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后期,负隅顽抗的日本孤注一掷地组织“神风特攻队”实施自杀式攻击。日本南九州市知览町是当年日本陆军航空兵特攻队的主要基地。上千名狂热信奉军国主义思想的日本青年从这里出发,作为“神风特攻队”的成员,驾驶着只装载单程燃料的战机,冲向美军舰船……
众所周知,“神风特攻队”是日本军国主义、武士道精神的化身,是日本侵略战争中难以回避的一页,应当被真实记录下来。只是,缺了“承认侵略历史、真诚反省责任”这个前提,它只会沦为日本右翼给民众洗脑的工具。
位于南九州的“知览特攻和平会馆”收集了大约1.4万份“神风”特攻队员遗物。但引起多国强烈反感的是,这家“和平会馆”连续两年为这些充斥着“玉碎”“忠君”等字眼的材料申请“世界记忆遗产”。
13日,南九州市长霜出勘平、“知览会馆”馆长兼南九州世界记忆遗产推进室室长上野胜郎、“知览会馆”管理主任桑代睦雄在东京的外国记者俱乐部召开新闻发布会,试图再次说明他们“申遗”行动是为了“单纯向世人传递战争惨烈程度,避免类似悲剧再次发生”。不过,他们并没有达到他们预想的效果,因为现场记者强烈质疑日方申遗动机。
“70年过去,留存关于那段惨痛记忆的人越来越少。为了与世界分享记录这段特别历史的文献资料,让它能永远提醒世界各国、子孙后代战争的惨痛,维护世界和平,我们决定为其申请登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遗产项目,而绝对不是为了美化、合理化神风特攻队的历史,”新闻发布会一开始,霜出这样辩解说。
随后,霜出和上野不断重复上述内容,并希望国际媒体帮助打消战争受害国的疑虑和担忧。
新华社记者在现场看到,霜出、上野等人看上去态度谦逊、言辞恳切,但一面对媒体记者的犀利提问,他们或者陷入沉默,或者搬出千篇一律的说辞应对。
英国《泰晤士报》记者首先提问。他说他参观过“知览会馆”,但是印象与主办方宣传的不同。“参观完毕,我确实感觉到这(神风特攻队)是一个悲剧。我记得纪念馆的文字说明里没有一处提及战争的恐怖,反而给人留下(‘神风’队员)‘高尚’甚至‘崇高死亡’的印象。”他要求主办方解释产生两种印象偏差的原因,但日方回答十分牵强。日方说,“知览会馆”希望向人们传达“和平可贵”的信息,展出说明着重表现这一点。
一名德国记者问:“为了避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应该搞清战争的起因、谁应当为战争负责,并且真诚地避免再次发生类似战争。为什么在‘知览会馆’里却没有体现出来呢?”对此,日方生硬地回答说:“我们并不合适回答你关于战争责任的问题。”
一名英国记者问:“位于日本大阪的国际和平中心迫于大阪市长桥下彻的政治压力,撤下了记录日本侵略历史的展品,改写了展示说明。面对日本右倾化趋势和政府的压力,既然‘知览会馆’不想美化战争,那怎样保证不会变成政府的工具?”日方则回答说:“这是我们的和平会馆,这是我们的原则,即使我们面对来自中央政府的压力,也一定会坚持初衷。”
美联社记者问:“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了解危险,即‘知览会馆’会被一些人利用,成为美化战争的工具。那么,为什么面对这样的质疑和风险,坚持为其申请世界记忆遗产?现在宣传的方式这么多,社交网络也很发达,完全可以利用这些平台宣传。”日方则振振有词地说,他们能够控制事态走向。他们之所以坚持申遗,是希望“获得更多人认可”,“让更多人了解‘知览会馆’”。
一名日本自由撰稿人问:“‘知览会馆’每年接待很多修学旅行的学生,怎么能保证他们不被‘神风特攻队’队员留下的充满煽动性的话语鼓动,这样的展览真能起到传递和平信息的效果吗?” 日方则以外交辞令回答说,希望对方到纪念馆看一下。
新华社记者了解到,参观过“知览会馆”的人大都会得到相似印象:它打着和平的旗号,干的却是为军国主义招魂的事,居心叵测。在这个“和平会馆”里,“神风特攻队员”被塑造成“悲情英雄”。他们的“事迹”非但不能激发民众反思战争,反而有可能引发对“神风特攻队”的同情甚至崇拜。究其根本,就在于日方混淆视听,强化自己战争受害者的形象,淡化甚至逃避发动战争的责任。
文/新华社记者 朱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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