在网上还能找到单霁翔2010年10月底在湖南省老司城遗址的土司王墓前拍的照片。当时老司城遗址刚刚开始挖掘,单霁翔亲自到各个遗址保护点去看。无论上山、过桥,年近六旬的他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在看土司王墓地时,他不但亲自到墓中视察,而且还趴在未完全开发的墓前拍摄照片。
“工作狂”习惯车上写稿
单霁翔的“工作狂”特点在文物界有目共睹,不仅他自己练就了一身可以坐在车上用电脑写稿子的特长,也培养了他身边的工作人员。
据了解,在国家文物局期间,他身边共换了5个秘书,能坐在运动的车内写稿干活,是每个秘书必过的一关。在国家文物局期间,单霁翔几乎每隔一至两年就会出一本书,书中大量文字都是他利用车里的这段“空闲时间”写就的。不过,这些书,他从来没有利用公款出过,更没有借助各种活动要求别人购买。
“大遗址保护”规划先行
在单霁翔任国家文物局局长期间,大遗址保护以及在大遗址保护中的规划先行得到了特别重视。包括西安大明宫遗址,郑州商城遗址的保护,都采用了这一理念。有人认为,在城市建设与文物保护矛盾越发凸显的今日,提出和坚持这一保护理念也需要莫大的胆量和勇气。
对于承载城市记忆的文物,单霁翔情有独钟。他曾多次批评一些城市在建设过程中忽略文化的种种现象。他说,“一些城市在所谓的旧城改造和危旧房改造中采取大拆大建的开发方式,致使一片片历史街区被夷为平地、一座座传统民居被无情地摧毁,由于忽视了文化遗产的保护,造成了这些历史性城市文化空间的破坏、历史文脉的割裂、社区邻里的解体,最终导致城市记忆的消失。”
文物局每年在无锡召开的“中国文化遗产保护论坛”,将国内外最为前沿的文保观念传播到国内,已成为中国文化遗产保护的“风向标”。
本报记者 王佳琳
郑欣淼 一年遭遇“十重门”
爱看书、爱写诗,待人接物带着书生气;经历了规模宏大的故宫百年大修,也经历了多重门带来的煎熬和问责。郑欣淼,这位65岁的故宫第五任院长,在故宫待了近10年后卸任。在宣布离任的会上,郑欣淼情绪的确非常激动,但并未像此前所传那样落泪,“在这待了这么久,骤然离职,肯定有不舍和不适。”一位参加会议的人说。
“新故宫人”主持故宫大修
在郑欣淼出任院长之前,故宫博物院已经11年没有院长了。1987年至1991年,考古学家张忠培任第四任院长,随后,院长一职一直空缺至郑欣淼继任。
据郑欣淼介绍,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曾和自己有过一次郑重谈话,李岚清对他说,到故宫后的最重要工作,就是主持故宫大修。
作为一名“新故宫人”,郑欣淼在千头万绪中开始了他的任期。而这其中除了古建修复本身的各种不确定性,更有来自于社会的各种争议之声。武英殿修好后,有官员不客气地指责其修得金碧辉煌宛如影视城。而郑欣淼选择的应对方式,则是埋头做事,不争辩。2007年,不少国际国内专家现场考察后,对故宫大修总体给予肯定。
首提“故宫学”曾引争议
当舆论把目光集中于发现故宫大修中埋伏着的种种弊端时,郑欣淼以大修为契机,开始对故宫所藏文物进行彻底清理工作,把故宫98万余件藏品的记录,提升到了最新的180万余件。此外,2003年,郑欣淼在南京博物院的一次学术研讨会上第一次提出“故宫学”这一起初颇有争议的概念。之后一直对其倾力研究。
在故宫多名员工看来,郑欣淼虽然是行政领导,对文物领域的专业知识谈不上精通,但他特别尊重专家,故宫10年,算是其全力投入、热爱故宫的10年。除大修之外,故宫文物的清理登记造册,也是劳苦功高。
“十重门”后向公众致歉
2007年以来,特别是2011年,故宫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并长时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特别是 “失窃门”、“错字门”、“会所门”、“哥窑门”等“十重门”,暴露出了故宫博物院在管理上的漏洞。
在舆论平息后,郑欣淼作为一院之长,就故宫存在的多种问题进行反思,表示“深感内疚痛心和自责,希望通过媒体,衷心地、诚恳地向公众致歉”。
有故宫人士认为,故宫管理存在漏洞是客观事实,但不排除媒体报道中有夸大的成分。同时,将这些错误都强加给郑欣淼一个人,显然也是不客观的。郑欣淼刚上任时也表示,故宫此前多年院长空缺,说明故宫已经形成一套运行机制。
昨日,一如以往的低调,郑欣淼婉拒了记者的采访,并郑重表达了感谢之意。本报记者 蒋彦鑫
故宫的文物不是完全僵化的,它也能在实际生产和生活中产生作用。我们对文物价值的认识和发掘程度,决定了故宫价值在国人、世人中发挥作用的程度。
我们没有必要担心列入保护的文化遗产数量太多,和全球人类共同的需要相比,和我们子孙后代的需要相比,可供我们选择保护的文化遗产已经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新京报制图/林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