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要不折不扣执行好中央和省委、省政府的部署,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化解过剩产能。”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省委书记罗志军掷地有声地指出,“化解过剩产能矛盾是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任务”。
部分行业产能过剩之严重,并非危言耸听。目前,钢铁价格整体跌至20年前的水准。“单看主营业务,今年前11个月,整个中国钢铁企业主营业务利润只有58亿元,相当于每吨钢盈利4.2元。”常熟龙腾特钢有限公司董事长季丙元坦言,明显处于高产量、低效益的经营状态。他认为,钢铁行业整体产能过剩,出现了“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低成本低技术的螺纹钢产品利润率更高,倒是生产高品质特钢的企业难以达到合理的利润水平,影响了整个行业调整升级。”
目前,我国传统制造业产能普遍过剩,企业经营困难、财政收入下降、金融风险累积等诸多问题的根源均在于此,如不及时化解,将来要付出更大代价。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教授蒋伏心分析说,“坚定不移化解过剩产能,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作了部署,今年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作了专题研究,国务院也发了文件,非常之重视。‘化解过剩产能’实际上说了好多年,但雷声大、雨点小,有的口头上喊化解、实际上继续扩张,这与以往的发展理念和体制机制有很大关系。”他认为,现在中央转变发展理念,不再单纯以GDP论英雄,老百姓对改善环境、关停高污染、高排放的落后低端产能的诉求更高,“现在是化解过剩产能的最好时机”。
化解多少,如何化解?“结合全国产能摸底和对未来市场研判,中央明确钢铁、水泥、平板玻璃、船舶、电解铝5个行业为化解重点,江苏只有1家电解铝企业,需从外省调入电解铝才能满足需求,因此我省集中在前四个行业。”省经信委副主任高清介绍,化解工作围绕中央提出的“四个一批”展开—消化一批、转移一批、整合一批、淘汰一批过剩产能。省政府刚出台的《关于化解产能过剩矛盾的实施意见》,就提出了一些具体举措。
省经信委产业政策处处长缪鸣分析,“不同行业过剩情况不一样,有的是结构性过剩、有的是阶段性过剩,要‘分业施策’”。产能过剩与否、有利于市场竞争的合理过剩控制在多少,最终不应由政府、而是由市场调节和决定,“要把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有机结合起来,向市场和社会发出这样一种强烈的信号,高端的、绿色的、有市场前景的、有核心竞争力的产业要坚定不移发展,落后的、高污染高耗能的、低层次低效益的产业要坚决摒弃。”
政府能做什么?政府人士和专家学者已形成共识:化解过剩产能,实际上是检验是否真正简政放权、转变职能的重要实践。今后,政府该做的就是提高并严格执行能耗、环保和安全等行业准入标准,坚决淘汰落后低端产能;提高违法违规成本,对造成严重后果的依法追究责任;创造环境使企业真正成为创新发展主体,一般行业中选择哪样的技术路线由企业自主决定。
对于产能过剩,中央强调“化解”而不是“抑制”,这意味着,既要做好“退”的文章,也要下足“进”的功夫。“化解过剩产能与形成新的产业和新的竞争力结合,真正做到‘凤凰涅槃、腾笼换鸟’”。高清说,化解过剩产能的根本出路是创新,包括技术创新、产品创新、组织创新、商业模式创新、市场创新。如果在调整中没有形成新的产业和新的竞争力,长期下去制造业、实体经济也会有风险,“经济工作会议强调同时抓好化解过剩产能和实施创新驱动两件事,原因就在此”。
壮士断腕、自我革命,再不能玩虚的了。罗志军书记提出明确要求:“多从全局考虑、多从长远考虑,定计划、定指标、定时间表、定监督检查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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