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枪案凶手边跳窗边猛烈开火 警方错失活口(图)

21日，在耶路撒冷一处犹太公墓，法国图卢兹枪击案遇难者的亲属参加葬礼。新华/法新

　　法国内政部长克劳德·盖昂当地时间22日中午证实，法国警方强攻图卢兹枪击案嫌疑人穆罕默德·梅拉赫并交火，梅拉赫死亡。盖昂没有确认梅拉赫是被警方击毙，还是死于其他原因。法国警方当地时间21日凌晨3时左右包围梅拉赫所在的5层住宅楼，与对方僵持大约32个小时。

　　最后画面

　　枪手边开枪边跳窗

　　盖昂和警方人员说，梅拉赫21日深夜开始停止与警方对话，留下一句话：他想“握着武器死去”。

　　警方夜间多次使用爆破方式，每隔一小时向楼内投掷一次闪光弹，侵扰梅拉赫并向他施压。盖昂说，嫌疑人对警方爆破行动“从未反应”，这一点“相当奇怪”。一些警员怀疑梅拉赫已经自杀。

　　警方随后决定“迅速”结束围困行动，打算“一步步”向住宅楼内部推进，以防范梅拉赫设下圈套。

　　当地时间10时30分（北京时间17时30分）左右，警方发动突袭；住宅楼附近持续传来枪声。盖昂说，警方进入住宅楼后，梅拉赫冲出住所卫生间，以“极度猛烈”的火力攻击警方，“边开枪边从窗户中跳出”，警方随后“发现他倒在地上，已死亡”。

　　警方消息人士说，整个行动中，至少两名警员受伤。警方耗子弹大约300发。

　　对峙过程

　　警方本想抓活口

　　法国警方当地时间21日凌晨突查西南部城市图卢兹枪击案嫌疑人住所。

　　开场

　　警方当天凌晨3时（北京时间10时）左右启动“特别行动”，突查位于图卢兹北部塞尔让—维涅街的一栋5层住宅楼，目标是一楼住户穆罕默德·梅拉赫。

　　大约300名警员和“搜寻、支援、干预、威慑特种部队”成员参与行动，封锁附近区域。行动人员中，一些人头戴黑色面罩，仅露出眼睛和嘴巴。

　　警方一到现场，梅拉赫便从窗户向外开枪，击中一名警员膝盖。

　　4时左右，内政部长克劳德·盖昂抵达现场，指挥抓捕行动。双方僵持一个多小时后，枪声再次响起。

　　警方6时5分把梅拉赫的母亲带到现场，希望她能说服儿子。这名母亲拒绝警方要求，说梅拉赫听不进她的话。10分钟后，双方再次交火。一名警员背部受伤，另一名警员防弹背心中弹。

　　对话

　　9时左右，警方停止楼内煤气供应并租来一辆客车以疏散附近居民，似乎有意上午发动突袭。

　　法国《观点》周刊一名记者当时听到一声爆炸，确认警方引爆一辆停在住宅楼附近的汽车。警方说，车内藏了多把手枪和自动步枪，车主据信是梅拉赫的哥哥。

　　多名警员披露，梅拉赫变得话多。按照盖昂的说法，嫌疑人当时称有意在下午向警方投降。盖昂要求警方保证梅拉赫活着，“把他送上法庭”。

　　一小时后，梅拉赫提出对话要求。警方以梅拉赫交出武器为对话条件，后者从窗口扔出一把口径11.45毫米的“科尔特”枪。警方推断，嫌疑人手上仍有一把卡拉什尼科夫步枪和一把手枪。盖昂重申“必须活捉”。

