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男盯上“小姐”杀害两人 被判极刑罚款百万

　　晚报记者 周柏伊 报道

　　几十元现金、一台笔记本电脑、两条人命……

　　年过半百的钱斌为满足个人私欲，将目标对准从事特殊行业的女子，认为即使事情穿帮，这些“小姐”也不会有人管。与此同时，“小姐”身份的特殊性，也令他在施虐和杀人时，感受到某种的 “正当性”。

　　天网恢恢，残杀两名年轻女子的他最终落入法网。日前，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判处钱斌死刑。

　　1 “老相好”威胁曝光引杀身之祸

　　钱斌原是一家国营企业的员工，喜欢吃喝玩乐的他成天混迹于一些娱乐场所。市郊的一家小型KTV是他常去的地方，收费不高，还时常能带点“颜色”服务，让钱斌总是乐此不疲。也就是在这家KTV里，他先后认识了娜娜、美美和乐乐等三名小姐。

　　虽然有家有室，但为了方便与娜娜等人玩乐，钱斌特地在KTV附近租借了一套房屋，每一次碰面，他总是支付对方一些小费，数额在500元左右。去年4月下旬的一个下午，钱斌闲来无事，于是想起找娜娜玩，他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约好当晚到家里来过夜，他支付800元。

　　不多时，娜娜挎着一只拎包，脚踩凉鞋如约来到了钱斌家里，一番云雨之后，还在睡梦中的钱斌被娜娜轻声唤醒。娜娜伏在他的胸口，一番甜言蜜语后提出，想跟他有长远打算。钱斌睡意正酣，并没有太留意她说了些什么，支支吾吾中应付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钱斌再次被娜娜叫醒，后者正在翻看着他的钱包。“哪张卡里有钱呀？ ”娜娜问。钱斌有些懵，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要开个洗脚店，你答应资助我3万块钱呀。 ”娜娜的回答让钱斌不高兴了。“开什么洗脚店，我只有800块，昨天说好的。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娜娜的脸立马变了颜色。两人为此吵了起来，娜娜威胁说，她已经保留了两人偷欢的证据，如果钱斌不肯出钱，她就要到他家里、单位里去闹。“给你一天时间自己好好想想，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是本地人，你比我要脸面。”娜娜扔下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去，却再也没能走出这个房间。恼羞成怒的钱斌冲上前去，从背后掐住娜娜的脖子，一边掐一边恶狠狠地说：“我让你去说！我让你去说！”十几分钟后，娜娜渐无声息。

　　看到娜娜停止了呼吸，钱斌一时间也呆住了。他缩成一团坐在房间角落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2 自认为就算出了事也没人管

　　过了半响，钱斌才缓过来，他哆嗦着处理现场。娜娜在上海没有什么亲戚，只有一个远亲姐姐，于是，钱斌用娜娜的手机给其姐姐发了一条短信，称“我出差去了”。他原以为这条短信可以掩饰娜娜失踪的表象，却不料最终被这条短信出卖。

　　短信发出后，钱斌想办法处理娜娜的尸体。他先到超市买了一卷最大号的垃圾袋，再到小区斜对面的菜场里买了几捆尼龙绳，最后又到家电卖场买了一台冰柜。备好这些工具后，他将娜娜的尸体捆扎好后放于冰柜冷冻。

　　把尸体藏好后，钱斌翻看了娜娜的小拎包，里面有十几元现金、身份证、工行存折等物品。现金太少，钱斌寄希望于存折，但他唯恐自己到银行去取钱会露出马脚，于是找来为人爽快的乐乐帮忙。“我女朋友不在上海，但是需要用钱，你能帮我去取一下吗？”面对钱斌的请求，乐乐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她两次去银行，都被告知取款一定要本人办理，最后都没成功。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近一个月，钱斌发现，娜娜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他时不时地前往KTV打听风声，也没有感觉到有人对娜娜的行踪有兴趣。

　　钱斌认为，自己过了一关，原来还有些担心的他开始放松。想到自己已经动过手，却收获如此微小，不甘心就此收场的他萌生了抢劫念头。

　　他思前想后，将目标瞄向了另一名相熟的KTV小姐美美。他认为，美美和娜娜一样，属于流动人口，平时熟悉的人不多，从事的行业也比较敏感，就算出了事，也没人管。想好这些，他在网上购买了一款电击器，准备在必要时使用。

　　5月中旬的一个下午，他故伎重施，将美美约到了自己租借的房屋里。美美不疑有诈，如约前来，哪知一进门就被钱斌敲晕，随后被捆绑于床架上。当美美醒来后，钱斌逼迫她交出全部财物。遭到美美拒绝和怒骂后，钱斌拿出电击器多次电击美美，又用风箱胶带将其嘴巴封住。

　　随后，钱斌翻查了美美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找到几十元现金和一串钥匙。第二天，钱斌持钥匙顺利进入了美美家，找到一台笔记本电脑。两次作案收获都这么小，钱斌心里很懊丧。回到家里，美美怒目圆睁地看着他，更是让其怒火中烧。没再多想，他用手掐死了美美。

　　钱斌依旧准备把美美的尸体也放进冰柜，可是上次买的尼龙绳和垃圾袋用光了，可还没等到他买来新的尼龙绳，从天而降的警察就将他抓获了。原来，娜娜跟姐姐联系从来都是打电话，突然收到妹妹发来的短信，而且使用了“出差”这个罕见的字眼，姐姐心生疑惑于是报警。

　　3 抢劫杀人被判极刑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钱斌故意杀人，致娜娜死亡；又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暴力手段实施抢劫，致美美死亡。其行为触犯了《刑法》，分别构成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犯罪动机极其卑劣，犯罪手段极其残忍，危害后果极其严重，依法应予严惩。

　　因此，法院判决钱斌犯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同时，赔偿娜娜及美美亲人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一百万余元。

　　承办此案的法官提出，把目标对准从事特殊行业的妇女，以KTV、洗浴中心为主，认为“即使抢劫或者杀了 ‘小姐’，也没有人会管”，这是目前时有发生的刑案类型。记者从沪上多家洗浴中心了解到，尽管洗浴中心对于员工的管理都很严格，有多套软硬兼施的管理方法，但由于这一行业流动性较大，一些员工在中途不告而辞的现象时有发生，出现这种情况后，洗浴中心一般并不会多加理会，更不会报案，这也是管理上的一个空档。

　　据某社会学家统计，中国目前还有不少从事性交易的“小姐”，她们是生活在缺少法律保护的边缘人。这些从事色情业的妇女生存在法律顾及不到的灰色地带，反而成了一些不法之徒的目标。社会文明建设需要多个支点，社会公平与和谐更需要搭建心理文明，只有在这种丰满的文明框架内，才能有效地减少犯罪和消除犯罪的萌芽。

　　（文中人物系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