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编剧称极左烙印不应滤去 呈现历史空白

电视剧《知青》海报。CFP供图

　　《知青》央视一套热播

　　我写知青中的思想者，不是恋爱专家

　　前晚，青春励志史诗剧《知青》在央视一套黄金剧场首播。从央视索福瑞统计的收视数据来看，前两集平均收视为2.615，成为同时段的收视冠军。更重要的是，这部标榜“现实主义”的电视剧引发了许多曾经当过知青的“50后”的无限追忆，也激发了许多“80后”对于那段历史的好奇与争论。

　　《知青》中故事的发生地横跨大半个中国，工作生活在不同地域的知青及当地民众也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和思考追求，所涉及人物之多、所讲述故事之繁复，让这部时间跨度达十年之久的剧集，成为中国电视剧史上第一部全景式呈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宏大作品。

　　对于这样一部宏大而现实的作品，编剧、著名作家梁晓声怎样写出那个时代知青们真实的生活状态，又怎样构建那个时代他们的精神依托？尽管仍在发烧中，梁晓声和南方日报记者聊起了知青那些事儿。

　　“‘极左’烙印不应被滤去”

　　电视剧中，有一个细节引起了许多网友的注意：一位女知青一边洗脚一边认真学习《毛泽东语录》，却一不留神把“红宝书”掉进了洗脚盆中，一旁的其他知青立刻起哄：“同志们呀，这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啊。”还向班长建议把这件事上报连里严肃处理。对于这样的情节，老一辈人追忆过去，年轻人们直呼“匪夷所思”。

　　知青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如今的年轻人只能从父母偶尔的念叨和网络辞条的只言片语中了解那段历史，尽管对于经历过它的人来说，这是改变了他们一生命运的十年。在一些以知青为主题的电视剧中，这段生活却呈现出一种“革命浪漫主义”的面貌，虽然生活艰苦，但插科打诨、追求爱情依然是不变的主题。对于这种电视剧，梁晓声说：“以往的知青剧，看不到劳动。那段时间，象征性地干一点活，好像大家到那里去，调皮捣蛋一下，情绪低落一下，实际情况当然不是那样。”

　　以写作《社会各阶层分析》等书出名的“老愤青”梁晓声把这部剧最主要的特点定义为“现实主义”。“知青十年和‘文革’十年是重叠的，我写这个剧本的时候，绝不把年代背景、极左的年代特征过滤干净。不但不过滤干净，而且还要呈现它，这是最主要的。”梁晓声说。在他看来，那个时代有其荒诞不经、莫名其妙之处，但正是这种现在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构成了最鲜明的时代特征。他还透露。这部剧越到后面，时代特征就会越鲜明，越激烈。

　　“他们在那个年代画出自己的底线”

　　“知青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但不能低估那段艰苦的生活对知青人生的锻炼价值。”“花季年华背井离乡，在遥远延边一待八年却看不到回家希望。如果这个叫锻炼，你咋不亲自再去锻炼下？”……《知青》引起的不仅是对于电视剧的讨论，更多的是对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段历史的讨论。

　　在梁晓声看来，无论对那十年是褒是贬，最重要的是呈现历史的空白点。“这段历史离我们并不太久。在影视艺术方面，80年代以来，关于这段历史就空白了。如果我们不能正视这段历史，这就是文化责任的缺失。”事实上，这并不是梁晓声第一次试图用“触电”的方式展现那一段历史。

　　对于《知青》，梁晓声说他最大的要求就是创作空间。经历过知青生活的他坚持认为，那个时代人们的精神值得现代人学习，这也是这部剧的现实教化意义所在。“在从前，一个人要坚守自己的人性原则，余地很小很小。即使很小，但是有些人还是坚持了。那么这些人就特别值得书写，书写他们的意义。我们今天坚持人性原则，并不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那么我们有什么理由放弃呢？对于人格也是这样。人格实际上是有底线的。那个年代的人画出了自己的底线，逐渐不断地重画、重画，最后找到了这条底线。”

　　“我写的是知青中的思想者”

　　成长和反思是梁晓声写作这部电视剧的主线。“这部剧更多写到了小知青、初中知青在特殊年代下思想的成长、思想的反思、对极左思想的认识，也写了高中生知青，写到了他们的排长、教导员。这里有一个大背景，不是说哪一天北京粉碎了‘四人帮’，大家都来反思才意识到‘文革’是一场劫难。其实当时就有很多人已经认识到这一点。”梁晓声说：“我写的是知青中的思想者，不是恋爱专家”。

　　这种设定与梁晓声自身的知青经历不无关系。在剧中，有一个主人公借助俄国作家契科夫的话“俄国病了”，说出：“中国也病了，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中国病人”。“事实上这是说出了我当年的话，当年我就是这样，我不是那种当年狂热执迷于运动造反有理，后来又开始反思的人。”梁晓声说，他在下乡的时候接触了很多文学作品，不仅是国内出版的革命战争小说，还有相当多的欧洲文学，受到相当多的人文主义影响，这使他的知青生涯与同龄人并不相同，也奠定了《知青》这部剧的基调。

　　观众反响

　　鲜花派 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

　　年青不谈政治：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相比于老三届我们是史上最幸福的一代！少些抱怨，多些努力，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正在看cctv热播剧《知青》，感触很深，真的很不错！

　　晓国故事：《知青》这部电视剧真的好经典，那时候的中国人民个个是激情昂扬，他们那一代人只有一个梦想；“响应伟大的毛主席号召，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建设边疆”，那一代人啊真的好朴实，没有他们那一代的知青，哪里来得了今天美好现实，啊，辛苦了知青，你们辛苦了，今天的生活是你们创造出来的。

　　拍砖派 衣履如新太不真实

　　岩上无心云：昨晚看了一眼央视大戏《知青》，感觉一般。一是选材不典型，兵团知青和集体户、单插的农村知青大不一样；二是人物有点假模假样，不是那个样子，岁数也偏大，我们当年都是17岁左右；三是剧情太拖拉，半天还没下地干活呢。知青的日子是对前途的愁苦和自寻快乐的结合体，记忆之中是另一个星球上的传奇。

　　庄青zhuangqing：先仅从外貌挑剔一下：那时的知青不会是衣装整齐如新的，通常大部分人衣领、袖口有补丁，而裤子则是膝盖、屁股有补疤。

　　南方日报记者 吴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