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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曲的枝干上挂满了粉红色的梅花，有灿烂绽放的，也有的含苞静待，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朵，这会是用面捏出来的？梅丛中，几对惟妙惟肖的喜鹊传达着盎然生气见到吕复明和陈玉霞即将完成的面贴画作品《报喜》时，啧啧赞叹声不时响起。长2米、高1米的大幅作品右下角，是工整的毛笔楷体：“中国营口面人夫妻”。
这一“雅号”，最初还是街坊邻居叫起。吕复明已81岁高龄，老伴陈玉霞也即将迎来80大寿。他们用白面和糯米等材料捏制成各种造型的人物、动物、花草等面塑作品，乐此不疲。不仅丰富了晚年生活，而且练得身体硬朗、耳聪目明、思维敏捷。如今，他们已从“小有名气”成了“声名远播”。
三百学费拜师学艺
1980年，吕复明从单位退休，第二年秋天，他到营口楞严寺公园锻炼身体时，一位50多岁、卖面塑的湖南手艺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据吕复明讲，当时营口街面上有不少来自湖南、湖北、河北等地的面塑手艺人，大致分南北两派，北派粗犷大气，南派细腻传神。
这位湖南人属南派，捏的面人以古典人物为蓝本，但他对人物五官比例的把握之准确，对服饰的仿真程度之高让吕复明惊叹不已。他一路跟随，来到艺人住的旅店，任凭他再三恳求，这位名叫张景玉的艺人就是不答应传其技艺。原来，张景玉的老家有规矩，手艺不传外人。吕复明接连3个晚上登门求教，并背着妻子，拿出当时相当于一个工人半年工资的300元钱作为学费，拜师学艺。艺人感其诚，用三天，每天两个小时，对做面人的工序，和面的秘方比例等作了大概的介绍。
吕复明虽只有初中文化，但从小喜爱美术，悟性极强。就是这6个小时，使吕复明打开了面塑艺术的大门。
钻研不辍技艺生发
湖南手艺人离开营口后的 30年，吕复明钻研面塑技艺从未间断。按张景玉传授的配方制作面塑，一般十天半月就出现裂痕和褪色现象，经吕复明加入蜂蜜、豆奶粉等多种材料改进，现在的面塑可存放10年不变形，而且韧性增强，更富生动灵性。
2003年的情人节，吕复明用面给老伴捏了一朵玫瑰花，随手放在一张白纸上。几小时后老伴回来，吕复明再想拿起这朵玫瑰花时，却怎么也无法将纸和面塑分开了。他索性把白纸和玫瑰花挂在了墙上，老伴陈玉霞看了连声叫好。吕复明仔细端详，白底红花立体感很强。夫妻俩从那天起，就琢磨如何把人物和各式花朵的面塑贴在固定的物件上，白纸、胶合板都试过，容易变形，直到他们将面塑粘贴在木框上，各种造型的面贴画由此而生。
许是被丈夫打动，或许是面塑的魅力征服，陈玉霞也“上手”了。陈玉霞喜欢花，一有时间就到公园观察花朵的形态神韵，回来琢磨手法，夫妻俩还互相切磋。渐渐地，各式的梅兰菊牡丹，成了陈玉霞的拿手本领。每逢五一、七一、国庆等节日或赶上奥运等大事儿，老两口总要各展所长、优势互补，做出大尺幅的作品来。
面贴画走进央视
2007年7月，老两口请人打制了一批木框。在楼下刷油晾晒时，邻居们才知道，这老两口在楼上摆弄了26年的面塑。 “面人夫妻”成了社区里的明星人物，当地媒体跟进报道，中央电视台《夕阳红》栏目组也曾专程来到营口对老夫妻进行了采访。
2008年开始，已经被省工艺美术行业协会吸纳为会员的吕复明和陈玉霞创作了面贴画作品《梅花》，同年9月该作品获得辽宁省第二届 “红山杯”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银奖。之后的每一届展会，老夫妻凭着自成一家的“面贴画”屡获奖项。
老夫妻两居室的家里，床上地上墙上，都摆挂满了缤纷的面塑作品。名声传了出去，被挤占的狭窄的小屋访客不断，有的是外地前来切磋技艺的，有的是好奇欣赏的，有的干脆就是来讨要作品的。不管谁来学艺，老两口都热情接待，让来者满意而归。
尤其对来拜师学艺的，老夫妻更是毫不吝惜。瓦房店市72岁老人贾尚金来营口住了七八天，回到家后鼓捣出大尺幅的梅花图，照好照片寄了回来；吉林的一名下岗工人到营口学了几手，后来电话说，自己已经支了小摊，有了赚钱的活计；农村小伙儿张辉来认认真真学了120天，后参军到部队来电话说，教给了其他战友；一封信封上写着请邮递员、社区同志帮助寻找的来自安徽马鞍山的信件辗转到达，两位老人把自己的配方和具体做法认真写好，寄了回去……
说起这些，老夫妻乐得高兴：“这手艺能留在营口，经我们改进又从营口传出去，多好的事儿。” 本报记者/张继驰
吕复明和陈玉霞的新作《报喜》即将完成。姜 振/记者/张继驰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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