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南大学破格聘请22岁的本科生刘路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并颁发奖金100万元,一石激起千层浪
刘路走红,缘于一个数学界的猜想——西塔潘猜想。这个命题自上世纪90年代由英国数理学家西塔潘提出后,近20年一直悬而未决,没想到,被中南大学一名本科生,一夜之间就搞定了。为此,有3位中科院院士给教育部写信,希望破格录取刘路为研究生。
正当有人为数学天才降临而欢呼,甚至称之为“小陈景润”之际,质疑也随之而来,这到底是“识才善用”还是“群体捧杀”呢?
据媒体报道,刘路并非传统意义上高分的“好学生”,考试成绩在班上属于中等略偏下,但没有挂过科。能有今日之成就,是因为他痴迷于数学,而且有自己独到的思维方式,并且得到海内外科学家的认可。中南大学此举征询了广大专家、学者的意见,希望开辟鼓励青年才子做研究的学术风气。
刘路之才,毋庸置疑;刘路之短,也显而易见。现在,我们要分析,如何对待这种“奇才”。
可能是“文革”大断层之后,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口号刚刚提出之时,我们曾“捧杀”过不少“天才”,包括“少年班”之类的宣传,以致我们现在对大学的定义是:专科人才的培养模式太多,而欧美式“通才”教育太少。甚至陈景润这样的“奇才”,也被诟病“生活能力极差”的说法,认为“奇才”不一定就是“人才”。
“通才教育”,又叫“通识教育”,源于19世纪之欧美,不少学者有感于现代大学的学术分科太过专业,知识被严重割裂,于是创造出通识教育,目标是培养完整的人、通达有识见的人。
中国当前教育模式两大弊端:一是应试教育下的高分低能;二是偏科,专业过窄的情况严重。推而论之,有人把“奇才”和“通才”完全对立起来,反对“只专不红”的培养模式,鼓励学生走向社会,适应社会,融入社会,无意之中,淡漠了学术风气。
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所谓“奇才”也罢,所谓“通才”也罢,通识教育的目标是完整的人,自由、宽容、科学的精神,打破“俗谛之桎梏”的勇气。
想当年,清华大学敢于录取数学成绩为零的史学奇才吴晗,敢于聘请“无学历、无著述”的陈寅恪为教授,你能说,梅贻琦校长奉行的不是“通才”教育吗?恰恰相反,梅校长是我国“通才教育”的最早倡导者之一。这正好说明,梅教授懂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通才”。
刘路这个个例,从现在来看,不是偏科,不是高分低能的“书呆子”。媒体说,他虽“内敛羞涩”,但会打游戏,擅长游泳、羽毛球、下棋等各项运动,才华横溢。
现在的宣传与重视会不会“捧杀”他呢?当然,期待一个22岁的男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并不现实。他说:人生就像一道数学题,外在环境只能影响你,决定最后终点的人只有自己。
中南大学的做法,在当今抄袭之风、造假之风、腐败之风盛行之学术界,当如一缕清风,以人为本,打破条条框框,让天才早早没有生存压力,专心进入理论研究,于国、于人、于学术善莫大焉。
难怪有人惊呼:民国初年的学术风气再世了!
本报评论员 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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