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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苍穹:中国飞天神女背后的严母慈父
慈父严母教育她成长
1978年10月6日,刘洋出生在河南省郑州市一个普通人家。她的父亲刘石林20来岁就到原郑州市第一食品机械厂工作,是厂里的技术骨干,随后又到郑州重工机械厂工作,现在退休了又被厂里返聘回去;她的妈妈牛喜云,是地道的郑州人,原在郑州市轻型汽车制造厂任检验员,现退休在家。
刘洋的父亲刘石林大半生踏踏实实地干活,与人打交道是个直肠子,用长辈的话说就是,“人老实,不会来事”。刘洋的爷爷刘义成16岁就加入了村里的民兵组织,18岁当上了民兵队长。因为胆子大、办事干练,刘义成成了地下交通员,负责为八路军购买枪支弹药。因叛徒告密,刘义成和几名地下工作者被捕受到严刑拷打,刘义成的一条腿留下了残疾。以后,刘义成最终被组织安排到郑州市环卫部门。1952年,潘复生任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兼省军区政治委员,提出要重新给他安排工作,但刘义成拒绝了。
刘洋似乎继承了父辈们的性格:内向、倔强、中规中矩。她有异于同龄人的沉稳,不似某些同龄人那样“疯疯癫癫”的。很多女孩子都爱打扮,穿得鲜艳一些,刘洋从小在这方面一直不大讲究。高中毕业的合影照中,她穿一身灰色翻领茄克,落落大方,在女同学们的“红妆”中尤显朴素。
刘洋家是典型的严母慈父。上学时,每次早起,爸爸都会“温柔”地喊几遍,催她起床吃饭上学;而爸爸一不在家,就享受不到这待遇,妈妈每次最多只叫三次,必须起床。刘洋曾这样对亲戚说:“我妈只要说不行的事,你说三天,也是不行。”
刘洋读高中时,父亲所在的厂快要破产,母亲的单位效益也不好,供养刘洋读书有些困难。刘石林在闲暇时,就拿着气筒、锤子等工具,在郑州货站北街街头摆摊修自行车。刘洋的老师白凤芝多次碰到刘父出摊修车,有时累得满头大汗,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全家三口人住的是单位的筒子楼,面积才12平方米,顶层三楼,冬冷夏热。
幼年的贫寒生活,造就了刘洋坚忍和拼搏的性格。而要改变命运,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学习。逢年过节走亲戚,刘洋都是带着书,抽空就看。刘洋的努力劲头,让家人有点担心。为了“逼”刘洋出去,家人就把她作业本没收了,有一次,干脆把她拉起来,关到了门外。过了一会,家人打开门,想看看刘洋是不是走了,谁知道这孩子还在门口站着。看见爸妈开门,她央求着说:再给我十分钟,作业写完我就去玩。
刘石林对孩子有两个要求:必须得有文化,还要自立自强。“以前我对她说过,我们既是父女关系,又是朋友关系。”刘石林说,女儿做错了会受到批评,而家长做错了,女儿也可以批评他们。提起当时女儿的学习,现在想起来,刘爸爸还会说“很心疼”。
刘洋曾在一篇自述中坦露:“妈妈总说我是一匹懒马,因为十月秋水美、秋草肥,出生之时又恰逢傍晚收工休息之际。”实际上,刘洋踏实而勤奋,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大学苗子”。当时学校有保送北工大的名额,班主任武秋月考虑许久,推荐了班上一位“成绩优秀,但发挥不稳定”的学生。因为武老师了解刘洋“靠谱”的优秀成绩,“刘洋肯定考得上”。果然,1997年高考刘洋考了623分,超过当年地方重点院校录取线31分的高分。
1997年,空军第一次在河南省面向高中毕业生招收女飞行员。当时,刘洋的身高、视力都符合条件,武秋月第一时间帮她报了名。当飞行员有一定的危险性,父母担心安全,填报志愿时有些犹豫动摇。“我想当女飞行员,这是我的梦想,武老师你去劝劝我爸妈。”看到刘洋当时委屈的表情,武秋月立马给刘洋的父母做起了思想工作。她说:“以刘洋的成绩能考取多所重点大学,但成为一名女飞行员的机会就只有一次,这样光荣的事情是值得去做的。”经过老师的劝解和刘洋不懈的坚持,最终刘洋父母同意她考入军校。
飞行是勇敢者的职业
“人生路上这个小小的插曲,从此改变了我一生的方向。”刘洋这样写道,她接到了空军长春第一飞行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成为新中国第七批女飞行员中的一分子。航校四年,作为独生女的刘洋从未让父母来探望。初入航校时,刘洋并不适应。她坦言:“飞行员是一个精神、意志、脑力和体力并重的职业,高强度的队列和体能训练,对于在学校一直以学习成绩为骄傲的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和磨砺,与同期入伍的体育生相比,我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在刚入校的同批学员中,刘洋的身体素质并不拔尖,“努力去理解苛刻单调生活的内涵”的她只能靠刻苦训练,每天早上坚持跑步的公里数多于同批学员。第一次野营拉练,她的脚起了水泡,还是一步步挪着走完了150多公里。拉练回来,她右脚水泡全部连成一片。到医院时,医生没有办法,只有把她右脚脚底的整块皮全部切除。从飞行学院毕业时,她的体育成绩是全优。
