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心网讯(记者 苏衍宽)“宝宝,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怀孕8个月,代佳嘉却只能和丈夫住在托克逊县克尔碱镇羊圈沟村黑山露天煤矿一个四处透风的帐篷里。因为拿不上工钱,这位准妈妈只能和丈夫王周平坚守在这里。与他们一起的还有21名工友。
“晚上冷的时候大家就围在炉子边取暖,要么把炉子搬到床边。因为怕煤气中毒,所以每次稍微暖和点后就把炉子拿出去。”工友周术丛说。
周术丛说,23人来自四川、重庆、河北、山东、甘肃,在这里无依无靠,如果连仅剩的食物都吃完了,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据周术丛介绍,工友们都是经介绍跟着工地老板刘地超干活的。
他们告诉记者,刘地超是安徽省霍邱县洪集镇窦老圩村老圩组人,今年48岁。去年他通过招标承包了托克逊县黑山露天煤矿剥离工程的部分项目,负责清理煤田上面的土石方。
2011年,周术丛跟着刘地超在黑山露天煤矿干活,当年刘地超给他结清了全部工程款,所以2012年他又来了。
“这次老刘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拖着不给钱,要的次数多了才给七八百元。因为以前他从来不欠钱,所以我也没逼着他要。直到去年年底,他欠了我11万元,人却找不到了。”周术丛说。
工人张厚忠说,去年8月,经朋友介绍他来到黑山露天煤矿结识了刘地超,当时双方口头协议,按照运送土方的数量给钱。其间,刘地超给过他一些饭钱,但每个月都不把账结清。因大家都很熟悉,他也不好意思要。几个月下来,刘地超共欠他4.2万元。他现在不但身无分文,还欠汽车修理铺老板几千元汽车修理费。
据介绍,刘地超共欠23名工友的工资和车辆租赁费130万元左右。
工人们说,23人的欠款只是刘地超所欠款项中的一部分。因为大家都是经朋友介绍和刘地超认识的,因此大部分人都没和他签订劳动合同,只有少数人让他打了欠条。
刘地超和黑山露天煤矿签订的协议截至去年12月31日。工程结束后,大伙儿一直向刘地超要钱,但每次刘地超都说“明天给明天给”,却始终没有兑现。
工友李伟说:“1月6日后,刘地超走到哪里工友们就跟到哪儿,甚至吃住都在一起。”
在大伙的催促下,1月8日,刘地超答应1月10日结账,让大家回家过年。当晚,刘地超将停放在工地的机械运下山,有4名工友跟着他。“开始,刘地超还请大伙儿吃饭,并在乌市阿勒泰路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担心他溜了,5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其中一名工友还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但万万没想到,即便这样还是让他给溜了。我们醒来时发现他不见了。”一路跟着刘地超的周术丛说。
随后,工人们给刘地超拨打手机,但手机关机,而刘地超的家人也跟着消失了。
无奈之下,工友们只好回到他们干活的工地等着相关部门解决。
1月13日、14日,记者多次拨打刘地超及其女婿的手机,一直关机。随后,工友们和记者通过电话查询联系刘地超的安徽老家,但村里人说不知道他的去向。
目前,托克逊县黑山露天煤矿也正在寻找刘地超。该煤矿党支部书记陈建平说,刘地超在矿上承包工程已有3年,平时感觉他人还不错,对工人也很真诚,很少让工人们受委屈。
“刘地超失踪后,工人们吃饭成了问题,矿上给他们送去了大米和白菜。”陈建平说,这些工人确实在矿上干活儿,但至于刘地超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并不清楚。
陈建平解释说,他们和刘地超签订的合同是每月支付85%的工程款,截至目前已先后支付了千万元,现在矿上只欠他们50多万元,但这些钱按合同规定只能付给刘地超本人。“现在的难题是,因为大多数工人没跟刘地超签订劳务合同,也没有详细记录欠款的具体数目,即便我们想把这部分钱给工人,也不知道怎么发放”。
刘地超失踪后,托克逊县黑山露天煤矿马矿长立即带着资料和工人到托克逊县公安局报案。
1月14日,托克逊县政府接到工人举报后立即启动应急措施。托克逊县工业园区、县党委宣传部、县经侦支队、县劳动局及黑山露天煤矿组成调查组并制订初步解决方案。
托克逊县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李江峰说,制订的初步方案是,让煤矿了解清楚刘地超的财务账目及工人的欠款情况,把煤矿欠刘地超的钱发放给工人,至于工程车租赁费,要等公安部门破案后再进行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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