　　对话持续大约40分钟后，盖昂宣布对话中断。11时30分，附近部分居民撤出。13时15分，对话重新启动。

　　等待

　　参与行动的巴黎检察部门官员弗朗索瓦·莫兰18时左右说，梅拉赫可能在“晚些时候”投降。按照警方消息人士的说法，警方正考虑发起“强攻”。

　　对话其间，梅拉赫向警方讲述他在阿富汗的经历，说不愿成为“殉难者”，无意自杀，希望“活着”。

　　19时左右，梅拉赫所在住宅楼内居民全部疏散至安全区域。一些人猜测，警方有意发动“强攻”。 盖昂坚持“活捉”梅拉赫。

　　一些增援警力22时左右赶到现场。至当地时间23时（北京时间22日6时），对峙仍在继续。隔离带内，一些警员来回巡逻，一些警员站着聊天……

　　刘锴（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案情回顾

　　3月11日 伊马德·伊本·齐亚滕现年30岁，伞兵，当天在法国南部城市图卢兹一处居民区遭一名男子射杀，后者驾驶摩托车逃走。

　　齐亚滕先前在报纸刊登广告，出售摩托车，尤其注明自己是士兵，显然引起杀手注意。

　　3月15日 25岁的下士阿贝尔·谢努夫、23岁的列兵穆罕默德·勒瓜德在图卢兹以北的兵营外遭一名骑摩托车男子射杀。另一名士兵中弹受伤。

　　3月19日 一名男子驾驶摩托车在图卢兹一所犹太学校开枪射杀4人。调查人员认定，3起枪击案有连环作案可能。

　　图卢兹所在地区反恐预警级别提升至最高级别“血色”。

　　3月20日 调查人员走访数以百计民众，查找枪击案线索。

　　法国所有学校默哀一分钟。4名遇害犹太人遗体运回以色列。

　　3月21日 警方突袭图卢兹一处公寓楼，枪击案嫌疑人据信藏身楼内。

　　当局确定嫌疑人身份，即现年23岁的阿尔及利亚裔法国人穆罕默德·梅拉赫。后者承认杀人，自称关联“基地”组织。

　　3月22日 对峙超过30小时后，警方上午11时多进入公寓楼，随后与梅拉赫交火，3名警察受伤。梅拉赫死亡。

　　据新华社

　　新闻人物

　　枪手梅拉赫已被监视数年

　　熟人知道梅拉赫有不少犯罪前科，却难以把他与恐怖活动联系在一起。

　　领“任务”

　　法国反恐检察官弗朗索瓦·莫利纳21日告诉记者会，梅拉赫两次前往阿富汗与巴基斯坦交界的瓦济里斯坦地区，接受“基地”训练。“穆罕默德·梅拉赫说，他属于‘基地’组织，在瓦济里斯坦接受‘基地’训练。”

　　梅拉赫称，“基地”指示他发动自杀袭击，他拒绝，但同意执行普通任务，在法国发动袭击。第一次在瓦济里斯坦期间，梅拉赫遭阿富汗警方逮捕，移交给美军驻阿富汗部队。

　　显“关联”

　　法国警方21日早些时候拘留梅拉赫的母亲和哥哥。检察官莫利纳说，梅拉赫的哥哥阿卜杜勒·卡德尔现年29岁，与一个向伊拉克输送武装人员的网络有关联。

　　阿富汗南部坎大哈省监狱部门主管吴拉姆·法鲁克先前告诉路透社记者，梅拉赫因为安放炸弹而在2007年12月19日遭阿富汗安全部队抓获，获判3年监禁。但是，坎大哈省省长办公室21日否认梅拉赫曾在阿富汗坐牢。

　　示“狂妄”

　　内政部长盖昂告诉LCI电视台记者，梅拉赫11日试图再杀害一名士兵，没有找到目标，后来转为袭击犹太人学校。

　　“他说，后悔没有更多时间杀更多人，除此以外，他没有悔意，”莫利纳说，“他吹嘘，已让法国屈服。”

　　受监视

　　当局说，第一起枪击案前，梅拉赫已受监视。

　　一名不愿公开姓名的内政部官员告诉美联社记者，梅拉赫表露“原教旨主义”观点，当局监视他“数年”。路透社报道，他去年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返回法国后，法国国内情报总局把他列入“黑名单”。

　　针对当局为何没有预先阻止凶案，内政部长盖昂解释，梅拉赫和其他受到监视的一些极端主义者“从未表现出任何能让我们确信他们会犯罪的行为”。

　　惠晓霜（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熟人评论

　　他从不谈论武器

　　曾经充任梅拉赫辩护律师的克里斯蒂安·埃泰兰回忆，梅拉赫因抢劫2007年12月至2009年9月在法国坐牢。他说，梅拉赫家庭不富裕，“母亲管不住他，父亲压根没影……”。

　　梅拉赫案底不少，多数罪行不重。检察官莫利纳说，梅拉赫成年前，15次遭定罪。尽管前科累累，埃泰兰说，“从梅拉赫给人的印象看，他不是那种策划阴谋、心怀暴力的人。”

　　迈赫迪·内德尔向美联社记者描述，梅拉赫是“普通青年”，社会生活中没有显现极端主义倾向。

　　卡迈勒24岁，与梅拉赫一起长大。他回忆，他与梅拉赫“从不谈论武器、宗教或政治。我们谈论汽车、自行车、姑娘和体育”。

　　梅拉赫因抢劫罪被判入狱时，埃泰兰为他争取减刑或改判，没有成功。埃泰兰推测，那次服刑“激起他对司法体系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