2001年6月,刘洋被分配到素有“女飞行员摇篮”之称的航空兵某师,成为应急机动作战部队的一名飞行员。飞行并不浪漫,而是充满了风险和挑战。一次,刘洋驾驶着战鹰飞行,飞机离地10米左右,刘洋刚发出“收起落架!”的口令,便听到“嘭”的一声,一股鲜血直喷到挡风玻璃上。座舱内瞬间便充满了焦煳味,刘洋凭直觉判断:飞机撞鸟了。刘洋镇定应对,安全着陆。下机一检查,飞机一共撞上了18只信鸽,有两只被吸进了吸气道。如当时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去年,刘洋和丈夫回郑州看望父母时,丈夫带来了那份《解放军报》。妈妈一看报纸,才知道女儿还有这回事。
2007年,刘洋奉命前往甘肃,执行人工增雨任务。“绝不放过一个可飞天气,尽我们最大能力解决旱情。”一次执行任务时,只见云层越来越暗,雨点越下越大,机窗上的雨帘完全阻隔了对外的视线,雨打在机身上的声音完全淹没了发动机轰鸣。刘洋和机组人员都绷紧神经,丝毫不敢懈怠。任务完成大半,刘洋接到地面指挥焦急的命令“立即返航”。据规定时间只剩不到半小时了,而刘洋却在距离机场的最远点。小心、谨慎,加足马力返航,刘洋和机组人员以过硬的技术和胆识,在厚厚云层完全遮盖的机场降落成功。未等刘洋出舱,昏天暗地,狂风猛起,机场即刻关闭。“好险。差一点回不来了。”刘洋回忆当时心境。
2009年,刘洋接到命令:以最快速度赶到西安实施人工降雨。偏偏天气不好,从武汉起飞就有小雨,没多久,机身开始结冰。那天冰层特别厚,通过加温等常规措施效果不佳。此时,飞机不能有一点晃动,一晃,速度就往下掉。继续往前飞,危险;返航的话,久旱的西安还等着降雨。刘洋决定不返航。同事们在地图上寻找最近的机场以备降落,她则死死把着驾驶杆,针对各种气流不停修正。“前方云层变亮了,空中好像透下一缕阳光。我豁然开朗,知道飞机有救了。”刘洋回忆说,“两分钟后,云缝真的慢慢打开,太阳一出来,飞机上的冰很快融化了。”这次经历留给刘洋这样一个信念,在坚持不了的时候再坚持一下,成功也许就在前面。
“每一次飞行升空,每一次返航着陆,都是一次挑战,都是一次涅槃。”尽管挑战不断,但刘洋“深深地热爱我所从事的飞行事业”。甚至,常常被轰鸣的发动机震撼到热泪盈眶。飞行之余,刘洋擅长朗诵和演讲,在部队举行的一次英语演讲比赛中,她无限憧憬地说:“只要坚持到最后/推开窗/就会发现你的玫瑰正在盛开/作为女飞行员/祖国的蓝天就是我心中神圣的玫园。”
为祖国奉献青春 全家幸福
2012年6月15日下午,电视正直播航天员与记者见面会。对于女儿的入选,牛喜云激动得眼眶发红。“我们高兴、激动,也祝愿她能完成党和国家交给她的任务,期待她的归来。”当刘洋和其他两名航天员起身离开时,牛喜云眼角泛起了泪花,刘石林则向画面中的刘洋挥手。这也是夫妻俩在刘洋入选航天员后第一次看到女儿,虽时间短暂却格外珍贵。
牛喜云至今还记得女儿第一次跳伞之前,打电话回家“寻求安慰”,母亲在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跳伞吗,没问题,安全得很,何况有教员在,我们很放心。”刘洋当时还有点委屈。到晚上打电话,才知道爸妈一天都等在家里没有上班。听到刘洋的声音,爸爸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好,好,好,平安下来就好。”妈妈拿起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泪长流。“雏鹰在家的庇护下,怎么也不能高飞。”刘洋写信回家这样对父母说。
自2010年5月加入航天员大队,到今年6月首飞,两年来,刘洋一门心思扑在学习训练上。短短两年就要飞天,这创造了中国载人航天的新纪录。要在两年时间里浓缩训练两位搭档14年的训练知识,除了更刻苦、更勤奋,别无他路。因为热爱这个事业,刘洋耐住了这份艰苦和寂寞。除了单调乏味的生活,更大的挑战是各种身体适应性训练。按照刘洋现在的成绩,她可以像男航天员一样,8倍于自己的重量压在身上,依然可以保持头脑清醒,正常操作。
刘石林夫妻对女婿很满意,曾去女婿老家湖北省和他俩在北京的小家住过几日,目前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刘洋小夫妻早日生儿育女。2004年,刘洋走进了婚姻殿堂,丈夫张华是她空军武汉某部的战友,是湖北宜昌人。从此刘洋就融入到了这个带有鲜明“空军特色”的大家庭。年近七旬的公公张怀堂是个“老空军”,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在空军服役。
刘洋演讲讲得好,张华材料写得好。因为同在一个部队共同做宣传的那一个月,才让他们密切接触,感情得到升华,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2004年,刘洋和丈夫在武汉举行了婚礼。2009年,他们曾准备要孩子,后来因为工作关系便被耽搁下来。2010年5月,刘洋被调至北京,当年10月,丈夫也随之调往。
两年前面试刘洋时,杨利伟发现,与大多数飞行员的家庭相比较,刘洋家很有生活气息每盏灯都不一样,有羊皮纸外罩的,有美人鱼图案的;屋子虽小,还在角落里垒起了一个充满异国情调的“榻榻米”。刘洋说,这都是丈夫的功劳。舍弃武汉的安逸生活,随刘洋来到北京,丈夫是她的坚强后盾。
“大多数女性在投身轰轰烈烈的事业与过小日子之间,可能会选择后者。你的职业决定了不可能享受到太多相夫教子平淡生活的快乐。你幸福吗?”对于人们的疑惑刘洋这样回答:“我喜欢孩子,也热爱生活。相夫教子是一种幸福,但我在飞行中获得的幸福也许别人体验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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