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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林最近住进了别人的屋里。几天后，他68岁的妈妈也住进了别人的屋里。
他们在屋里打了地铺，还借来了煤气罐，支起了灶台，准备做饭吃。
这间屋不是他亲戚的，而是房子中介的办公室。他们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了。
赵国林，南川人，不到40岁，平时主要给人维修电器赚点钱。父母年迈，跟他一起住。一家人挤在一间小房子，实在不大方便。
这几年，赵国林存了点钱，几个姐姐也帮忙借了一些。他看到南川“满庭芳”楼盘还不错，犹豫了很久，决定问问中介，这小区还有没有房子。
一
9栋一楼有房子没得
去年一月，赵国林找到南川帮华房屋中介，业务员罗师傅接待他。
赵国林朝店里墙上贴的房屋信息看了一会，转身问：满庭芳9栋一楼有房子没得？
罗师傅说，有倒是有，不过有点贵哦，你要买的话就去看看。赵国林说，看看嘛。
罗师傅以为生意来了，马上给另一家中介鼎乔打电话。（房子信息是鼎乔的，中介间喜欢互通房源信息。）鼎乔说：确认有房，9栋1-1。
赵国林和罗师傅两人当即决定，一起去满庭芳看房。
二
修电器，还房贷
赵国林骑着电动车，带上罗师傅，一溜烟地到满庭芳去了。
两人找到了9栋一楼。这时，罗师傅发现有一楼两间房，楼盘还在建设中，都没得门牌，其中一间大门紧闭，另外一间敞开着。罗师傅放心不下，就又给鼎乔中介打电话：是不是这间开着门的？鼎乔：是的。
第二天，赵国林找到鼎乔中介，并和鼎乔中介一起又去看房了。
赵国林说，当初看后，觉得还比较满意，随后就找房屋开发商签了购房协议。合同上写着他购买的是9栋1-1这间房子。首付13万，贷款30万，30年还清，月供2148元。
从此开始了每月攒钱还房贷的日子。修电器，还房贷；修电器，还是还房贷。
他说，买个房子真不简单，费这么大劲，不容易啊。
三
我看的房怎么别个在装修？
签合同一年后，房子修好了，准备交房。
他来到满庭芳，走到9栋一楼，看到有人在自己之前看的房子那装修。
“怎么回事？我看的房子怎么别个在装修呢？”赵国林嘀咕道。
他赶紧加快脚步，迅速走到门口，这时，他看到这房子上面门号是9栋1-2，之前紧闭那间房现在门号是9栋1-1。
赵国林越想越不对劲，就找到帮华中介和鼎乔中介，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自己的房子别人在装修。
“带我看时，说看的那间房是9栋1-1，现在怎么变成9栋1-2了呢？”他不解。
鼎乔说：当初带他看的房子就是现在的1-1这间。“当初都同意了的，现在是不是看房价下跌了，觉得自己吃亏了又想反悔哦。”
帮华说：我们收了他3000的中介费。现在南川房价降了点，他觉得亏了，是不是？
赵国林的姐姐有点气愤，说：看房的时候说是1-1，现在的门牌却是1-2，不是调包么？
四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受骗”
后面多次协商未果，赵国林说，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受骗”了。
1月5日，赵国林再次找到帮华中介，协商不成功，他就把铺盖直接搬进了帮华中介的办公室，打地铺！
睡了三晚上，电也没有了（赵国林的姐姐说是帮华中介的断掉了），“晚上冷得很哟，没得电烤。”赵国林的妈妈金婆婆说，赵国林腰最近受伤了，受不了地面风湿，开始疼起来，“他在医院输的水。”于是，赵国林68岁的妈妈金婆婆就来替换他了。
五
现在业务员都不能上班了
昨晚，金婆婆坐在地铺上，双腿紧紧并拢，肩上披着一条毯子，被子半盖着双腿。
我们看到，地铺木板上加了一层折叠的纸盒子，纸盒上是棕垫。“都已经住了个把星期了，做饭都没得电。”我们问她白天吃饭怎么办，她哽咽了一下，慢吞吞地说：“买了个煤气罐，弄了个灶台，在里面，自己做。”
我们进里屋看了一下：一个煤气罐靠着煤气灶台，煤气灶台放在地板上，上面放着一个锅。过了一会，她摸了摸膝盖上的被子，说，“铺盖是借的，晚上睡起还有点冷，他们（中介）要早点解决问题。”
我们也见到了帮华中介的负责人程先生。他抽了一口烟，长长吐了一口气，慢慢地说：这事现在搞得这样。我们一家本来住在办公室上面的阁楼里，现在也只好住旅馆了，一家三口，每天开两个房间，每晚一百，这样整起啷个得行？吃饭也在外面。”
“年底了，打工的都回来了，买房的人多得很，现在业务员都不能上班。你看嘛，办公室一张床，像啥子嘛。”他摇了摇头。
本报实习记者 刘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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