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为何要与西方走向对立?是否有一道界限能令双方停下并重头开始?毋庸置疑,这一对立仍在不断加剧。第二次冷战或已蠢蠢欲动。
以乌克兰为例。我认为欧盟官员严重低估了克里姆林宫和普京本人反对所谓欧洲一体化的决心。双方关于所谓乌克兰人民自主选择的言论不应被误导。欧盟官员可以随便对普京的行为表示不满,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 (美国助理国务卿)维多利亚·努兰德经常在迈丹(乌反对派经常举行集会的基辅独立广场)出现时,这对俄当局来说显然再次确认“一切都是有意安排”而且是“针对俄罗斯”的推断。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会无缘无故发生。克里姆林宫多数官员认为,随着欧洲一体化,北约也将针对别尔哥罗德号和库尔斯克号部署坦克和导弹以及全球导弹防御系统。其“并非针对俄罗斯”的说法甚至连克里姆林宫的女清洁工都不信。
“失去乌克兰”被俄罗斯当局视为对国家生存的威胁。这并不夸张。这是一个需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来与之对抗的威胁。如果其他手段无法奏效,极端情况下则需动用军事手段。北约东扩,特别是涉及到格鲁吉亚时,已被克里姆林宫视为不能容忍的威胁。俄罗斯与西方关系在2008年时比今天要融洽,所以西方很少有人能料到,俄罗斯会如此轻易对格采取军事行动,俄军甚至已经做好向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进军的准备。不知道身在布鲁塞尔的欧盟官员声称在乌克兰问题上没有与莫斯科进行三方会谈的必要时,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
普京当然不是西方最喜欢的政治家,其领导的模式也并非欧洲大西洋价值观的体现,但这是否意味着应有针对性地将目前普京领导下的俄罗斯视为 “流氓国家”?俄罗斯当局中许多人也在考虑这一问题。当欧盟官员呼吁抵制索契冬奥会时,人们不禁要问:难道莫斯科又出兵阿富汗了吗?话说回来,其他国家的经验表明,做一个流氓国家其实并不那么可怕。
西方媒体经常将普京的形象描绘得邪恶、可怕,比如说他将暴动小猫乐队关进监牢,不喜欢同性恋等等。然而,西方媒体对伊朗新总统鲁哈尼的兴奋之情着实无法让人理解。看,他笑了!看,他跟奥巴马通电话了,而且不像内贾德那样每天重复“从未发生过(针对犹太人的)大屠杀”;看,他愿意讨论核计划!于是,在不负责任的笑容以及美国国务卿克里与伊朗外长在德黑兰外的片刻拥抱之下,该“流氓国家”发展核计划的权利获得了认可。也就是说“你越这样表现”,就会越乐于与你协商,只要你暗示将采取某种方式走上修正之路。然而,从世界范围来看,这一理由显然是不够充分。
当然,普京总统尚不清楚,其在与西方对立之路上还会走多久。他的行为逻辑显示,作为一个令西方深感失望的领导人,在意识到双重标准的所有妙处之后,他将会进行这样的对立,而且是长期和不断升级的对立。俄罗斯当局的“主权化”政策正是由此而来,重视重新装备部队的思想也是由此而来。没人会只为创造就业岗位和新技术而装备部队。
普京2013年国情咨文中甚至对外国投资只字未提,相反,他却提到资本回归问题。俄罗斯政策中依靠自身力量的倾向越来越明显。
国外许多负责对俄(以及乌克兰,甚至整个原苏联)关系政策的官员认为,俄罗斯并不强大,其许多经济的和执政官僚的利益在于其“潜在对手”国家。正因如此,克里姆林宫会在某一时刻支持不住,遭受新一轮失败,忍气吞声地接受新的角色,并越来越走向东方,并将名副其实地在这条路上前行。支持这一论断的理由是合乎逻辑的经济计算和统计,以及技术能力的比较。但如果这一理论是错误的、这些人弄错了,将如何是好?(格奥尔基·波弗特 作者为政治学家,本文刊载自《环球时报》“透视俄罗斯”专刊,内容由《俄罗斯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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