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昌被誉为当代“红学”研究第一人,也是继胡适先生之后历史考据派的主力与集大成者。“我为红楼痴,谁解其中意?”曹雪芹以十年之力著成《红楼梦》,而周汝昌研究红楼则逾60年。
女儿:吟红楼诗句常鼓掌赞好
尽管双目失明多年,红楼痴意难减,周汝昌平日里由儿女们照顾饮食起居,每天上午听儿女读书报后,便开始以口述的方式延续自己的红学研究。流年暗逝,老人家却从不在家人面前表达自己对时光的焦虑,痴迷红楼大美之境,躬耕不止且乐在其中,一卷红楼触百思,最不愿儿女以年事高来劝他多休息。
“今年他过了自己94周岁的生日,作为儿女,在父亲耄耋之年仍能伴其左右,看到他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已是幸事,如此高龄辞世,应该说是喜丧。但想到真是生死两隔,仍然觉得无限悲伤……”周汝昌的女儿周伦玲笑着说完前半句,终泣不成声。
周伦玲说,周汝昌视红楼如生命,平时与人交谈,吟出红楼诗句,虽稔熟于心久矣,却仍会如孩子般,情不自禁鼓掌赞好,情真意切,令人动容。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卧病在床,只要女儿为他读些与《红楼梦》相关的东西,就会看到他褪去倦容,兴意盎然。
“我最重要贡献在于大视野”
周汝昌毕生研习红楼,但一直保持着谦虚的姿态,始终认为自己在博大精深的《红楼梦》面前,才疏学浅故捉襟见肘。他也批评当下的红楼研究都是形骸而无灵魂。
今年年初,周汝昌出版了他的新著《红楼新境》,为口述之作。新书面世之后,赞词盈然,孔夫子网在4月份特意安排了他与网友在线交流,无论对方是怀着敬意而请教,还是以质疑批评的立场质问,周汝昌一律回以敬称:您。
当时有人请他评价自己对红楼的贡献,周汝昌说:“我既不能王婆卖瓜,又不能假谦虚,所以几句实话直说吧,我最重要的一点贡献就在于我研究《红楼梦》是用‘大视野’的眼光和心态对待进行的。大视野相对于小盆景而言,《红楼梦》不是一个好玩的小玩意儿,它是我们民族文化精华,因为它包含总结了我们民族的文史哲和真善美,是一个前无二列的最美的大整体。我还是没有高的水平和能力把这个问题讲得更好,但我的努力方向却是如此。”据《新京报》
刘心武:
周老贡献至少有三点
“小友”刘心武和周汝昌先生是“忘年交”,昨天凌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给周老家人电话表示慰问,“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最近几年根本下不了床了,他的脑子很清楚,还在构思文章,但是其他器官已经衰竭了。他写的文章前几天我还在报刊上看到。”刘心武最后一次见周老,还是几年前,那时他的身体就已经很衰弱,视力仅有0.01,几乎失明的状态下,坚持著书立说。
据刘心武介绍,近年来,周汝昌的研究红楼梦的著作每年仍在以3-6本的速度出版,“他的书既有学术性,更有可读性,他对红楼普及化,起到很大的作用。说他是红学泰斗,一点都不过分。”
在刘心武看来,周老的贡献至少有三点。一个在曹学方面成就非常大,“他能够写出完整的《曹雪芹传》,使人信服,并且文笔斐然,并且翻译成外文,对全世界推广曹雪芹起到很大作用。”第二,在版本学方面,也有很了不得的成绩,“他和他的哥哥,叫周祜昌(早些年去世了),还有他的女儿周伦玲,两代三人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把现存的古本红楼梦,一句一句加以对比,通过对比,推敲出曹雪芹原笔原意,然后连缀起来,构成一部浩荡的《红楼梦会真》10大卷,这对我的红楼梦的研究,起到了启蒙作用。”现在这套书还放在刘心武的书架上。另外,他是继胡适等诸先生之后,新中国研究《红楼梦》的第一人,享誉海内外的考证派主力和集大成者。“他在1954年出版了《红楼梦新证》,震动了整个文化界,后来也震动全球的红学研究界,这本书后来也成为毛泽东的枕边书,是大家都喜欢读的专著。”据《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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