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创意产业“大革命”

　　北欧曾是世界上最枯燥无味的地区之一，近年来却借全球化和互联网之力，一举成为最具创造性的一个地区

　　【英国《经济学家》周刊2月2日一期文章】题：文化革命

　　20年前，北欧地区在文化上是一潭死水。即便是那些最大的城市，晚上8点以后也陷入一片死寂。这里的餐馆供应肉丸或不地道的意大利及法国菜。该地区的确曾出现几个诸如英格玛·伯格曼和阿巴乐队等文化偶像人物或团队，甚至在战后野兽派艺术达到顶峰时，也曾培育出世界级建筑师和设计师。但为数不多的成功例子更加反映出这里整体上的黯淡。

　　这潭死水现在已成为一个中心地区。斯德哥尔摩成为欧洲最富活力的城市之一，这座城市因自称“斯堪的纳维亚之都”而激怒了瑞典的邻国。斯堪的纳维亚的犯罪题材小说已经自成一派；《谋杀》和《城堡》等丹麦电视剧风靡世界；瑞典的音乐制作人受到好莱坞的欢迎；哥本哈根的诺玛餐厅是世界上最受好评的餐厅之一，该餐厅在本地区掀起一阵食物复兴之风。

　　为何最平淡乏味的地区变为了文化动力源泉？瑞典最大传媒企业邦尼尔集团首席执行官约纳斯·邦尼尔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新技术正在让大家势均力敌。流行音乐曾被英美艺术家主宰，这些艺术家能够利用各种非正式壁垒保护他们的地位。今天，由于互联网的出现，坐在斯德哥尔摩一座阁楼中的人可以“触及”全世界。罗维奥公司首席执行官米凯尔·海德的事迹使人想到，网络效应在小国更为明显：只要一位作家打开全球侦探小说市场，数十名其他作家就会迅速跟进。

　　这都是真的。但是，如果人们无话可说，那么给他们提供麦克风就毫无意义。本地区的作家和艺术家实际上是厨师和游戏设计者吸引全世界关注的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们非常具有活力。他们让诸如侦探故事或晚餐等老旧形式的事物改头换面，但同时也推出诸如iPad视频游戏等全新形式的事物。

　　过去十年，斯堪的纳维亚已经成为世界上领先的犯罪题材小说诞生地。为奠定北欧犯罪类小说基础作出最大贡献的两名瑞典人斯蒂格·拉松和亨宁·曼克尔均已离开这一领域。拉松2004年死于心脏病，之后他所撰写的关于一个刺有文身的女孩的3本小说在全球引起轰动。《龙文身的女孩》已售出逾5000万册，以库尔特·瓦兰德为主人公的系列小说则卖出更多册。

　　撰写犯罪题材小说在北欧地区拥有长期传统。瑞典夫妻作家佩尔·瓦勒和玛伊·舍瓦尔的侦探小说就在上世纪60、70年代赢得过大批崇拜者。相比之下，今天的犯罪题材小说家比他们的前辈拥有两大优势。一是文化开始变得更加多样化，而且安宁的社会遭受了多次难以解释的暴力活动。第二个优势会令瓦勒和舍瓦尔反感：一个包括支持体系和高额奖励承诺的规模巨大的行业。在一定程度上由于拉松的作品，犯罪题材小说成为北欧地区最大的出口品之一。

　　即便对最无精打采的饮食爱好者来说，哥本哈根的饮食也令其惊讶。这里的菜更可能盛在岩石板或木块上，而非盛在盘子里。装饰菜的形式通常是树叶或嫩枝条。

　　哥本哈根是欧洲的餐厅之都，这主要归功于过去3年一直被评为全球最佳餐厅之一的诺玛餐厅以及该餐厅创始人克劳斯·梅耶尔和雷内·雷哲皮。作为该餐厅厨师长的雷哲皮避免橄榄油和番茄干等标准的地中海烹调法，而是使用蘑菇等他从海滩和灌木丛里采集的当地食材。雷哲皮说，诺玛餐厅的顾客应当“体验某些只有在全世界这一特定地方和这一座特定城市才能发生的事情”。

　　瑞典是该地区音乐行业最大的动力引擎。瑞典的唱片制作人和歌词写手是美国唱片业一股强大力量：在所有曾登上《广告牌》杂志百佳唱片排行榜的唱片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经瑞典人之手。

　　截至目前，芬兰尚未将自己在视频游戏方面的成功拓展至文化行业的其他领域。芬兰的侦探小说很压抑。芬兰的音乐很悲情。但请不要把缺乏全球影响力当成缺乏创造性：开发出开放源代码的Linux电脑操作系统的芬兰，也以能够建立一种允许任何人尝试即兴表演的“开源”文化而自豪。2012年，芬兰最大的年度戏剧节的特色便是“开源”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