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一把手下至基层官员”,广东科技行政系统逾50名官员接受调查。美媒称,此事被中国官方媒体赞为反腐斗争向前迈进的一大步——但正如它们忍痛强调的,与其说反腐活动是修补体制的努力,不如说它暴露出体制的问题有多大。官方对逮捕行动的描述表明中国领导层对科研经费由中央管理的体制造成的后果深深不满,这一体制因强调中央计划而被自由经济学家斥责,因鼓励窃取知识产权而被国外企业痛骂。
不过,美国詹姆斯敦基金会网站2月20日报道认为,尽管政府谈过以市场为导向的科技创新体制,但其大部分注意力似乎仍集中于清理和修补现有的、国家主导的体制,这种体制主要将资金拨给政府科研机构和国有企业。2013年,年度研发支出超过了1万亿元人民币。
官方报道显示,现有体制不起作用了。许多文章回顾了科技部部长万钢去年10月的一次讲话,他在讲话中谴责这一体制腐败问题严重,列举了一连串逮捕行动,呼吁进一步展开调查,称体制现状令自己感到“愤怒”、“痛心”、“错愕”。除党和政府官员的调查外,他还建议建立一个透明且“各部门在一起”的科研信息部署机构,并加强社会的监督,他的呼吁得到了官方媒体的呼应。
媒体报道最近的广东科研腐败新闻时将其描述为一场胜利,但也强调它只是科研腐败的“冰山一角”,媒体将科研经费比为腐败官员觊觎的“唐僧肉”。
《钱江晚报》的一篇评论文章称逮捕行动“忧大于喜”。这篇文章主张,窃取科研经费的官员正在破坏经济的“第一生产力”。一些媒体以抓捕行动为契机呼吁对政府主导的科研体制进行全面反思,《新京报》在一篇社论中主张,“‘市场化’才是遏制科研腐败的良药”,并建议中国的科研体制改革向国外学习,让企业成为研究与开发的主要力量,以市场为导向。
报道称,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创新很感兴趣,并曾发表过数次重要讲话。
在今年1月庆祝嫦娥三号任务圆满成功时,他说:“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源泉,也是中华民族最鲜明的民族禀赋。”
去年7月在中科院考察时,习近平呼吁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去年9月习近平在中关村更进一步指出,创新是需要通过“深化改革”来处理好政府和市场关系的一个领域,用好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和重大工程等抓手,集中力量“抢占制高点”。
中国的领导人似乎意识到,现有科研经费分配体制除了成为方便既得利益集团从政府那儿捞钱的食槽外,几乎无甚建树。但摆出来的一系列解决方案——侧重私营企业、建立拨款申请体制,或仅仅在政府体系内打击腐败活动——表明他们不知道如何修正这种情况。像现在这样功能失常的科研官僚体系或许会变得大到难以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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