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少交10元停车费,35岁的杨胄强行开车,结果造成收费员被摔死。今天上午,被控涉嫌故意杀人罪的杨胄在二中院受审。在法庭上,杨胄哭着表示,他非常后悔。据悉,多年前,曾在体校就读时的杨胄是邵佳一的下铺兄弟。
杨胄供述,他知道北京女子杨雪鸥在西单因停车费拖死收费员的事,没想到时隔没多久,他也办了同样的事。他也许不知道,今年4月,杨雪鸥因故意杀人罪一审被法院判处10年有期徒刑。
案情 因停车费纠纷越野车司机摔死收费员
检方指控,2013年11月26日18时许,杨胄在本市丰台太平桥路中国银行东侧路边,因停车收费问题与郭某(男,殁年36岁)发生纠纷。其间,被告人杨胄驾驶红色三菱汽车加速驶离,导致郭某倒地后钝性外力作用于头面部致颅脑损伤,经抢救无效,于2013年11月27日死亡。
事发太平路临近北京西客站和马连道茶城,当时正是下班晚高峰,很多人目睹了当时的现场。
据一位目击者称,事发时看到红色越野车司机和收费员争吵,红越野车准备强行离开,管理员死把住车门,行驶了30米后,车辆拐弯,管理员被甩下车,由于事发突然,谁也没看清肇事者的车牌号。
另一位女性目击者告诉记者,红色越野车逃走后,她将倒在地上的管理员扶起来,该人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后来就不行了,于是该女子拨打电话报警。
肇事者曾接受违章处理民警循车抓人
赶到现场的侦查员通过视频追踪逃逸车,但是这辆红色三菱帕杰罗车到了丽泽路后从视频里消失了。经过进一步调查,侦查员通过核实到的车牌号,查到车主是一名50多岁的孙姓女子,河北保定市人,而该人正在监狱服刑,线索就这样断了。
民警再次查询获知,该车当月有一次交通违章处理,而接受处罚的是北京人杨胄。该人经常往返于北京和保定之间,每次到保定都入住同一家酒店。案发第三天,民警赶到保定市,在杨胄入住的酒店将其抓获,当时他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见到民警,杨胄情绪激动,反复喊着,“不就为了10元钱吗!”
庭审现场 事后曾两次回现场没看到人才离开
上午10时,身穿号服的杨胄被带进法庭。35岁的杨胄高中毕业,他在法庭上几次表示,“我跟被害人无冤无仇,此前也不认识,我无意伤害他。”
杨胄说,当天下午4点半左右,他来到事发现场,大约5点多办完事后准备离开,此时郭某过来收费,“他说我停了3个小时,要30元,我只给了10元,但是他不让我走,还说开不起车就别开车出来,还用手拽我的车窗。”
杨胄说他很生气,为了快点走,就掰开郭某的手,郭某打了他两下,他很生气。郭某边跑边抓他的方向盘,结果他本来要掉头却开到逆行方向,对面来了车,他绕开了,开走前,他掰开了郭某的手。
“我看到对面有车停了一下,我的车是手动挡,起步(时速)也就5至10公里。考虑到跟他有口角,我担心出事,两次回到现场,第一次有一辆公共汽车挡住了路口,什么都没有看到,第二次回来时现场没有人了,我误认为他没事。”
杨胄称他之后去了酒仙桥前妻的单位跟前妻说了,“我要知道他有事肯定送他到医院,当时我还很庆幸他没有事。”
被告人辩解自己没有杀人故意
杨胄当庭供述与此前供述不一样,他说当时是停着车,将郭某手掰开并推开后,见到郭某离开他的车,才开车离开。但在预审期间,他供述当时他突然加速离开,而不是停车后才开走车的。
为此,公诉人当庭播放录像,因为距离远,怕杨胄看不清楚录像,法官还特意允许杨胄站在书记员桌前近距离观看录像。
从录像中能清楚地看到,当时车并不是走走停停,而是突然加速驶离,“我此前确实是走走停停的,后来加速走是因为他放开了方向盘,我才走的。”看完录像杨胄表示。
“我非常后悔,我当时太冲动了,对故意杀人罪我有异议,我真的没有故意杀人的主观故意,就为收费这么点小事,造成现在的结果,不是我的本意”。杨胄说。
据检方出示的该路段收费员的证言显示,郭某不是当时此路段的正式收费员。
该人证言显示,当天他下班后,就让自己的朋友郭某去该路段收费,以前郭某曾在该公司工作,后来离职,按照规定收费员早晨8点到晚上6点工作。下班后,有些收费员会加班或者叫其他人继续收费,郭某就是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有想到竟将命丢了。
此前供述 和邵佳一曾是体校室友 担心要了父亲命
杨胄称,为了10元钱,改变了他的生活。他说在自己30多年的生活里,最怀念在体校的时光,当时一同在体校的有邵佳一等人,而且邵佳一就睡在自己上铺,但是因为自己不能吃苦、贪玩,16岁被刷了下来,事发前68岁的父亲因为心脏病抢救了一个月,花费了11万余元才保住了命。
“父亲要是知道了我这个事,非得要了命不可,自己唯一的亲人要是死在自己手里,是多残忍的事。”杨胄说。
庭前采访 死者家属:为什么不马上送医院呢
上午9点半,离开庭还差半小时,死者郭某的儿子、父亲和弟弟与代理人走进法庭。郭某的父亲拄着拐杖坐在刑事附带民事原告人席上,郭某的儿子和弟弟则坐在了旁听席上。被告人杨胄的一位朋友前来旁听。
提起父亲,郭某的儿子眼圈就红了,“我很小父母就离婚了,一直是父亲抚养我,事发四五年前,父亲来京打工。事发前4天是我生日,父亲特意请假到四惠桥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看我,我跟父亲一起吃了饭。我告诉他等自己成年了好好工作,挣钱养活他,他他很高兴,笑着拍着我肩膀说,你终于长大了。”小郭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坐在一旁的郭某的弟弟说,“肇事人要是当时我哥送进医院,说不定人不会死,他为什么不马上救人呢。事发后,杨胄的律师只给我们打过一次电话,商谈赔偿事宜,双方没达成一致意见,此后,对方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据悉,郭某家提出了120万元的民事赔偿要求。
被告人朋友:杨家想赔偿对方要百万
据杨胄朋友讲,杨胄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他父亲已经知道这事,他身体非常不好,今天委托我来旁听。”
该名男子说,杨胄开了一个砂石厂,原本谈好要给一条高速路供应砂石,但没想到高速路迟迟没动工,投资被套,他借了很多钱。
该人称,事发后杨胄父亲一直都想赔偿,但是郭某家人提出不能少于100万,否则不谈,“所以一直没赔,全看法院判决吧。”
文/记者洪雪
杨胄在法庭上看事发现场的证据,他一再表示,自己很后悔,但没有杀人的故意
摄/法制晚报记者曹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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