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最近对山东一个产粮大县的调查发现,当地一个投资数千万元的小农水项目,政府宣称“三十年不落后、五十年正常用”,却未经使用就大面积报废。有的村新打了18眼井,地下铺了几千米水管,都成了废井、废管。地下输水管也到处漏水,“走一路、漏一路”,灌溉根本指不上。可就这么一个“干涸了民心”的摆设工程,该县水利部门主管官员竟称是“省里认可、造福于民的优良工程”,验收也被评为优秀。
中国的财政支出规模年年扩大,惠民生的投入也每年递增。比如上世纪80年代初,中央财政设立财政专项扶贫资金,专门瞄准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目前规模已从5亿元增加到433亿元。2013年,中央财政用于农村贫困地区、使贫困人口直接受益的各类转移支付合计达3700多亿元,比上年增长了24%,增速不可谓不高。换言之,花出去的钱真不少。
但是,当我们看到类似山东这一毫无绩效的“摆设项目”时,对大量资金的使用效果,不禁要打上大大的问号。很多地方都叫苦“钱不够干事”,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张嘴的黑洞”太多了。财政的钱“不拿白不拿,不花白不花”,这是现实中运行已久的“潜规则”。
不过,这一潜规则未来的空间将越来越窄。新预算法明年1月1日起施行,“讲求绩效”首次被作为一条重要原则,和统筹兼顾、勤俭节约、量力而行、收支平衡相并列。新法提出,编制预算要参考“有关支出绩效评价结果”,人大出具的预算审查报告要对“提高预算绩效”提出意见和建议等。绩效原则将贯穿到预算编制、预算审查和批准、预算执行和监督、决算等各个环节,以及专项转移支付定期评估和退出、预算公开等方面。
“花钱必问效,无效必问责。”预算绩效原则的建立,标志着中国的预算体制也将由传统预算向绩效预算转型。未来将更加关注预算资金的产出和结果,促使政府部门花尽量少的资金,办尽量多的实事,真正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向社会公众提供更多、更好的公共产品和服务。那种多要钱、多用钱、少办事的对财政资金的滥用与浪费,在很大程度上可望得到缓解。
财政的钱花得有效率,纳税人的负担也才可能减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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