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贵阳晚报
毕节市一女士办了一间“客栈”,收留背背篼的农民工,床铺每晚2元到5元,提供被子、免费洗脸毛巾(大家轮换用),还有热水洗脚。住“客栈”的农民工说,饭菜很简单,但能吃饱。(2月27日《贵阳晚报》A叠9版)
春寒料峭,与露宿街头的同行相比,住“客栈”的农民工总算有一床棉被,一顿热饭。几个同伴共处一室,聊聊天,也能排遣一下孤单寂寞。于他们而言,有这样一个去处,聊胜于无;于“客栈老板”而言,利润虽微薄,到底是一桩生意。
就这样,城市居民和进城农民工,找到了“背篼客栈”这种“互助”模式,互补有无。自然,从合法性来讲,这位女士的“客栈”是没有手续的,若有人来追究其合法与否,那“背篼客栈”的命运必然就是关停,谁能开一家“2元客栈”,同时又足额交税交费呢?
从“背篼一族”的角度,选择“背篼客栈”,除了显而易见的经济因素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没得选”。各个城市的救助站,虽然条件更好,设施更齐全,但其救助对象并不包括这些有劳动能力、但技能低收入低的“背篼”民工。因为严格来讲,他们并不属于“生活无着”人员。退一万步讲,即使“背篼”民工已经事实上生活无着,吃不起一顿饭,他们普遍存在的“惧官心理”,再加上对国家政策的不了解,又会阻止他们自己向救助站求助。
“背篼客栈”的出现,是弱者的互助,不仅不值得欢呼,还令人感到心酸。从政策层面来讲,进一步扩大救助范围,是首先要考虑的选项。
例如,2011年底贵州省民政厅出台规定,将农民工等流动人口纳入临时救助范围,但设立的“门槛”是“有相对固定住所半年以上”固然,救助范围与政府财力有关,不可能超越发展水平而无限扩大,但只有“门槛”不断降低,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劳动者,才有更大可能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在此基础上,才能谈得上技能的培训,最终,因掌握技能而自力更生,改变自己的命运。
反观同样收入微薄、但尚有多余民房的城市居民,他们的生活有“房”可依,相对稳靠,但同样对大病大灾缺乏承受能力。对于零星出现的“背篼客栈”,社会管理部门不妨多一些包容,多一些默许。毕竟,在社会保障面还不能满足需要的情况下,它们的存在,让农民工的寒夜中多了一丝暖意,一丝人情味。
安 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